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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难怪了,不然普通男人也不会如此细致地照顾女性。

魏珍珍为闻昭非如此不凡的样貌可惜,英年早婚,娶了这么个娇气?病弱、明显是个累赘负担的女人。

林琅探出脑袋来,水灵灵的杏眸看了眼魏珍珍,又看向闻昭非,确定了是闻昭非的脸让这位一面之缘的女同志“意?难平”了。

闻昭非似乎没发现林琅的打量,也不打算再回应那个女同志,他拿出林琅的黑布帽,对林琅头?顶的头?发丸子有些迟疑,“还戴吗?”

“当然不,我要漂漂亮亮地去?见爷爷,”林琅抬手护住头?顶的丸子,不允许闻昭非破坏她的发型,因为要见家长,她都?把最好看的嫁衣裙子拿出来穿了呢。

“呜呜呜~叮叮叮!”

火车到?站的铃声响起,各个车厢的人迅速走动起来,在京城这一站上下车的人非常多。

林琅和闻昭非继续按之前说的,没着急忙慌地去?挤人流,他们?有条不紊地清点行李,算着时间等最挤的那波结束,才随着下车人流的尾巴下来。

“跟紧我,”闻昭非背着大背包,提着两个皮箱空不出手来牵林琅,只能不断回头?确定林琅是否跟紧了。

“嗯嗯,”林琅伸手抓住闻昭非的衣摆,她除了自己的斜跨包没提东西,闻昭非也不让林琅提。

这也确实是林琅两辈子第一次出这么远门。

原世界,林琅最远一次出门就是坐学校专车去?俩小时路程外的省会参加比赛。

姥姥病逝后挺长一段时间,林琅都?不爱和人交流,高中的奥数奥物等比赛她都?没参加,春运等经历更没有过。

七零年代的京城火车站堪比春运,更是临安县火车站比不了的,林琅确实有点儿被吓到?。

他们?出站后又绕去?了售票厅,闻昭非取到?两张后天28号下午前往农场的火车硬卧票,这便是他电报请火车站工作的朋友帮忙订好的票。

提前了四五天预订,并不费他那个朋友什么事儿,现在闻昭非以防万一早早就来把票取好。林琅不晕车,但绝对受不了四五天的火车硬座。

火车站售票厅出来的拐角处,闻昭非放下皮箱,伸手将林琅拉到?近前,“被挤着了吗?”

“有人踩我皮鞋,扯我裙子,”林琅皱眉看自己被踩出白印的皮鞋,不仅脚疼,还心疼这价格不菲的新皮鞋。

扯她裙子的是七八岁小男孩,但发现被扯时林琅很是被吓了一跳,熊孩子很快被拉走了,林琅到?此刻还没完全缓过来。

闻昭非心疼地蹙起眉头?,他蹲下身来,拿口袋里手帕给林琅擦鞋,再隔着鞋面揉了揉林琅的脚趾脚背,“有没有好点儿?”

林琅无?措地抿了抿唇,委屈害怕都?没了,被四周的目光一看,脸颊更红了些,“不疼了,你快起来……谢谢啊。”

闻昭非站起身,对林琅安抚性地笑了笑,他重新提起行李护着林琅往火车站旁边的公?交车场走去?。

闻昭非从小在京城长大,离开京城前往农场也就是两年前六月底的事情?,京城变化并不多,他领着林琅顺利登上公?交车。

始发站有位置,闻昭非护着林琅坐下,他自己没去?和那些老?人妇女们?抢。

“很快就到?家,”闻昭非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大白兔奶糖给林琅。

林琅笑着接过奶糖,咬下一半,偷瞄完四周后,快速站起身,把剩下的半颗喂到?闻昭非嘴里。

这么多天下来,闻昭非多少也有些习惯林琅“坚持不懈”的分食,只有耳根还总会红起。

林琅的动作再隐蔽也还是有人看到?,林琅邻座的大娘就揶揄起来,“这是你男人啊?”

“对啊,”林琅点点头?,对大娘弯眸一笑,她已经渐渐习惯这个时代人的一些口癖,比如爱人啊,男人啊这些,听习惯后就没一开始那么容易害羞了。

“刚结婚不到?一个月吧?”大娘感觉林琅的反应很有趣,继续揶揄。

“对,您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林琅继续点头?,一转身仰头?看向闻昭非,下意?识又笑了。

大娘一副见多识广的骄傲神情?,“这糖格外甜吧?刚结婚夫妻都?像你们?这么恩爱。”但恩爱到?一颗糖都?要分着吃也挺少见的。

“奶糖又贵又好吃,他总给我,我也想分给他,”林琅没想到?她是在这儿露了破绽,不过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也是承诺了要对闻昭非好的。

只嘴.巴说好,行动上毫无?作为,那不是渣女是什么。

林琅说得很是认真,大娘揶揄的神情?淡了些,认同地点点头?,“你做得对,夫妻就该互相扶持才能长久。小伙子要好好珍惜。”

听了林琅和邻座大娘对话?的闻昭非红着耳朵,点头?,“我会的。”

四天多时间完全睡够了林琅没在公?交车睡着,听大娘和其他乘客胡侃乱侃,没感觉时间流逝就到?站了。

到?站后,走两百米就来到?一个二进的胡同院前,门口处走出来一个续着长长白胡须的白发老?人,他目光扫过闻昭非,又立刻落到?林琅脸上。

“丫头?,快进来,这一路累坏了吧。”

林琅看闻昭非和她点头?,她立刻扬起笑脸小跑到?闻老?爷子身侧,“爷爷好,我就是林琅,三哥很照顾我,不累的。”

“他要是照顾人都?不会,我打断他的……咳,先和爷爷进来。”

闻老?爷子看林琅受惊般地瞪圆眼睛,立刻缓和了语气?和说辞,“不用扶,我身体好着呢,跟爷爷进来。”

闻老?爷子不是对林琅和闻昭非生气?,他是看到?林琅就想起林琅姥姥去?年寄来的信,被他儿子女儿们?以他身体不好为由?,从头?到?尾瞒了个严实。

“好,”林琅看闻老?爷子虎虎生风的模样,确实不需要她多操心,她陪在身侧,走几步就回头?看看闻昭非。

“昭非回来了!唉哟,这姑娘长得真俏,她是……”闻家老?宅厨房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婶,她擦擦手上的水渍,立刻来迎。

“杨婶好,”林琅从闻昭非那里知?道这个大婶的大致情?况,除结婚生孩子离开几年,她一直在闻家工作,算闻家半个家里人。

“杨婶,这是我妻子林琅,”闻昭非疑惑的目光看去?闻鹤城,老?爷子似乎没有把林琅的身份提前告诉杨婶。

闻老?爷子无?视闻昭非的话?,给出他的介绍,“她是阿玉故交温小姐和林家大哥的外孙女儿林琅。”

闻老?爷子只告诉杨婶把客房打扫干净待客。杨婶不仅不知?道林琅的身份,还不知?道闻昭非也今儿回来。

林琅和闻昭非还没领上证,这个婚约就还有变数。如果林琅来了京城,后悔嫁给闻昭非了,闻老?爷子这里还能有操作空间。

杨婶看林琅的目光立刻又不同了,她不知?道林琅姥爷林尧青,却知?道主家老?太?太?常有书信往来的儿时好友温如归。

“唉哟,是……林琅小姐!太?太?常和我说起……”杨婶声音低了低,老?太?太?阮琇玉病逝后,闻家老?宅里就挺少提起她,老?爷子伤心,闻昭非也是如此。

“我姥姥也经常和我说起玉婆婆。”

林琅附和着,半点儿没意?会到?闻昭非和老?爷子之间的眉眼官司,她哒哒走到?闻昭非身侧,小声道,“我想去?厕所。”

“我还想洗头?洗澡,”虽然穿了干净裙子,但林琅还是觉得自己脏,迫不及待要洗澡洗头?了。

“爷爷,杨婶,我们?晚点儿再叙,”闻昭非牵住林琅的手,把人带到?后院的独立厕所里。

林琅解决了生理?问题,再被闻昭非带去?洗浴间洗头?洗澡。

林琅披着微湿长发,穿着青色长裙,踩着闻昭非留在闻家的旧拖鞋,哒哒回到?堂屋。

洗浴间那边换闻昭非去?洗头?洗澡了。

堂屋里,闻老?爷子拿出杨婶的拿手点心招待林琅,“吃点心,这几天累坏了吧,房间收拾好了,先去?躺躺,晚饭好了再叫你。”

“我这几天都?在车上睡觉,爷爷放心,我不累的,”林琅捡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立刻被味道惊.艳到?了,“好吃诶!爷爷,您也吃。”

“喝点儿水别噎着,”闻老?爷子愈发和颜悦色。

林琅和故友兼救命恩人林尧青的相似眉眼,确实勾起了他诸多陈年回忆。

时光易老?,当年的朋友去?的去?,失联的失联,还能说上话?的竟只剩二三。

“丫头?,爷爷给你在京城找个工作,你就留在这里陪爷爷如何?”闻老?爷子也怕不情?不愿的婚姻,让林琅在婚后受委屈,如此他其他几个孙子外孙也配不起林琅了。

但不是只有婚姻才能让林琅留在京城,适当操作搞定林琅户口问题,再多花点钱和人脉弄一个工作,他有能力让林琅留在京城。

隐忧同样有,他的年纪在这儿摆着,同在京城的儿孙们?普遍不靠谱,他怕哪天一睡不起走了,留林琅在京城被欺负。

林琅眨眨眼睛,没想到?闻老?爷子到?现在都?没真正认同她和闻昭非的婚姻,她不答反问,“您当年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三哥留在京城工作呢?”

林琅对闻家的事情?一知?半解,但既然闻老?爷子有能力在京城给她找工作,两年前怎么就看着闻昭非背井离乡到?那么远那么偏的农场去?呢。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林琅感觉闻昭非也不是什么热血上头?的知?识青年。大专医科毕业在京城大医院不好找工作,但街道卫生所里总不难竞争吧,再不行还有京城边上的二三四线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