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非看向赵信衡,“您来切,我来炒。”他明天要动手术,这菜是不敢切下?去了。
赵信衡莫名感觉闻昭非看来的眼神很危险,话?题中断,他洗了手过来帮忙切菜。闻昭非先将一兜的小河鱼给炖了,再来炒赵信衡切好的土豆茄子。
二十分钟后,晚上要吃的配菜都煮好了,闻昭非将厨房留给赵信衡收尾,他洗了手再去喊林琅和寇君君出来吃饭。
林琅给寇君君看了她和闻昭非的结婚照后,又被?寇君君带去看她?带来农场的相册,里面有几张闻昭非儿童少年时期的照片。
十岁前的闻昭非雌雄莫辨,精致得像个美?人?娃娃。
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疯狂抽条长到?一米八,又在二十岁前长到?了一米八七的身高,再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男生?女?相这类讨打的话?。
“我们马上出来,”林琅不舍地合上相册,再走来把主卧的门打开,闻昭非就在门外,她?笑着问道?:“要吃饭了吗?”
“对,”闻昭非伸出手要牵林琅,却见林琅将手背到?身后。
“我的手有点儿……”相册略脏,林琅的手也摸脏了。
“无妨,”闻昭非再走近一步,将林琅背到?身后的手握进手心里,他看向房间里坐在梳妆前的寇君君,“师母,吃饭了。”
“行,你们先去洗手,我换身衣服就出来,”寇君君光顾着给林琅讲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了,还没来得及把外穿的衣服换了。
“师母,那我和三?哥先去了,”林琅回头和寇君君说完,走出两步,将门带上,她?继续被?闻昭非牵着往厨房去。
“嗯?”林琅感觉闻昭非看她?的眼神和平时略有些不同,但具体什么不同,又说不出来。
不等林琅细究,闻昭非放开她?的手,去兑了热水端过来,他帮着林琅和自己都用肥皂洗了手擦干,再回到?堂屋来。
赵信衡已经将碗筷饭菜端到?堂屋饭桌上了,只等寇君君过来入座,他们就能开始吃了。
“下?午都做什么了?”
闻昭非问着,继续摩挲着掌心里林琅小巧又柔.软的手,经过这段时间的养护,林琅双手上的劳作痕迹基本褪.去,恢复了它本来该有的模样。
林琅弯了弯眼睛,详细和闻昭非说起下?午的经历,房间躺一会儿后,就去隔壁找简老上课,再和赵信衡简老一起将三?轮车改造了一遍。
“……老师载着我去接师母了,我们回来,你也回来了。我和师母在房间看照片,三?哥小时候好漂亮好可爱呀。”
林琅感叹完,心里愈发可惜“记忆”里没了那段她?和小闻昭非初遇的记忆,看照片和看真人?那区别肯定很大。
林琅眸光抬起飞快地扫过闻昭非低低看来的眉眼,心跳加速的同时,低低补充一句,“三?哥现?在也好看。”
闻昭非抬起手往林琅飞红的脸颊贴了贴,再低低地应一声,“嗯。”
“咳,君君来吃饭,”赵信衡感觉寇君君再不来,这堂屋无他的容身之?地了,他和寇君君年轻时可没闻昭非和林琅这般黏糊。
寇君君瞟一眼赵信衡,继续去洗了手再过来坐下?,四人?开始吃饭。
“好吃!”林琅挖一勺拌饭尝过后,立刻偏头看向闻昭非,见闻昭非点点头,她?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师母老师快尝尝,三?哥做的拌饭可好吃啦。”
“好啊,”寇君君还真挺少这么吃饭,她?尝一口后,跟着点点头,“这里头加的豆酱是杨婶做的吧,还是这个味道?啊。”
“是的,回头我写信回去让杨婶多做些寄来,”闻昭非想杨婶和老爷子怕是没想到?林琅和寇君君会这么喜欢豆酱的这种吃法,当?时就是和一堆干货吃用的一起寄来了。
寇君君思量着看向赵信衡,“下?次写信回京城,要请八嫂帮我们把老宅里的旧照片寄过来。”
方才?林琅就很遗憾没在相册里看到?她?姥爷姥姥的照片。他们留在老宅里的照片还有不少闻昭非和赵冬心校园时期的照片。
赵信衡点点头,又很是遗憾地道?:“可惜我那个相机摔坏了,还……拍不了这林海雪原的好风光。”
寇君君安抚地拍拍赵信衡的手臂,再笑着提议道?:“我看以后我们每年还是抽时间去拍一次照片,给冬心和老爷子都寄一寄,免得下?次见,那臭小子要认不出他老娘了。”
“师母这个提议好,三?哥,我们也去拍吧,”林琅咽下?食物偏头看去闻昭非,见闻昭非点头,她?又朝他笑一笑。
“接下?来两个月在红石场替班,休息日我能自己安排,什么时候师母和我在同一天休息了,我们就去拍照。”闻昭非一开口就让提议变得更加切实可行和充满期待起来。
“行啊,佩佩这布料买的好,我这新衣服也做得是时候,”寇君君给自己和赵信衡做的衣服也很快能收尾了,肯定能赶上拍照。
四人?乐呵呵地说着话?,就将晚饭吃完了。
晚饭后,闻昭非去洗碗,赵信衡提着水桶去挑水,寇君君先去洗头洗澡,林琅一个人?也没在堂屋待住,后脚就跟来厨房了。
“坐这儿,”闻昭非将矮凳擦了擦,就按着林琅的肩膀坐下?,让林琅看着他洗碗。
林琅乖乖坐好,再闲聊般地问起来,“老师的相机怎么摔坏了呀?坏得修不好了吗?”
饭桌上赵信衡提起时面色不好,寇君君又很快转移话?题,她?就没有追问。
“相机能不能修好不知,已经被?作为证物收缴了,”闻昭非音量稍低地告知,再语气不甚确定地道?:“或许……将来能拿回来吧。”
赵信衡是学文的,自己写文章,也有摄影的爱好,他斥巨资买来的相机也更多用在公务上,却被?当?成把柄,成为他必须下?放改造的致命“稻草”。
但赵信衡在提起相机时,已经没有刚下?放时的郁气,更多是遗憾无法将美?景和生?活里值得纪念的时刻留在相片里。
“哦,”林琅语气遗憾地底应一声,却比闻昭非要更坚定地道?:“一定可以。”
闻昭非看着林琅,嘴角微微扬起,他继续擦干手走来,再半蹲下?身,他贴贴林琅仰抬着的脸蛋,又在林琅的唇轻轻一吻。
林琅卷翘细密的睫毛颤了颤,被?亲得有点儿懵,却不影响她?回揪住闻昭非的衣领,再在闻昭非的唇上回吻一下?。
“洗、洗好了吗?”
“对,”闻昭非应声后直起身体,又背过身再回道?:“还有你的药要熬,气味不好闻,佩佩先回房去。师母那边出来了,我喊你去洗澡。”
“好,那我走啦,”林琅闻言下?意识皱起鼻子,熬药的气味儿确实不好闻,她?和闻昭非说完就起身,哒哒地出了厨房回客卧里去。
林琅在依旧明亮的窗前书桌写完简老布置给她?的课业,闻昭非才?来推门进来喊林琅去洗澡。
“来啦,”林琅放下?笔,又从抽屉拿出三?封鼓鼓嬢嬢的信放到?桌角,“三?哥去寄信时,帮我一起寄出去,再帮我看看爷爷他们有没有给我回信。”
“好,”闻昭非点头,他收起信放到?他的随身背包里,再走去帮林琅把衣服取来,他牵住林琅的手出客卧,再从堂屋后门拐出来。
浴房里,闻昭非已经提前提了热水进来了。
“我在后院劈柴,水不够就喊我,”闻昭非帮林琅解开一边的辫子就要转身出去。
“好,”林琅应声后,蹦起来在闻昭非的下?巴亲一下?表示感激,再转回去开始解衣服。
林琅新到?一个地方都不太有安全感,闻昭非在门口附近守着,她?才?能安心洗头洗澡。
闻昭非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继续走出去,将门带上。林琅洗了头洗了澡,闻昭非也将之?后一星期用的木柴劈好了。
林琅出来后,闻昭非提着备用水到?浴房里同样洗头洗澡,再顺便把衣服洗了。
稍后,闻昭非端着给林琅的药和蜂蜜水回房来。林琅已经换到?炕床侧的窗前,一边继续吹风晾头发,一边看书。
“你回来啦,”林琅放下?书看来,又再皱起鼻子,“喝了这碗,再喝一次就不用喝了,对吗?”
这么简单的算术题,林琅不可能搞混,但她?依旧每天要数几次自己剩余喝药的次数。
“只这碗喝完就不用喝了,杨叔就给了五包药,明天早饭后,我们去给师母把把脉,就能开始吃师母配给你的新药丸了。”
杨靖大概能猜到?林琅有多怕喝这个药,那天傍晚开方拿药时,就给林琅把那天也算上了,当?然,他这样做的前提是对林琅的身体不会有影响。
“啊,真的吗?太好啦!”林琅丢开书本就扑进闻昭非的怀里,又高兴又委屈,“我不是怕喝药,是它真的好难喝……”
这些日子身体好了不少,林琅不仅嗅觉灵敏了,味觉也同样有提升,每次喝药都觉得它更苦涩,更酸臭了。
“我知道?,”闻昭非心疼地抱住人?,他是医生?自然清楚林琅的药有多难喝,“以后不会让你再喝这样的药了。”
这边的西药和中药一样稀缺,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杨靖开出药方的西药替代品,才?委屈林琅喝了这么久。
“我也努力不要再生?病了,”林琅应着话?,继续在闻昭非怀里蓄足勇气,再一口气将最后的这碗中药喝下?去。
又继续灌下?蜂蜜水,林琅皱着脸蜷进闻昭非怀里,又很快被?抬起脸,闻昭非的吻落到?她?又苦又甜唇上,再温柔又不容拒绝得闯进来。
闻昭非最开始这样做就只是心疼,但在林琅给了回应后,就难以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