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采草贼vs神捕少年郎(12、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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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敛了敛眸,走近尸体,浓重的血腥味越发刺激。
“大人?”聂语堂和杨县令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
他二人都觉得沈墨不适合这污秽血腥的场面,怕血腥污了沈墨的眼。
“无妨。”沈墨挥了挥衣袖,微微俯身。
纤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死者的脸上轻轻摸了摸,从下颌处摸到耳垂下,摸到一丝细微的肉眼不容易看见的褶皱,随后指尖轻轻一挑——
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从死者的脸上剥开,继而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是个长相偏柔的男子,眉目算得上清秀。
脸上没有任何伤痕,应该不妨碍辨认其身份。
“此人,你们可认得?”沈墨手里摩挲着那层人皮面具,起身后视线微微转向身侧,问杨县令等人。
他初来乍到,除了聂语堂和衙门的杨县令,事先调查过,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为什么凶手要杀此人,又为什么要给他戴上人皮面具,易容成聂语堂的样子?
从此人的身份中能不能得出什么有力的线索?
谁知,所有的捕快都摇了摇头。
原来,客房里的人谁也不认识死者。
见目光转向自己,杨县令立刻反应过来,指了指守在门口的一个捕快,吩咐:“去叫客栈的掌柜过来回话。”
“是。”
不过一会儿,捕快带着身聚湘福的掌柜匆匆过来。
掌柜是个约莫三十五六上下的男子,姓周,是南余镇上算得上有钱的人。
一身棕色衣袍布料华丽,脸圆耳大,不算胖,颇为富态。
一向左右逢源的周掌柜总是笑容满面。
毕竟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要笑脸相迎,可是现在,他哪里还笑得出来?
脸色黯然,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这经营得好好的客栈,如今死了人,死状还如此凄惨,现在整个南余镇都知道了客栈里死了人,今后生意肯定一落千丈。
就在刚刚一楼大堂的用膳的人走了个干净,原本住店儿的客人也都纷纷把房间退了,现如今除了这间死了人的上房,整间客栈再无旁的客人。
念及此,周掌柜的神情越发沉重。
这都是什么事儿。
但是,更沉重的是眼下,这桩命案还没完。
“小人见过县令大人。”
周掌柜躬了躬身,朝着杨县令行礼。
“这位是来自京城的钦差大人。”杨县令小心翼翼地介绍沈墨的身份,语气恭敬。
这时,杨县令才注意到这抹雪白的身影,一听他是来自京城的钦差大人,立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小人见过钦差大人。”
“起来说话吧,你可知晓死者是什么身份?”
沈墨并没有理会杨县令眼中显而易见的惊艳,问。
“多谢钦差大人。”周掌柜起身,看了一眼还半躺在地上的尸体,猛地闭上了眼,一脸“我吓得不敢再看第二眼”的神情。
实在是,他身上的伤痕太多,血污浓重得令人发指。
可是,余光轻轻一瞥便看清了尸体的真面目,神情微微一变。
其实在报官前,周掌柜就已经见过尸首了,也是他派人去报官的。
那时可把他给惊坏了,他还真以为死的人是南余赫赫有名的少年才俊,衙门的聂捕头。
一直到进门前,他也是这么以为的。
现在——
周掌柜猛然发现聂语堂正完好无损地活生生地站在两位大人的身边,眉骨清秀,一脸正气。
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之前可能是搞错了。
如是想着,余光刻意避开血肉模糊的恶心画面只是再一次匆匆瞥了一眼死者的脸,仔细想了想,突然一声惊呼:
“噢,我记起来了,我记得他的这张脸,他是个外乡人,路过此地,在这落脚,准备上京赶考。”
“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倒是记得清楚?”说话的是沈墨。
据他所知,聚湘福的生意不错,打尖儿住店儿的人不少,他昨天过来用膳的时候,整个酒楼很忙,来迎接他们上楼用膳的是其中一个小二,他连这位周掌柜的面都没有见到。
按理来说,掌柜这种老板也的确不用亲自接待迎接,来来往往的客人这么多,就偏偏对他有印象呢?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之所以认得此人是因为,他昨夜来住店儿的时候说自己身上没有银两,是用一块祖传的玉佩作为抵押,小人这才对他记忆深刻。
不过,方才小人见他的模样是......”周掌柜看了一眼一旁的聂语堂,“是聂捕快,并未多想,直接找人去衙门了,谁知道原来不是......”
“好了,本钦差知道了。”沈墨摆了摆手。
这时,早在客房已久青衣长须男子朝着沈墨、杨县令作揖,道:“钦差大人,杨大人。”
“噢,这是衙门的方仵作。”杨县令向沈墨介绍。
沈墨颔了颔首,用眼神示意方仵作继续。
“死者身上伤痕累累,但是下官能确定致命伤是在左心口,利刃入体,一击毙命。致命一击手法干净利落,不过,死者死之前却受尽了皮肉伤,如此看来,凶手应该是在死者生前享受他被虐杀的痛苦后,再给他最后一击。
手段残忍,像是结怨已久。
查探了整个客房,并未找到任何凶器,从伤口的大小来看,应该是匕首。”方仵作有多年验尸的经验,也见过不少命案,见状便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好。”沈墨垂了垂眸,眸色幽深,将手中的人皮面具递给方仵作,然后对着杨县令道:“将尸首带回衙门,此案需细查,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说罢,沈墨先一步离开客房。
“是,下官遵命。”
见到沈墨转身而去的背影,聂语堂下意识看了一眼杨县令,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本来无论发生什么案子,他都应该跟着衙门众兄弟一起,更何况是牵扯到命案,还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命案。
可是在沈墨离开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第一反应竟欲跟着他一起离开。
“还愣着干嘛,跟上啊,钦差大人指明了让你跟着,快,跟上,这件案子本官自有主意。”杨县令说道。
闻言,聂语堂说了声“是”脚步轻快地跨出了房门。
刚走至楼梯口,便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一楼大堂距离大门有些距离的地方站着。
身影高大修长,负手而立,似乎是在等人。
莫不是在等他?
聂语堂迅速加快脚步下楼,刚走至沈墨的身后,躬身准备行礼,却不料沈墨恰好转过身来,还往前走了一步,这便导致一时没止住脚步的聂语堂撞到了沈墨的怀里。
淡淡的冷香,倏然间萦绕在鼻端,聂语堂下意识嗅了一口。
聂语堂被这变故一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意识到什么,慌忙退开两步,仿若受到什么惊吓似的。
微微垂头,掩饰自己发烫发红的脸。
话还未说出口,只听沈墨轻轻道:“是吓着了?不要怕,本钦差会派人保护你的。”
闻言,少年猛然抬眸,白嫩精致的脸蛋上红晕未褪,澄澈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神情清冷中透着点呆萌,红唇微微张开,良久却……一言未发。
钦差大人说要……保护他?
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要保护他。
就连义父都从未说过这些话。
这些年义父教他的,从来都是要让他学好武艺做好捕快护一方太平。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的存在就是保护南余镇上的百姓,护一方太平。
因此无论是什么案子,是大是小,他能帮一定会倾力相助。
从三年前正式任职衙门捕快开始,他一直谨遵义父的教诲,未曾忘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对得起身上的这身捕快服。
可现在,却有人说,要保护他?
而且还是出自一位身份尊贵的钦差大人之口?
心,再一次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仿佛有什么就要破湖而出似的,再也无法阻拦。
【叮~目标人物聂语堂,好感度+5,好感度:25,完成度:25。】
“如何,还在害怕?”沈墨见聂语堂双眸没有焦距,伸手在聂语堂面前挥了挥,聂语堂这才从愣仲间回神。
“大人说笑了,卑职不......”怕。
“这有什么的,是人都会害怕,无需羞于启齿。”沈墨微微一笑,道:“再者,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分毫。”
“大人?”聂语堂突然想问沈墨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话,话到了嘴边,猛然一顿。
心道:聂语堂你要胡说些什么?
“放宽心。”沈墨身后拍了拍聂语堂的肩膀,正巧阿大阿二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人。”阿大阿二齐齐喊了一声。
阿二还俯身在沈墨低语了一句。
闻言,沈墨露出了一丝惊讶,低声道:“知道了。”
旋即,朝着聂语堂招了招手,吩咐:“白日里你就跟着我,夜里我也会派人守在门口护你周全,就这么定了。”
“卑职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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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天,聂语堂便一直跟在沈墨的身侧,就连出恭都不得不跟着,因为这是沈墨的命令。
同样的,聂语堂方便的时候,沈墨也同样在茅房外守着。
【PS:男神再帅也要上厕所哈哈哈哈。】
真真正正的形影不离,寸步不离。
就是因为这事儿,聂语堂一整天都没好意思抬头看沈墨,一直低着头到天黑,如临大赦般回到自己的寝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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