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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 / 2)

秋天一来, 好似冬日也近了。下了两场雨,天就有些冷。

姜照皊摸着下巴盘算,当初康熙许诺的出宫两次, 如今还有一次, 等到冬日,定然是出不去的, 大冷的天,谁耐烦在外头奔波。

这秋日便是最好的时间, 不冷不热的。

只康熙一直忙, 不曾来翊坤宫, 姜照皊也没去乾清宫寻他, 再加上见天的下雨,这便耽搁了下来。

今儿又是秋雨绵绵, 姜照皊立在屋檐下,伸出玉白的手掌来接淌下的雨水, 一边笑:“夏天旱, 再下两日雨停了便好, 若是再下,怕是要把种子泡坏了。”

她随口说道。

不曾想康熙打着伞, 身上还披着雨衣过来了, 听到这话就笑了:“你还懂天时?”

姜照皊自然是懂一点点的, 但是在这个时代,她是贵女,不可能和农桑之事扯上关系, 便笑吟吟道:“竟是蒙对了?”

她神色中带着意外,瞧着像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就有这样的成效。

半晌又笑:“也是二十四节气和历法看多了,愈加明白别人有多厉害。”这倒是她的真实想法了,其实刚穿越的时候,她隐隐也有些傲慢,觉得自己来自一个科技时代,就可以超脱诸人,能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然而当她沉浸下来,认真了解之后,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多么的无知。

她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似学了很多东西,实则没有一样是自己发明的,不管在什么时代,天才的光芒永远是掩盖不住的。

显然她不是。

现在读书读多了,自然收起自己的狭隘,种花的精神,不论古代还是现代,作为基建大国,智慧结晶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英雄主义。

想了许多,最后转过脸的时候,看向康熙,又变成了撒娇卖痴:“您还欠臣妾一次出宫机会,想去房山看枫叶。”

她真的太久没有出门了。

康熙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些不确定的问:“这爬山可不能坐轮椅的,只能你自个儿爬上去,身子可还受得住?”

她以前身子好,定然没有问题的,但如今不成,偶尔会气喘吁吁,谁敢让她劳累了。

姜照皊想了想,她上个月是有清水,故而身体养

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个月的系统奖品是小番茄,让人不敢信。

拇指大小,还不够一口吞的。

和当初的樱桃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番茄是红色,就是养气血的,她如今还有些若,但其实养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是一口气爬到山顶,想必还是可以的。

“想去。”她伸出皙白的尾指,勾在他腰带上,说的可怜巴巴。

康熙看了她一眼,想想又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看着她意会的扑过来,在他脸颊上啾啾亲了两口,他这才心满意足的说:“还用你催,早已经定好了,重阳节的时候,就带你出去玩。”

这重阳节原本就是登高望远,再加上地动的事,刚好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想着去去晦气,都会高高兴兴的出门玩。

康熙也是如此,他一早就盘算,要带着她一道往房山去,只是一直在想肩舆的事,若是她走不动,还可叫人抬着,如今几个侍卫在练,这肩舆在平地上自然简单,但是上山下山就不同了。

他得事事安排好了,才能开口跟她说。

既然敲定了,姜照皊就高兴起来,她回了内室,开始盘算自己出门要穿什么衣服了,至于其他的,自然有康熙操心。

她只要把自己美美丽丽的带出去就成。

“鞋子要牛筋底的男靴,现在做还不晚。”她想了想,又觉得男靴穿了,不如还穿男装,可男装不如女装好看,她就有些纠结了。

想想还是不为难自己,直接穿骑装好了,歪头看向康熙,她笑着问:“可以跟您用一个布料吗?”

“这是何解?”康熙问。

一般情况下,后妃都不愿意跟别人衣裳样子重了,会觉得特别没面子。

“这样走在路上,旁人一瞧就知道是您的女人。”姜照皊解释。

出门旅游不穿情侣装,多遗憾。

康熙若有所思,其实后妃的衣裳制式,不能跟皇帝同,除非是皇后、皇贵妃,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严格,包括贵妃都不行。

逾制是他不能接受的。

姜照皊显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直白开口:“不是臣妾用您的布料,而是您屈尊,用臣妾能用的布料。”

她如今是妃位,这皇帝若是用,还是可以的。

这样一来

,就不存在逾制的问题。

“而且就布料相同,款式倒也不必,就是上图再绣上互相关联的纹饰,如此便好了。”她笑吟吟道。

康熙一听,也有些心动,想了想,目光转向两个孩子,笑道:“不如他二人也加进来,都做一样的。”

但是这个选色上,就要慎重些许,毕竟适合男女老少一道穿的。

最后定了鸭蛋青色、檀色、燕脂色等,几人都能穿的色,至于款,等瞧了布料再出花样子。

“你整日里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着实轻松。”康熙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颈,不由自主的感叹。

姜照皊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累了,说来也是,他是个勤政的,素日里奏折就没有让放着过夜的,就算有点子闲暇时光,还要再捧着书读。

他不累谁累。

上前给他捏肩,姜照皊没劝什么多放放,自己的身体要紧。

主要他平日里也挺注意了,他也注意劳逸结合,这做帝王不累,苦的就是天下苍生了。

他随便一个决策,随意一个动作,就要别人拿一生去拼命的。

“这个力度如何”她问。

康熙笑着点头,表示还挺不错,回眸笑着问:“以前学过?”

姜照皊摇头:“奴才们捏多了,心里就记下了。”她道。

若是旁人,让她捏肩,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他这是因为政务劳累,她自然会上心。

“今儿难得乖巧。”

康熙受用,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

姜照皊来回瞧了瞧,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性张力了,跟揉捏孩子也不差什么。

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的,没有任何暧昧感。

这可真是个可怕的信号。

等到晚间康熙去洗漱的时候,她就遣奴才们出去,自己对着高大的西洋镜在那里照。

瞧了半天,也没看出那里不好来。

腰肢依旧纤细,说句凹凸有致也不为过,并无丝毫不妥之处。

然而康熙就是不感兴趣了,瞧着她的时候,眼神清明,并无任何杂念,原先的时候,瞧见她总是暧昧和深沉的。

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依旧弹性十足。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觉得她之前将死未死。比较晦气?所以才不肯

沾她的身。

姜照皊自个儿想了一万个理由,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室内寂静,她望着自己的胴体发呆。

康熙转过屏风,就猛地一滞,这姑娘在做什么,只穿着肚兜亵裤,便立在这,那雪白柔腻的肌肤在烛火下闪耀着光泽,引得人想探手覆上去。

“仁妃。”他哑着嗓子唤。

姜照皊被他惊的回神,大大方方的转了个圈,笑问:“臣妾不美了?”

“何出此言?”康熙问。

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话,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简直够好了以为,自己暗示的味道非常浓了,但是他没反应过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臣妾身子早已好了。”她重新换了个说法。

这么一说,再联系上下文,康熙瞬间明白过来,他牵着仁妃的手,先是细心的替她披上寝衣,一边系扣子,一边说道:“你如今身份地位不同,自然要尊重些,哪里能像原来似得。”

原来就是个取悦的玩意儿,如今她身份上来了,自然不能轻浮以对。

姜照皊听了无言,她拧了拧细细的眉尖,上下打量着康熙,半晌才垂眸问:“这阖宫女人,都是玩意儿不成?”

说来也是,这个时候的男人,你能指望他多看重女人呢。

主流思想就是,女人就是个物件,在家相夫教子便是,哪里还能有过多要求。

康熙见她脸色变换不定,想必也有些想岔了,便解释道:“朕没有时间关注后妃,谁会生孩子,谁温柔小意叫朕高兴,谁便是个好的。”

见仁妃表情愈加不对,康熙换了个说法:“皇妃呢,最主要的是安守本分、绵延子嗣。”

至于人是什么样的人,就真的不大重要了。

姜照皊表情愈加一言难尽起来,道理她都懂,这明明白白说出来,听着就那么不是味。

“臣妾知道,只是这……”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臣妾问的是……”

话到嘴边,她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烧红的脸颊,不打算说了。

康熙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轻声道:“朕感怀于你的心意,想要好生待你,你反而闹起来了。”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姜照皊还没有理清楚。

“您就算把臣

妾当个人看,那鱼水之欢也是理所应当的,怎的就不尊重了?”她问。

毕竟也是名正言顺的,不存在其他任何问题。

康熙对她问的有些懵,大约是矫枉过正了,竟不是黑就是白了。

“你身子不好,朕怜惜你,尽量不去想这个事儿,时间久了,倒也坦然。”他老老实实的开口。

他现在有些佛系,精力都放在政事上了,没有空管这么多。

姜照皊笑了笑,柔声道:“您的心意,臣妾铭记于心。”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经知道了,一时五味陈杂,当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心里变特别的时候,就是感情纠葛的开始。

可问题是,她这种渣女想法,并不打算投入一丁一厘的感情。

以康熙后期的性子,她若真是投入点感情进去,怕是难过的是自己。

现代离婚率那么高,你不能说每个人都是将就,在打算结婚的时候,谁不是怀着满腔喜悦,想要和对方执手到老。

再说,这世间情侣,总是有如胶似漆、耳鬓厮磨,最后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在少数。

好的时候,是真的想好好的,这闹崩的时候,看对方一眼都多余。

有时候闹的狠了,甚至会产生对方不死,就不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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