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姜云可……为什么是你接电话?”有那么一刻,旬柚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哑的难受。
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
“是柚柚呀,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抱歉,我不是故意接他电话的,是因为祁岸在……”那头,姜云可似是微微顿了片刻,才启声回道。她的声音轻柔温和,不疾不徐,是很能让人放松的声音。
只是旬柚没等她说完,便倏然挂断了电话。
她握紧了手机,脸色沉得可怕。
刚刚做了一个那么真实可怕的梦,身为其中的恶毒女配,此刻姜云可有多么镇定冷静,便显得她有多么的狼狈可笑。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不应该被一个荒谬的梦影响的……”
旬柚这般告诉自己。
她是个正常人,不应该把一个梦当真的,她更应该相信祁岸的,他不是梦里的那个人!
这般想着,旬柚强迫自己重新闭上了眼睛,却是刻意的忽略了——若是不在意那个梦,她又为何……不等姜云可说完,便挂了电话?
为什么呢?
黑暗中,旬柚紧闭着眼睛躺在柔软的床上。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基本一躺下,便能进入睡眠状态。然而此时,正是睡意浓郁的时候,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么晚了,祁岸和姜云可为什么还在一起?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
“祁岸,”这头,学校研究室里,姜云可看了一眼被挂断的手机,视线在“柚柚”这个名字上顿了顿,才转头对一旁的青年道,“是旬柚的电话。我还没有说完,她便挂了,你要不给她回个电话?我怕她误会了。”
炽白的灯光下,青年如玉一般的侧脸似是更加精致了一些。轮廓峻秀却又不失硬朗,高挺的鼻尖处泛着点点莹润的汗珠,然而即便带着汗水,他浑身上下却也无半分属于男人的邋遢。
许是遇到了难题,青年清隽的眉头微微皱着,带着一份独一无二的清冷。
以至于他明明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做,可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便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随着他去。
姜云可的目光不由的恍惚了一瞬,片刻,才慌忙的移开了视线。
“误会?”听到她的话,本来埋头认真组装桌上零配件的祁岸终于抬起了头,眉心处不自觉地轻拧,“她会误会什么?”
他的声音与他的人一般,带着玉质般的冷冽,便显得极有些冷淡,眼里是真实的疑惑。
姜云可张了张嘴,对上青年那双清冽的眼睛,心里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不等她说话,那头,祁岸便又转头认真的看向桌上的零配件了,手上动作不停,没一会儿便重新组装好了,正是那张照片上的小机器人。
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一旦沉浸在自己热爱的学习中,便是全心全意,什么事……或者人都无法影响他。
“不行,6号的动作还是太僵硬了,而且它能做出的动作太少了。”祁岸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重来。如果只是这样的效果,它根本没有出现在赛场的资格。”
说罢,他便面无表情的快速把刚组装好的小机器人拆开了。
如今刚进入九月,夏季还未过去,甚至还是A市最热的时候。因此,即便研究室里开了空调,但依旧闷热得很,更何况他们还在这里待了快一夜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是极度疲惫的时候了。
“祁岸,现在已经四点了,你……”
“小可,帮我拿一组配件过来。”祁岸忽然开口,打断了姜云可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她问道,“对了,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继续吧。”姜云可看了一眼已经黑屏的手机,顿了一会儿,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本应该提醒祁岸的,已经凌晨四点了,昨天是旬柚的生日。她知道的,祁岸其实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与已经专心投入研究学习的祁岸不一样,姜云可其实从进入研究室时便一直关注着这个手机。
祁岸做实验的时候,一般都会关机的——当然,这是在与旬柚在一起之前。当他们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后,祁岸便再也没有关过手机了。
哪怕已经过了一个月,可姜云可依旧没有习惯,当她与祁岸独处时,时不时听到的电话铃声。
姜云可想,或许她一辈子也习惯不了。
他们从出生便在一起,从牙牙学语开始,从未分离过,明明她与他才是最亲密的。姜云可也曾以为,她与祁岸永远都不会分开。
是朋友,是兄妹都没有关系,他们只要一直在一起就好。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有着相同的目标,他们的人生路是一样的。
他们会好一辈子。
姜云可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插入其他人。
后来,直到旬柚出现,她才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朋友会分离,兄妹也会各奔东西,能够一直在一起的只有一种关系——
那便是爱人。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
当祁岸带着旬柚,对她说,他们在一起了时,姜云可第一次感受到了惶恐和嫉妒。
他们如今是科大电气工程与自动化学院的大二生,与旬柚不一样,姜云可的成绩虽然比不上祁岸,可从小到大也都名列前茅。
在上大学之前,从幼儿园到高中,祁岸与她基本承包了学校里的第一第二名。
只是,祁岸是真正的天才,而她,能得到如今的成绩,凭借的是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科大是全国最顶尖的学府,而他们的专业更是科大最王牌的专业,能够考进来的学生无一不是佼佼者。
在外人眼中,她与祁岸一样,是被无数同学仰望的学神。可只有姜云可明白,走到今日,她付出了多少。
她不想与祁岸的距离越来越远。
姜云可曾经不懂,也傻乎乎的真的以为,她是单纯的把祁岸当朋友,当哥哥,甚至为此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