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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2 / 2)

“身后,好像有人?”御芍神紫攥着刀看着周围,“刚才那一瞬间的预感很强烈。”

比水流微微皱眉,“你确定?”

“我确定。”御芍神紫继续警惕着,“周围绝对有什么人在。”

绿之王司掌变革,绿王的氏族拥有变形的能力,他们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消失,乃至于穿墙,御柱塔的安保系统就是被这样打碎,所以绿王的氏族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藏匿的手段,真的能在他们眼前藏匿起来的能力者并不存在。

但是这一次,他们却丝毫感受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御芍神紫没有因此认为是自己感觉错误,身为三轮一言的弟子学习剑术时三轮一言教导过他,在察觉到某种东西时千万不要认为这是错觉,一旦被这么忽略过去往往会成为失败的最大因素。

比水流无法感受到周围,他只能通过琴坂来看这个世界,所以他的感受确实没有御芍神紫深。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禁锢。

一只苍白的手将鹦鹉从御芍神紫的肩膀上攥住,御芍神紫也被吓了一跳,他将刀横扫过去,刀身却直接砍到一层坚固的屏障,刀身迅速结冰,仅仅一瞬间就将他的手连带着冰冻结在一起无法挣脱。

很冷,非常冷,整个御柱塔内都在下雪。

在场的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神木悠白站在高层的栏杆上,白色的领域一点点蔓延,在领域中他的眼睛一点点化为透明的色泽。

他用力的掐着鹦鹉,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鹦鹉的眼睛。

御芍神紫想要挣脱,但是不管是撤回还是挥刀都做不到,他感觉到一股很难言说的堵塞感,身上的能力都被硬生生的摁住,找不到丝毫爆发点,于是能力在他身体内乱窜,让他难受的想要呕吐。

另一边,在本部里,比水流睁大了眼睛。

在他的视线里,神木悠白和他距离很近很近,他居高临下注视着鹦鹉的眼睛,透明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绪。

“第五王权者比水流。”神木悠白银色的发丝无风自动,比水流和琴坂的联系开始一点点瓦解。

他遏制着御芍神紫身体内的能力,却唯独放过了鹦鹉琴坂一马,却是不安好心。

“你在哪里?是在找我吗?”神木悠白的手劲不小,鹦鹉明显发出了不适的声音,“来和我见一面吧。”

那一刻,在比水流的视线里,神木悠白的压迫感变得格外大。

“你不来的话,这只鹦鹉和这个人,我会帮你处理掉的。”

比水流和鹦鹉琴坂的联系彻底断了,比水流咳嗽一声,因为琴坂是他的媒介的缘故,他同样能感受到神木悠白对能力的压制和控制,这就是这一次无色之王的能力吗?

因为对异能的无限厌恶,化为对异能的强行操控和压制。

可恶!

连琴坂都被控制,这个情况实在是过于让人不安,比水流只能强行启动了他一开始就预先设置好的落雷,这是以无数氏族的能量凝聚而成的术法,御柱塔内的神木悠白注视着天空,绿色的闪电不断闪烁着。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只是微微的歪歪头,下一刻,一道粗大的雷电直接横劈下来。

神木悠白没有躲也没有挡,只是冷静的站在原地,雷在接触到神木悠白的一瞬间便化为无数坚冰,青白色的冰瞬间蔓延上去,冰块崩碎的瞬间无数Jungle用户的手机直接报废。

石板之间内,安娜被吠舞罗的人救出来,他们躲闪着落下来的雷电,护着安娜往外跑。

神木悠白压根就没有做什么抵挡,连达摩克利斯之剑都没有出来,雷电大多数打在他身上,但也有小部分落下来,每一道都能打碎墙面。

抱着安娜往外跑动,草薙出云跑到窗口时气喘吁吁的看了上面一眼,神木悠白的面容很模糊,他只能看到他苍白的发,像是他整个人生,纯白的枯萎的又孤独的留在那里。

栉名安娜趴在草薙出云的肩膀上,她朝着神木悠白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

“悠白!”她喊了一声。

吠舞罗全体撤离,神木悠白回头看了一眼,接着继续转过头注视着没有人的地方。

落雷停止了,当然也没办法不停止,这种装置只会让神木悠白抓着来源把Jungle的小氏族们全部封印,那些只是Jungle的小棋子,抛弃了不可惜,封印起来也很简单。

鹦鹉琴坂扑闪着翅膀想要逃离,被神木悠白直接冻住翅膀和双腿,它抽搐着再也没有丝毫动作。

眼看着这东西不再乱动,神木悠白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还举着刀无法挣脱的御芍神紫。

冰冻住了他的佩刀,连带着手腕都被一起锁进冰块里,因为太过寒冷他开始忍不住打颤。

神木悠白伸手抓住他的刀,他对着御芍神紫打了个招呼,用词礼貌又温和,“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神木悠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无色。”

神木悠白眼神变冷,“首先告诉你一件事,我讨厌别人喊我无色,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称呼,否则后果自负。”

“讨厌被称呼无色?”

“哈?”神木悠白放开手,他直接将御芍神紫摔下楼层,透明的眸子里越发冷漠,“我都说过了,我讨厌被称呼无色,也说了后果自负,看来你完全不会听人说话呢。”

说着神木悠白从楼上跳下去,正好落在御芍神紫的身边。

御芍神紫咳嗽着,他是强大的能力者,这么高的位置摔下来并不会让他有什么损伤,但是他现在被神木悠白封印能力,摔下来还是不好受的。

只是这位新任的怪异的无色压根没有理会他,甚至把鹦鹉也扔在他身边,他穿着白色衬衣走到石板面前,单脚踩在上面。

“这就是石板吗?”神木悠白看着脚下的东西,“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多特殊。”

“到底怎么样才能毁掉它呢?”

御芍神紫坐起来,他强行忽视手腕上的冰冷和剧痛,额头冒出冷汗也不管,他注视着神木悠白。

“你为什么想要毁灭石板?”

所有的王权者都是石板挑选的,他赋予王权者能力,让王权者脱颖而出,成为王,成为最顶层的人,所有王权者都依赖着力量,即使是白银之王也是因为石板才可以永久保持这个模样。

石板是所有力量的源泉,没有哪个王权者想要毁掉石板。

“因为我平等的讨厌着所有能力者。”神木悠白闭上眼睛,像是在倾听一段音乐,他甚至哼唱出声,“毁灭所有能力者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毁掉石板,这样所有的能力者都会消失,世界回归和平,如此简单,如此快捷。”

御芍神紫完全不理解。

他说:“可是你是王权者,你也是能力者。”

“没错。”神木悠白转过身来,他注视着御芍神紫,透明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声音里带着几乎算得上是尖锐的疯狂,“我也平等的讨厌着我自己。”

“……有人需要能力。”

“管他们干嘛,和我有关系吗?才没有吧。”神木悠白双手插在口袋里,他踩着石板盯着上面的花纹,“嗯,到底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把石板毁掉呢?对了,要是问当年研究石板的白银之王就能得到数据了,好办法。”

可以思考,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无法被辩驳,他正走在自己认定的路上,丝毫不会动摇。

御芍神紫却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即使讨厌自己也要成为王权者来毁掉石板?

毁掉石板这件事已经凌驾到了他的厌恶之上了吗?

……

总部内,出门调查的磐舟天鸡回来了,他还不知道御柱塔中的一切,只是一脸严肃的来到比水流面前。

“流,我要提醒你一句。”磐舟天鸡道:“那个新的无色之王不好对付。”

“继续说。”

“因为他已经踏入了疯狂的边缘,他不为什么目的也没有什么心愿,为的仅仅只是把石板毁灭,和流不同,他认为力量才是罪恶的源头,掐掉源头就能掐掉大部分的灾难,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的这样做。”

比水流道:“力量没有错,在不同的人手中,力量就会变成不同模样。”

“所以我才说他已经踏入了疯狂的边缘。”磐舟天鸡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身为司掌守护的灰王,他率领着氏族前去阻止迦具都陨坑事件失败,氏族全员丧生,他为此陷入了对力量的迷茫,最后捡到了在濒死之时被选为绿王的比水流。

但神木悠白不一样,他非常干脆的选择了最极端的那一边。

他不知道力量没有错吗?他知道的,他就是在宣泄,在迁怒。

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找到最后一条路途,为自己空虚的一生找到寻觅最后一块安生之地,所以他才会这样,才会不顾一切的施行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人无法阻止,更无法说服。

因为,他早已陷入为自己塑造的泥潭里,为无望而又无能的一生,找到了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