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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云河寨(1 / 2)

谢洛河一句“全带走”,让楚成风与萧不平二人面露惊愕,心思各异。

他们想干什么?

这不要呀!

萧不平委婉地表示自己和这件事无关,和姓楚的不熟,说你们要绑绑他们就好。

谢云流立即一拍脑门嘿嘿一笑,说巧了,他也不想绑,费事费劲不讨好,就地杀了完事。

萧不平一听,彻底明白这伙贼人的凶残本性,当场从了。

有时候不到关键时刻,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底线能压到多低。

土匪们熟练将四人五花大绑,套上麻袋,串上一根棍子,抬起就走。

这娴熟的绑人手法令几人暗暗心惊。

这帮人与其说是土匪,不如说是杀猪的。

“这他娘的分明是绑猪的手法!”

萧不平愤愤不平道。

接下来就是暗无天日的颠簸。

不用自己走,郑修也倒乐得清闲。

谢洛河倒也没有虐待他们,更没有就地追问国师临死前说了什么。

日夜兼程,他们接下来十多天,几乎都是被套着麻袋在棍子上赶路。

连中途小解、歇息、饮水,四人都在土匪的看守下,各自分开,并未碰头。

这十多天郑修没再见过谢洛河。

负责盯他的竟是长着浓密毛发的“如尘”。

“和尚?”

“和尚?”

“和尚?”

郑修时不时口中蹦出一句“和尚”,想要唤醒沉睡在土匪心底的良知,却被后者嘲笑读书读傻了。

长得像如尘的谢云流,肉眼可见的与如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唯有样貌一模一样。

郑修目前也没玩什么花样,只能乖乖被押往云河寨。

谢氏兄妹显然不愿意让四人知道云河寨的地址,所以才用了这种方式。

郑修起初还尝试着借助日出日落的方位,去辨认他们正在往哪走。可到后来,郑修也懒得去琢磨了,因为无论如何,他即便知道自己是郑修,也不可能大幅度地违背公孙陌的记忆,知道了云河寨在哪里又能如何。

在前往云河寨途中。

郑修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当他看见国师时,那阵剧烈的头痛,自从碰见谢洛河后,就不痛了。

那阵头痛仿佛是一次转折点,自那以后,郑修没再说过“公孙陌的台词”。

就好像公孙陌彻底不存在了那般。

虽然郑修对此不太肯定,但他的确有着这种感觉。

劫囚车事件,或许会在武林、在朝廷两个圈子内,掀起轩然大波。

但云河寨的土匪不知选了什么道,一路上竟平安无恙。

“国师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空时,郑修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地回响着国师临死前的那句话。

国师临死前明明想说什么。

而且偏偏指定要公孙后人去说。

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古怪的谜语。

谜语人不得好死。

聂公宝库,藏着归复常人的秘密。

“归复常人?”

郑修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这四个字。

常人?

与之相对就是“异人”?

聂公宝库里,隐藏着将“异人”归复“常人”的秘密?

郑修被当成猪崽似地五花大绑时,忽然想通了。

等等。

两百年前,就存在着“异人”?

异人……谢洛河?

一条条复杂的线索在郑修脑中凌乱如麻。

谢洛河那夜在树林中射出的一箭,与其说是某种箭术,更不如说是一种……奇术。

那支箭的威力过分夸张,留在地上的箭痕跟高射炮犁地似地,这让郑修很难相信这是一种纯粹的武学。

这就有意思了。

“等会,我好像明白了。”郑修恍然惊醒:“如果说公孙陌是异人,而谢洛河也是异人,那么在两百年前,这两人间定发生了一段故事。一段,足以让公孙陌费尽心思画下这幅食人画,将过往记忆封存在画卷中的故事。”

“一定发生了某件事。”

“一件,让公孙陌、谢洛河、谢云流相遇,一件让武林从历史上彻底消失的‘大事件’!”

“是了!史官并未记载那段黑暗的历史,但公孙陌的画卷,用这种方式记了下来!”

“我此刻就在那段不曾被记下的‘历史’里!”

郑修越来越觉得谜团重重。

在两百年前,在乾太宗开国后、乾二世昏庸无道、武林盛行的背景下,有人故意放出前朝国师的途径康城的消息。

而“恰恰”,隐世丹青世家公孙家族,血脉中藏有怪疾,正巧有高人指点,让公孙陌出世,考取功名,也到了康城。

在这十多天,郑修静下心来抽丝剥茧中,他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推测。

仿佛冥冥中,存在着一只幕后黑手,隐藏在历史的间隙中,推动着一切。

最开始郑修怀疑这幕后黑手就是那位前朝国师本黑,因为按照常理推断,太过明显。

但国师分明死在他们几人面前。

楚成风、萧不平、谢云流、谢洛河,分别上前探查过,是真死了,绝非有假。

“还有一个问题是,公孙陌在画下这幅画时,目的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因为留个纪念之类的无聊理由。”

“因为……遗憾?或者说,愿望?”

“那么反过来想,我只要以公孙陌的身份,替他完成这遗愿,是否就能破解食人画了?也就能从画卷中脱身?”

“譬如……让谢洛河,或者他自己,归复常人?”

因为这一次进入鬼蜮的方式非同寻常。

并非是在郑修的心牢游桌上进入。

他虽是以化身郑善被卷入画卷,但进入画卷后,呈现出的面貌却是郑修本尊。

种种诡异,让这次鬼蜮之行有着许多让郑修不确定之处。

但目前,郑修已然以公孙陌的身份,与凤北、如尘相遇。

被卷入画卷中的三人,在公孙陌的记忆中,在两百年前的大乾,以这种奇怪的方式重逢。

如尘是凤北他哥,他是凤北的阶下囚。

如此奇怪的关系,反倒让郑修不着急了。决定走一步算一步,静观其变。

反正人都见着了,也碰面了,还能跑掉不成。

再说了,着急也没用。

到了第二十三天。

“嘿!总算要到了!累死老子了!”

“这次回去,我非到要在酒缸里泡几天!”

负责扛郑修的两位土匪,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他们开始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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