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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五通神”(2 / 2)

魏辰点头,他显然知道此事。

“可事实上,真的非你们不可么?”郑修又自问自答:“如果真的非你们不可,他只需想尽办法围绕着你们二人布局即可,为何要煞费苦心,一手创建出‘夜未央’?”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拥有从异人身上剥离‘诡物’法子,也有着寻找与‘诡物’适配的‘人选’的办法!”

“他创建夜未央,是为了更方便地创造出新的‘异人’!”

“正如他制造出‘养鸦人’那般!”

“失败的仪式是否有着补救的方法?”

“他创建出夜未央,是为了补救二十年前布局的失误,或是为了下一个百年之期做准备?”

“二十年前烛的失败,到底会对常世带来什么?”

“又或者,他二十年前,是真的失算了么?还是说,二十年前你们二人的逃离,也是他布局的一部分?”

“我推测他不敢随意接近皇城,可事实是否真的如此?”

“要钓大鱼,需用重饵!如今我大张旗鼓地创立灾防局,并将你们异人所在的一部命名为‘柱’,分明就是在告诉他,我了解他,我知道他这些年所图的一切!”

“灾防局动静如此大,世间诡案频发,他却仿佛消失于人海中,渺无音讯,我不信,杀了养鸦人真的能彻底断了烛的眼线。我于创立灾防局那日清晨,曾让江高义确认过,其中有一人行迹鬼祟、面容木讷、举止僵硬,江高义无法看透,我怀疑其身份,便让人偷偷跟踪他。他逃出城外百里,莫名化作了一滩血水,死透了。”

魏辰闻言心中大骇,豁然起身,打翻了酒杯:“他就是烛?”

郑修反问:“你见过烛?”

魏辰重新坐下,稳下心神,缓缓摇头。

郑修转头问神情复杂的凤北:“你见过?”

凤北一愣,随后摇头。

“所以,任何人都未见过烛,又或者,烛活了千年,几近走到异人尽头,悟出了种种邪异的本事,难以揣测,他可能是任何一个人,可能是大帝,可能是某位高官,可能是一位不起眼的佃户,可能是一位青楼女子,可能是一位牙牙学语的孩童,更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

魏辰长长呼出一口气,面色几变,终归平静:“王爷所言……惊世骇俗,魏某惊叹不已。”

他忽然将自称改成了魏某,蛇魁正欲发作,叶魁却忽然抓住了蛇魁的手。

郑修注意到此事,摇头一笑。看来魏辰不知道楚素素曾不小心说漏嘴了。

将话挑明后,郑修将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

“我想说的是,我们谁也不曾见过烛,要找他……难!但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烛从前有着‘瞬息千里’的手段,但那是养鸦人的能力,如今养鸦人已死,烛的行动已经有所限制,绝不可能像往常那般神出鬼没。”

“烛这些年既然能一手创建夜未央,就有可能存在着其他助力,毕竟他所行之事,绝非能独自一人完成。”

“他并非纯粹为了逃命,若真想逃命,只需雇一艘船,往海上荒岛上一躲,谁也找不到他。可如此一来,他也无法完成他的所谓宏愿。”

魏辰听懂了,皱眉道:“王爷你是说,烛,一直隐藏于市井中。”

“是在‘养鸦人死后’,他只能藏于市井中。不然,他无法得知世间百态,与异人动向。”

叶魁这时主动替郑修将杯中酒斟满,美眸湿润,软绵绵地夸了一句:“王爷此言有理。”

郑修指着西域:“你们在大漠呆了多年,若烛躲在西域各国,你们绝不可能一无所知,也绝不可能没有留下半点踪迹。如今灾防局的势力正在飞速扩张,但凡有诡案的地方,都有可能有烛的存在。他点火,我们灭了,如此我无需担心。”

“南荒湿地毒虫滋生,气候炎热,常人无法居住。”

“下一步,我打算将灾防局的触须深入大乾东海之滨,以及北蛮诸国。北蛮诸国好说,都是外族人,不必给面儿,惟独大乾东边,那是‘铁河商会’的地盘,我们郑氏与铁河商会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下手。”

灾防局在扩张、处理诡案的同时,郑修命人处理着每一件诡案中可能藏着的蛛丝马迹。每每此时,郑修都觉得非常头疼。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区区一个人,难比登天。

不如说,登天太容易了,长个翅膀原地起飞便是。

找人难,难上难。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中途贺厨子见几人吃得开心,时不时送点下酒小菜。

话聊开后,郑修在饭桌上讨论着烛可能出现的省份,并一同分析着上个月近百件诡案中的不同寻常处,尝试着抽丝剥茧,以加害者的身份逆推烛的下一步。

一顿饭下来,魏辰与郑修的关系拉近许多,不再有往常那般隔阂。

末了,郑修有几分醉意,准备离开。

安静了一夜的橘猫摇摇晃晃地跑上桌,喷着酒气。郑修一看,哑然失笑,原来橘猫竟不知死活偷偷打翻了酒壶,舔了几口。

橘猫眯着眼盯着桌上地图,忽然伸出爪子一拍。

这猫爪拍在了地图之外。

“这傻猫醉了。”

郑修还以为橘猫会拍出王炸,原来是醉了,白高兴一场。顺便趁着橘猫喝多了,偷偷骂它一句。

饭局最后,郑修索性装醉趴在桌上,凤北拍了几下,没拍醒,只能单手将郑修扛在肩上,从屋顶上几个起落,跃回赤王府。

时至七月末。

随着灾防局开的分局越来越多,灾防局总局的人手几乎都派了出去,分散各地。

七月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和尚终于回到了将军镇,上了山,回到寺庙中。

郑修某日在游桌上看见“花花驿站”露出哭脸,心中纳闷,试着以“郑善”化身启动神游,丢了出去。瞬间跨越千里抵达云流寺。

郑修抵达时正是午夜,百余僧人悲坐默然。

和尚默默坐在昔日等等大师的大殿前,殿门紧闭,房梁上悬着白绫。

郑修一问,才知道等等大师寿终正寝,去世了。

最终和尚未能在等等大师,也就是谢云流口中问出他想知道的事。

在云流寺中稍作停留,郑修查看现场,并未发现异样。且等等大师的遗体面容安详,身上没有伤痕,不疑他杀,郑修消去疑虑,便留在寺中,与和尚一同替等等大师火化了。

火光冲天,烧了一夜。郑修与和尚本想将骨灰装起,却惊讶地发现等等大师的脑袋竟烧不掉,留下一颗硬邦邦的头颅骨。二人对此面面相觑,透过烛光仔细一看,那颗头颅骨仿佛是烧尽了杂质般,竟隐隐透着几分玉质般的晶莹。

这般现象郑修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最终只能归纳于“谢云流真的头铁”,怪不得当年就再也没长出头发,原来不全是和尚的原因,谢云流的脑袋本身大有问题。

郑修与和尚拆去寺中的将军像,露出里面“公孙陌与谢洛河”合葬的衣冠冢。他们将头颅骨埋下,立了一冢。郑修笑着挥毫写下“平西将军谢云流之墓”,算是了了这一段奇怪的缘分。

和尚告诉郑修,他决定在寺中住一段时间,整理等等大师的遗物,指不定能找到些什么。郑修理解和尚,消去化身,眨眼意念回归本体。

等等大师的死是七月发生的第一件事。

而第二件事。

则是在七月二十八那夜,郑修孤身月下独酌,檐下醉意侧卧时,腰间冒出的红光顿时驱散了郑修的几分酒意。

是常世绘在发光。

镜面上的血线游动,组成一行小字。

【“金牌中间人喜儿”呼叫,是否接见?】

外出执行任务的喜儿,犹犹豫豫地将一件离奇且棘手的诡案告诉了郑修,并成功地引起了郑修的注意力。

这件案子,说的是一间奇怪的庙,去庙里都是女子。

庙里供奉着一位叫做“五通神”的奇怪仙神,香火旺盛。

喜儿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让她觉得棘手的原因——这间庙,谁拜谁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