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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兵权,投名状(1 / 2)

“我不走。”

休屠王面色狰狞:“我们的人马占优,还有手段未用。而汉军杀我草原各部,不报此仇,妄为休屠之王。想让我不战而逃,休想!”

浑邪王颔首道:“那好,你断后,我先走。”

休屠王愣住了。

他的本意是说服浑邪王,激起同仇之心,共同留下。

没想到浑邪王有死道友的心态,让他断后。

“我……”休屠王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要有浑邪王一起,和汉军厮杀还有希望。

单独剩下他休屠部,那就绝非汉军对手。

休屠王瞪着浑邪王,浑邪王则在扫视战场。

双方接战的位置,厮杀激烈,刀刀见血。

刀锋割开皮肉,劈砍盾面的声音,密集如雨,让人头皮发麻。

入目便能看见匈奴部众被破防,鲜血淋漓。

汉军蓦然杀进来,气势正盛,明显占优,快速推进。

浑邪王道:“你刚才听到的号角传讯,是在提示新来的汉军为万人队。两路汉军相合,人马已不比我们少,你确定不走?”

“这处大营我们布置已久,你为何不敢一战?”

休屠王怒斥道:“我们弃营而逃,坏了苣都的安排,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

浑邪王语速极快:“非是不敢一战。而是这处营地乃我浑邪部所建,你有诸事不知。这汉将冠军侯来袭前,我麾下斥候来报,西侧同样有一支汉军逼来,已不足百里。

数量也有万人上下!”

休屠王手一抖:“你说什么?”

还有一支汉军?

汉人哪来这么多队伍?

他念头一转,随即明白过来。

之前因为他们占据这处位置,将深入到玉门一带的一支汉军,和汉人西关间的联系切断,成了孤军。

这第三路汉军,就是被逼在玉门的那支汉人孤军。

他们从玉门杀来,要和这里的两路汉军会师!

汉军主帅只要在来袭前,用斥候或其他手段传讯过去,想调动玉门那支汉军,毫不费力。

休屠王倒抽一口凉气。

到此时,霍去病的部分行军意图,变得清晰起来。

他只带五千人杀入草原,为的是抢夺时间差!

和赵破奴,姚招的万人队汇合,再把那支被孤立在玉门的万人边军盘活。

两万五千精锐合在一起,霍去病便可左右整个战场局势。

而他连续调动多路汉军,在这里会师,是为了制造足够压力,在其他匈奴人马赶来支援前,更快速,消耗更小的夺下这处至关重要的营地。

整个过程,时间最重要,要先于对手,击溃浑邪和休屠部,消耗则越小越好。

积蓄力量,掀翻整个西匈奴的兵马!

所以霍去病要转战奔袭,为攻下这处营地,争取时间。

他用五千军也有获胜把握,但难以速胜,且必然消耗极大。

汇聚三路兵马却不一样,单是一路接一路赶来的压力,就会让浑邪王,休屠王生出避退的心思,让两者自溃,更快占据这处战略要冲。

休屠部和浑邪部若留下来死磕,或许能等到其他匈奴部众赶来。

但前提是他们两部的兵马,会消耗惨重,甚至全部折在这里。

匈奴是诸多部落相合的体系,以各自部落为小单位。

让他们联合攻敌没问题,让他们消耗自己成全其他部落,却鲜少有人愿意。

霍去病正是要利用他们这种心态。

浑邪王则是看清形势,眼见三路汉军都在往这会师,再不走就要被拖死,才毅然下令撤军!

再晚,被三路汉军合围,跑都没地方跑。

“那也不能就这么走,若把这营地留给汉军,苣都绝不会放过我们!”

休屠王道:“就算要走,也要拖死更多汉军。”

“好!”

浑邪王应道:“我们先撤出去,汇聚各部,还有打回来的机会!”

浑邪王和休屠王迅速达成一致,双双下令撤退。

传讯兵吹响了全军撤离的号角!

休屠王和浑邪王则发动营地里的布置,准备掩护他们撤出。

战号声中,匈奴部众试图收拢阵型。

但其前方和汉军交战正酣,彼此纠缠,想抽身,绝非易事。

汉军在此消彼长下,更是势如破竹。

禁军阵列当中,李庆正挥刀砍向一个对面的匈奴兵。

对方举起手臂上的盾牌,试图格挡。

禁军往昔每日数百次的刀术劈砍练习,让李庆的刀势,凌厉无匹。

一刀落下,那匈奴兵像是被巨锤砸中,踉跄后退,李庆顺势刀锋一转,横向削出。

唰的一声,一条断臂落地。

那匈奴兵惨叫声中,断臂处血如泉涌,森然的骨茬,在鲜血中露出一点惨白。

两方接战的区域,像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填进去,生死转瞬。

但就在这时,李庆发现足下的地面,似乎在变化,渗出一抹暗红的颜色。

那是休屠王和浑邪王催发的布置。

整个营地的地下,埋藏着萨满勾画的一座大阵。

他们以血和骨,埋入地下,布成的阵列。

这大阵正在发挥作用。地面慢慢变成暗红发黑的色泽,宛如有血从地下渗上来,透着莫名的凶戾。

那地面渗出的气机,如薄雾笼罩营地,快速扩散。

萨满的力量,能连通生死,亦能传播死亡,削弱生机。

这地下的萨满阵出现,和霍去病的军阵碰撞,宛若两道无形的浪涛,在虚空中交织,彼此冲击。

地面的血色越来越重,气机散逸,阻碍汉军,让大部分匈奴部众得以抽身,收拢兵势。

休屠王和浑邪王,双双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他们打算从西侧离营,避开北侧杀入的汉军和东侧攻来的赵破奴、姚招部。

汉军骑乘的战马,皆是焦躁不安的抬起蹄子,似乎对地面的血色颇为忌惮。

数次呼吸的时间,血色便弥漫整个营地,雾流般滚动。

匈奴人在这营地里,布置极多。

但霍去病亦早有准备。

他正抬手从面前的无中生有兵袋空间里,抽出一柄青铜钺。

也就是皇帝拜将时给他,代表百万汉军,军权帝授,主帅地位的那柄钺!

钺的形态如一柄青铜战斧,殷商时称大斧为钺,小者才叫斧。

钺比斧的刃口要宽阔的多,斧面也更大,钺背则收的更薄,像一柄斧形的巨大战刀!

这柄钺长度在四尺左右,两侧一面铸兽头,一面篆刻错金铭文,写着军权帝授的春秋古篆,并加刻帝印。

刚才霍去病一把将休屠王的祭天金人给拿走,休屠王大惊,觉得不可思议。

背后原因就是帝钺在手,汉军军帅的力量加身!

钺的气机斩断了祭天金人勾连生死的作用。

此时,霍去病正式取出兵权钺。

钺的握柄,锋刃上,有清濛濛的微光亮起。

持钺在手,宛若握持天下汉军的无上兵权。

那钺上的兽头,开始吸纳吞吐汉军的兵势,汇集军威!

霍去病一钺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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