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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杀穿,盖世(1 / 2)

月夜下。

霍去病带来的两万兵马,有跟随他最初奔袭匈奴大后方的那批人。也有此后一年南征北讨的禁军悍卒。

包括虎贲,羽林两支新成立,但历经攻伐西羌诸部和河西之战后,快速成长的军卒。

撞击敌营前,霍去病全力催动行军策。

全军在旷野上拉开阵列,呈三角冲阵,万马奔腾,风暴般呼啸席卷着草原!

一马当先的今安,腿上的肌肉绷紧如铁铸,蹄子落地,土石翻飞。

成为上策的走为上和马蹄下层层荡开的阵纹,行军法相合,速度被催发到极致。

匈奴迁移的庞大队伍,就在前方。

他们入夜扎营,绵延十余里。

有些匈奴人,就席地靠着篝火而眠。

整个队伍,在草原上如长龙排开,篝火分布。

营地简陋,但周围布设的匈奴斥候很多。

当汉军冲来,汇聚的兵势,卷起的气机,潮汐般涌动。

有匈奴斥候生出警觉,却是来不及抵挡,便被迎头压来的气机卷入。

在强大的兵势冲击下,匈奴兵甚至难以发出警讯,就在冲击下失重,自身连带身下的马匹一起天旋地转。

可怕的压力,让他们随即殒命。

汉军全员在马上伏低身躯,目如鹰隼,盯着在眼前快速放大的匈奴大营!

从一个稍远处的角度看,所有汉军在同一刻将长枪扬起,做好了刺出的准备。

这次冲营没有事先的箭袭,因为隐蔽性和速度,可以直接杀到匈奴人身前!

更直接,也更凶狠!

近了,更近。

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五十丈……

到百丈距离的时候,霍去病猝然放开了神妙行军法的隐藏。

马蹄如雷。

强大的冲击力和兵势汇聚,摩擦虚空,竟有一种雷鸣般的声音,撼动着天地,周边数里都能感觉到大地,虚空的震荡。

百丈外,匈奴营地的篝火突然熄灭,被一股森然的兵势,杀机所覆盖压灭。

地面上,用来添加篝火的草木,牛马干粪都在震荡晃动。

有匈奴部众惊骇下,抓起身畔的武器时,汉军已轰然杀入,掀翻一切。

鲜血,惨叫,刀枪的寒光,吹响的号角,飞起的人头,奔腾的马蹄,倒翻的帐幕……乱象交织,共同形成了惨烈的战场。

汉军千里奔袭的气势,在此刻攀升到极致,完全爆发!

稍远处的山岗上,伫立着一支大汉新军。

他们还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冲阵裂敌的过程。

但这是难得参与大战的机会,能让这些新军快速成熟。

因为姐姐靳妃,成功加入禁军的靳序等新兵主动要求上战场,也被带了过来。

他们在高地上,俯瞰战场。

眼前的敌我交战,如此残酷,血腥,生死转瞬。

没有靳序等人想象的纵马草原,敌人闻风丧胆,长枪高举,破杀敌阵的豪情万丈。

只有铁血,冷漠,和毫不犹豫贯彻一切命令,训练有素的汉军。

他们在与匈奴人搏命厮杀,短兵相接。

从行军那一刻起,靳序等人就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过,有一支军伍,能奔袭的如此之快,之迅猛。

刚才的冲阵,直到战前的最后一刻,冲入对方营地,全军居然没有任何一人发出声音。

当所有汉军,以那个人为锋芒,风暴般卷入敌阵。从旁观的角度看,挡在他们面前的所有,都在无坚不摧的兵势下崩溃!

汉军以一个尖角阵,刺入匈奴营地,横冲而过,挡者睥睨。

在十余次呼吸间,就凿穿一个横向超过里许的匈奴营地,将整个大营从中间撕开,断为两截。

所过处,像狂风呼啸卷过,留下的是满营的鲜血。

而敌人此刻仍在仓惶寻找武器,完全没能形成有效抵御。

所谓奔袭战,教科书般的过程,大抵如是。

旋即,汉军交错,化作剪刀阵,两列散开,像一个巨大的X形,在匈奴的阵营当中移动,开阖。

每一次开阖,都有众多奔走的匈奴人被卷入。

汉军马位交错,宛若齿轮对立,彼此契合,保持着剪刀阵的开阖,犁地般在匈奴大营里肆虐。

呕!

靳序发现有人在身畔呕吐。

他们这队新军,大多是走后门进来的,来时意气风发,真上了战场,亲历血腥。

眼见汉军两三次从匈奴军营里交错而过,整个营地像是被血铺了一遍。

倒地的尸体,被践踏后血肉模糊。

月光下,红的白的搅在一起,到处都是。随风飘来的味道,让有些人胃部翻涌,差点翻身坠马。

靳序也没好多少。

而就在他们以为汉军将轻易结束这一战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战争绝没那么容易获胜的道理。

汉军奔袭过来,入局就大占上风,却没让匈奴人彻底崩溃。

因为他们已无路可退,必须以命相搏!

这次迁移,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汉军再次杀过来,他们唯有死命搏杀,才能争一条生路。

匈奴人正在体会曾经被他们逼迫,掳掠,无路可走,他们认为是牛羊一样的汉民相同的处境和情绪。

他们已被逼到了极限,走投无路。

匈奴人或惶恐或愤怒的叫喊声中,酋涂王,挛鞮谷,封惕都从营帐里冲出,全力调动兵马,组织反击。

匈奴人的大迁移,以十万计的人群铺开,整个营地面积非常大。

汉军虽冲势强劲,但第一轮遭到冲击的只是迁移大营的一部分。

其他匈奴人开始翻身上马,与汉军厮杀。

可惜他们慌乱中迎战,方方面面都不如汉军,被牢牢压制。

剪刀阵仍在不断开阖,交叉驰骋。

成排的匈奴人倒地,发出屈辱的惨叫,声若泣血。

稍远处的山岗上,月光辐照,战场的形势非常清晰。

靳序身边的一个新兵感觉不忍,道:“非要将他们都杀绝吗?”

负责带领他们这队新兵的禁军校尉,回头冷笑道:“你觉得不忍心?”

“你可知匈奴曾经怎么对待我们?”

“汉人被抓过去,牛马都不如,汉人男子会被他们当成畜牧,动辄鞭打辱骂,甚至杀戮取乐。女子会被他们轮番羞辱,沦为生育的工具。

还有孩童会被他们当畜牧饲养,同龄的匈奴孩子,会在活人身上割肉,来彰显勇武。”

“更残忍的事情,开膛破腹都有……你觉得他们可怜?”

浑邪王也在一旁,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没那么夸张,我可没干过这些。”

带队的校尉道:“所以霍侯让你降了。

你们西匈奴,休屠部和折兰部也没好到哪去,常年扰袭我大汉边关,杀戮极重,所以他们想投降都没机会,被霍侯屠戮干净,少数幸免,也会被送去当苦役。

你浑邪部是最幸运的一个。”

浑邪王扫视远处,亦不免感到心悸。

风水轮流,这冠军侯用兵之狠,要将匈奴杀绝了不成。

对面,带兵冲阵破营,第一轮结束后,霍去病并未再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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