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6(1 / 2)
诗诗特地赶在殷治在的时候, 牵着太子来关心容萱,但她坐了两刻钟,茶都凉透了,一直插不进话, 在旁边看着殷治对容萱如何关怀体贴, 看着容萱如何受宠,简直心如刀割。
她安慰自己, 没关系, 容萱每次都不会让殷治留宿,一定会让殷治去后殿, 陪陪太子、陪陪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强撑出笑容回去等,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殷治竟然宿在了容萱房中!
诗诗一夜没睡,毫无困意。自从她做了殷治的女人,殷治每次来永秀宫都是宿在她这里,无一例外,因为聂容萱怕过了病气害了殷治。都快三年了, 她都快忘了聂容萱也是殷治的女人了。原来这么近的距离, 知道心爱的男人在另一个女人身侧,是这么的心如刀绞。
所以,明明是聂容萱在为她挡下一切,为什么她没有得了好处的喜悦?是聂容萱一直在风光!
连续三日是纠结折腾, 让诗诗难受起来, 头痛、身子软, 御医在容萱那待命,顺便过来看一眼也只是叮嘱她多休息, 能不吃药就不吃药,她只能直直地躺在床上,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婕妤,她病了就更见不到皇上了,更忍不住去想容萱大病初愈,殷治会不会和容萱发生什么。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容萱早就想打发殷治走了,殷治偏要表现表现,叫人搬来奏折在床边批阅,说要一直陪着她。容萱干脆装被噩梦惊醒,每次入睡不久后就被惊醒,好几次都发生得很突然,吓了殷治一跳。
这他当然更不能走了,干脆晚上也留下,但容萱坚持说不想过了病气给他,且自己睡习惯了,身侧有人更睡不着。于是“关心”她的殷治就主动提出睡在房中软榻上。
那软榻虽说也是舒适的,但和床肯定不能比,殷治满以为容萱会拒绝,让他回去,结果容萱一脸感动,叮嘱几个宫女给他把软榻收拾好,还庆幸地说:“还好有你陪我,我在宁安宫真的吓坏了,只有真龙天子在旁才安心些。”
她都这么说了,殷治还能说什么?只好批完奏折睡在软榻上。刚开始他担心容萱会做噩梦,已经准备好要起来关心她了,然而容萱睡得很熟,动都没动一下,他渐渐也放松睡了。
结果他刚睡熟,就听容萱惊叫一声,急忙翻身而起,反应了一下才发现是容萱做噩梦,他差点以为刺客闯进来了呢!
一夜这样反复三次,等他天亮去上朝的时候,眼皮都控制不住地往一起合,听着下面大臣在议论政事,他只觉得左耳听右耳冒,脑子都不怎么转了,草草结束早朝回去补眠。
这样可不是办法,他总不能每天这么折磨自己。殷治问过御医,确定容萱的身体恢复很快,已经可以出门走动之后,干脆在用膳时提起补偿的事。他想让容萱高兴高兴,兴许就忘了在宁安宫那回事了。
殷治说:“近日有一批新贡上来的珍宝,我还没看过,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正好挑选几样好的送给岳父和祖父他们。再给你做些漂亮的衣裳首饰,我保证,用料是后宫独一份,”他凑近了悄悄说,“连母后那里也没有,好不好?”
“好啊。”往常聂容萱肯定会推脱的,现在容萱就直接应了,还轻哼一声道,“以往我耐着性子多有忍让,结果差点连命都没了,大难不死,我可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好好当一个宠妃。”
殷治只当她使性子,气还没消,应和着说:“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保证谁也不会给你气受。”
“哼,你可不要说得好听。我吃好了,我们这便去吧,顺带散步。”容萱起身让紫苏去准备,还抱怨道,“你的御医怕是不擅长看我的病,总让我喝药喝药,静养静养,我感觉我不喝药多走走,再多吃些好吃的,好得还更快些,以后换个御医吧。”
李御医在偏厅听到,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听到殷治笑着应下,说过阵子就给容萱换个御医治的时候,李御医才惊觉就算容萱不是殷治的心尖人,在明面上也是实打实的宠妃,要收拾他就是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他若是不能伺候好容萱,他的风光日子就要没了。
李御医在这边盘算,容萱和殷治已经并肩走出永秀宫,冬日的暖阳洒在他们肩上,难得有种惬意的感觉,让平时殚精竭虑的殷治很是放松,感觉浑身都舒缓了。
他想牵容萱的手,但容萱双手握着暖炉放在袖筒里,他便算了,好心情地问容萱,“想好要什么了吗?他们都喜欢些什么?让人拿出来慢慢挑,免得累着。”
容萱状似思考地说:“有点难,我正在想。太容易了都没人重视我,还当我是个好欺负的,欺负完了随便拿点东西就打发了。那可不行,那算什么补偿?”
“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视的人,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敢再犯,你安心些。”殷治这些瞎话说了二十年,随便就能说得情真意切,“干脆把这次的贡品全都装车,敲敲打打送到你那去,这样够重视了吧。”
容萱像是被他逗笑了,神情终于高兴起来,顺着话头就道:“送我那有什么稀奇?你都为我在宴席上训斥皇后了,谁还不知道我厉害?要是送去聂家才够张扬呢,再加上舞龙舞狮,让宫里宫外都惊一惊,看看皇上能宠我到什么地步!”
殷治笑容一僵,“这……恐怕不大好吧?”
容萱也收起了笑容,转头看他,“合着皇上都是哄我的?还说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哪句才是真话?”
“哪句是真话”让殷治警醒起来,他看容萱一眼想看看容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觉得容萱只是闹性子心气不顺,想证明自己有多重要,让别人再也不敢动她。但舞龙舞狮送十几车贡品去聂家,那不是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重视聂久安吗?怕是要让聂久安的势力更强了,他是万万不能做。
容萱都停下脚步了,大有不说清楚就不走的架势,殷治忙道:“这是怎么了?不过随口一句话而已,还值得气一回?从前你可不这样。”
“从前我也这样,我从小就这样,你忘了?是因为入宫做了你的妃子,觉得独占你有点对不起别人,我才处处忍耐,结果所有人都来欺负我,现在你也要欺负我是不是?那我还懂事什么?忍耐什么?我这妃子当的还不如在聂家做姑娘呢!”容萱像是积攒许久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把手里的暖炉都摔了。
这样脾气大的容萱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了,殷治这才想起小时候的聂容萱其实是备受宠爱的大小姐,很张扬的,及笄后为了入宫才学宫规,收敛本性,又因为一直生病情绪不好,才渐渐变得安静,他都快忘了这个姑娘也有这样的一面。
是这次气坏了吧?所以骨子里的性子全冒出来了,换成他,他也不想忍,或者说这样都已经算忍了,要是他,他肯定和太后势不两立。可容萱醒来后从来没提过太后,虽然态度表明了她不喜欢太后,但至少没有让他为难,真是为他很忍耐了。
耍脾气也不算什么事,不影响大局,于是殷治安抚道:“听你的,不过你也为我考虑考虑,那么多大臣,我莫名其妙赏聂家人,赏得那么多,往后怎么对其他臣子?礼物私下送也一样,重在心意不是吗?难道我重视你还不够,一定要有那些形式?”
渣男语录都是一套一套的,说的好像容萱再坚持就是不爱他了一样,让人本能觉得理亏气弱,干脆妥协。
容萱作为一个很“爱”他的人,当然也妥协了,不过她没有全盘妥协,不高兴地道:“那至少做一件明面上的事,让人知道你宠我重视我,和聂家没关系的事。至于礼物,你陪我回娘家,不能让人知道,我就亲自去送。我差点死了,我都好久没见过家人了,我要回去见他们。”
殷治很不想答应,哪有后宫妃嫔随便回娘家的?但容萱已经妥协了,他再坚持也违背他很“爱”容萱的形象,想想他一直对容萱很好,容萱回去顶多说说太后的坏话,不会说他什么,不影响大局,便痛快地答应了,只是多问了一句明面上的事要做什么。
容萱想了想说,“我想到了!给我娘加封诰命!封个特殊的,高一点的!”
殷治刚露出点为难的神色,容萱就不高兴了,“怎么了?难道这也不行?我娘都不在了,还能碍着别人什么事?你就只是宠爱一个妃子封了妃子的母亲,这还能影响你和其他臣子相处吗?
我娘生我们生得那么艰难,我还不记事她就走了,一天女儿福都没享到。我如今做了德妃,做了当今皇帝的心尖尖,难道连一个诰命都给不了她?”
说到最后,容萱的声音已经透着委屈了。殷治说服自己后,被她给逗笑了,“好,我答应你。你可真不知羞,哪有人说自己是男人的心尖尖的?”
“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