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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19(1 / 2)

殷治不赞成搜宫, 沉声道:“既已证明绿萝之清白,自然与永秀宫无关,搜什么?此事朕会派人严查。”

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与诗诗脱不了关系,哪有那么凑巧撞到绿萝, 还抹上菜汁?明显是故意留的证据, 只不过容萱计胜一筹,用更高明的手段化解了危机。此时容萱提出搜宫, 搜出的罪证定是对诗诗不利的, 他不能纵容下去。

诗诗也提起了心,察觉事态脱离了掌控, 流着泪道:“娘娘,是臣妾心急失态,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臣妾向您请罪。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抓住歹人,不能因这件事再惊扰永秀宫,强留大家在宫中了。臣妾……”

“真有趣。”容萱轻笑一声,“方才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是你们,如今百般阻挠的也是你们。搜本宫的地方, 本宫都没意见, 你们拦什么?别是怕搜到别的地方吧?”

容萱扫了一眼四周,重新坐回去,“在这里的宫人一个都别离开,叫侍卫去搜, 免得给人通风报信的机会。如今不管你们想要如何, 本宫一定要揪出这个丧天良的东西, 为皇后未出生的嫡子和聂诗诗未出生的小王爷讨回公道,这人要是抓到了, 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皇后看着容萱,心中惊疑不定。她不知是容萱在耍花样还是容萱真的没害她,可当初若容萱没害她?害她的又是谁?真相好似只隔着那么一层窗户纸,她马上就要猜到了,可她不敢相信,她还需要证据。

她刚要开口赞同,就听容萱掷地有声地道:“今日皇上若包庇歹人,不肯查清楚,本宫这德妃不做也罢!请皇上下旨准聂氏女出宫回家。”

聂久安突然出声道:“老臣辅朝三代,尽忠尽职,奉先皇之命送聂氏女入宫伴驾,娘娘蒙受不白之冤已久,始终没抓住那背地里害人的东西,若皇上真有隐情,便请皇上下旨放聂氏女出宫回家吧!”

聂峰夫妻立即出列,恭敬道:“请皇上下旨放聂氏女出宫回家!”

厅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妄动,任谁都看得出殷治已经在爆发边缘,正极力压制着怒火。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都不是众人能掺和的事。先皇的弟弟轻咳一声,道:“皇上,事已至此,查清楚让大家心安也是好事。聂国公也不要心急,皇上对德妃娘娘信任有加,宠爱多年,哪有什么隐情?皇上做事自然另有深意,我等听皇上吩咐就好,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殷治深吸口气,顺着梯子就下,“皇叔说得对,朕本不想在今日大动干戈,但德妃坚持,那就搜!”他严厉地看向容萱,“德妃当谨言慎行,再不可胡言乱语,否则朕决不轻饶!”

皇上在这种场合必须压过他们,否则颜面尽失,所以容萱也不和他争这个风头,反正大家也不是傻子,谁强谁弱刚刚已经很明显了,她就要让所有人知道聂家得罪不得,她德妃也得罪不得!

搜宫之令一出,宫妃没一个安稳的,就算心里没鬼也不想让人搜宫啊,许多人在心里暗骂容萱,但神色上是半点不敢显露的。

烟花落尽,气氛十分压抑,容萱微笑道:“今日不巧,让各位受惊了,其实也算不得大事,谁家没有不听话的奴才?抓出来处理掉也就是了,不必为此烦心。

热菜是不方便了,热酒吧,青年才俊都出来展示一番,让皇上看看大家的本事,过个高兴的寿辰。”

容萱转过头,笑看着殷治,仿佛在说:看我对你多好?

这种情况下继续酒宴实在违和,但让所有人保持静默一直等下去必定会人心浮动,让青年才俊挨个展示,倒是能缓解气氛也不算太欢乐。殷治在心里想了这么多理由,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今日必须让众人看到他对容萱的宠爱一如往昔,否则他和聂家很快就会针锋相对。

所以殷治没反对,身侧太监立即命青年才俊开始展示。殷治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他不敢看诗诗的脸色,不敢想失去那个孩子有多心痛,他没办法。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朝廷掌控得不错,甚至大胆地让诗诗生第二个孩子,趁机晋升,他真的以为快要把聂家扳倒了,可忽然之间聂家就向他证明,聂家还是压在他头上那个庞然大物,聂久安称病不上朝,他就焦头烂额。

他没办法,他只能咽下这口气啊,他没办法……

全场大概只有容萱一人有心情看人展示文学武功、琴棋书画,聂久安板着脸,为她紧张的心情变得不上不下,忽然想到了容萱让他物色好男人的事。这个孙女太胆大了!众目睽睽,她坐在殷治身边,竟然就如此明目张胆地挑选青年才俊。虽然别人不知道,但聂久安真的为容萱捏一把汗。

不得不说,有人吟诗作对、有人表演泼墨画、有人亮功夫,真的令气氛有所缓和。容萱看到好看的都会笑着说一声“赏”,瞧着心情就极好,这也让众人更加小心了,皇上和聂昭仪痛失皇子,德妃这么高兴,里头肯定有大事啊!

还有人留意着聂家人的神情,总觉得聂贤与聂家人格格不入,刚才也是,聂家人齐齐表态,只有聂贤一人与他们唱反调,连德妃都称其为“聂大人”,这里头的事——真不小啊!

不久后一队侍卫回来禀报,称搜遍了永秀宫,没有任何异样,也未发现铃兰口中那沾染菜汁的衣服和药物。

侍卫还禀报了另一件事,搜宫惊扰了早早回去休息的太子,太子听闻这边出事一定要来,谁也拦不住,就由香檀等人陪太子前来了。

太子将将三岁,殷治不想让他掺和这种事,诗诗当然也不想,可没等他们开口,容萱就道:“太子总这样令人头疼,带他进来,免得他在外闹腾。”

这话对太子的名声可不利,殷治和诗诗的脸色都难看了些,殷治开口道:“送太子回去,三岁小儿懂什么?你们也跟着胡闹?送回去!”

他极力挽回太子的名声,谁知太子这些天被容萱管教得严厉,怒火压抑得久了,在门口一被拒就爆发了。

“放我进去!我要见母妃!你们这群狗奴才,我是太子,谁敢拦我?我要见母妃,母妃——母妃——狗奴才滚开!别碰本太子!滚啊——”

容萱皱起眉,厌烦之意十分明显。这是今日另一件让人震惊的事了,德妃不能生,太子分明是德妃的依靠,也是聂家的依靠,怎么德妃对太子似乎十分不喜?且太子……三岁就满口的“狗奴才”也实在令人生不出好感。

太子金尊玉贵,宫人怎么敢真的强迫他如何?好半天外头还在吵闹,容萱突然一拍桌子,“带进来!敢在他父皇寿宴上喧哗,谁给他的胆子?”

紫苏等人立即大步出去带太子进来,皇上的人也没敢硬拦。香檀紧紧抓着太子的手,对紫苏为难道:“太子一定要来,我也没办法……”

紫苏掐了下她的手腕,淡淡道:“不怪你,退到一边去吧。”

香檀吃痛,下意识放开了太子,太子一阵风似的就扑到诗诗身上,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母妃!弟弟真的没了吗?母妃,你痛不痛?母妃——”

这一声声母妃又一次惊到了众人,谁是“母妃”?聂诗诗怎么当得起这一声“母妃”?太子一出生就落在了容萱名下啊,就算史书记载也会说他是德妃聂氏所出,他怎么能叫聂诗诗“母妃”?他们感情怎么会这么好?

所有人都看到了容萱不悦的脸色。诗诗感动得落了泪,立即止住,小声对太子说:“我儿要注意太子的身份,不要失了规矩。”说完站起身朗声道,“妾身给太子殿下请安……”

“我不要懂规矩,我要母妃!”太子毕竟还是孩子,知道母妃被人害了,弟弟死掉了,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到了这时候母妃还这么冷漠,他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哇得就哭起来,“我听话,母妃别不要我,母妃要弟弟、不要我,弟弟、弟弟没了,母妃要我!”

太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说出的话众人都听懂了,合着太子以为聂诗诗是因为怀了弟弟不要他了,现在小王爷没了,太子就觉得能和聂诗诗在一处了。

诗诗脸色变了又变,殷治忙令人扶她去偏厅休息,叫人将太子带到太后这来。

容萱出声道:“本宫看聂昭仪也没那么娇弱,就留在这里等消息吧。方才聂昭仪和铃兰还说本宫的绿萝害了她,待事情查清楚,本宫要她们向绿萝道歉,否则以后岂不是谁都能欺负本宫身边的人?”

容萱和绿萝在丽云宫羞辱诗诗那一幕浮现在太子眼前,比起别人,他当然最相信诗诗和铃兰,当即指着容萱暴怒,“你又害母妃!是你害死弟弟对不对?绿萝,是绿萝!”

太子还知道对付不了容萱,四处找绿萝,找到后,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绿萝砸去,“我杀了你!”

“太子!”殷治震惊道,“放肆!给朕将太子送回去!”

总管太监立即亲自去抱太子,太子暴怒挣扎,好几拳都打到了总管太监的脸上,“我不、我要给弟弟报仇,给我杀了她,去,杀了她!”

容萱低头理理衣袖,轻飘飘地说:“太子好大的威风,敢对本宫身边的人喊打喊杀。”

“我敢!我就敢!我是太子,杀她一个宫女都不行?”

“自然不行,肆意杀害无辜之人,莫非太子将来是个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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