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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天塌了!逼宫太上皇!(2 / 2)

肃亲王对着儿子的右脸,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过去。

“打得好,打得好,我还要感激他。”肃亲王道:“现在我把右脸也给补了。”

周乍瞬间被打得懵逼了,嘶声道:“父王,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今天上午,我们不还是要在朝堂上将敖玉打死的吗?结果功亏一篑,傍晚趁着史广之死,正好将敖玉乱刀砍死啊。”

肃亲王嘶声道:“敖玉是要死,但……却要明正典刑,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巨大的政治筹码,也是政治武器了,懂吗?”

周乍颤抖道:“政治武器?什么政治武器?”

当然是攻击太上皇的政治武器,你懂个屁啊!

这个儿子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真羡慕敖洞啊,有敖鸣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

“我马上进宫,你给我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肃亲王道:“来人啊,将世子给我关起来,不得出门一步,他要是出门一步,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

就这样,肃亲王世子周乍被关起来了,免得关键时刻,他出去闯祸。

肃亲王急匆匆出门而去,后面的小妾道:“王爷,王爷,您还没有吃晚饭呢。”

还吃个屁晚饭啊,天都要塌下来了。

……

宰相林弓的书房内,只有两个人,敖鸣和林弓。

“老师,我嗅到了一股可怕的危险。”敖鸣道:“敖玉一定是有把握,才向史广发出决斗的。甚至他家被烧了,家奴被烧死十几个,也都是自导自演的苦情戏。就是为了火候,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杀掉史广。”

宰相林弓沉默不言。

敖鸣道:“老师啊,关键是史广之死,一定会引发天翻地覆的。这一点敖玉知道,太上皇也知道,但他们为何还要这样做?这里面就让人恐惧了。”

林弓依旧没有说话。

敖鸣道:“老师……我们是不是可以早做打算了,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啊。”

这话一出,宰相林弓脸色剧变,不敢置信地望着敖鸣。

敖鸣这句话里面什么意思?早做什么打算?

这话里面的深意就很恐怖了。

宰相林弓也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敖鸣一般,足足好一会儿,林弓嘶声道:“敖鸣,你是我最出色的弟子,在这个关头你能和我说出这样的话,我非常欣慰,你说的这话很诛心,是要被杀全家的,但你能和我这个老师交心,说明你心中有我这个老师。但是……”

“但是,你觉得我这个宰相还有转变立场的可能性吗?”林弓道:“你和敖玉也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如果他真是国士无双的话,那或许还能容得下你。但他偏偏是毒士无双,大周帝国虽然大,但是却容不下你们这两个绝世之才。”

敖鸣跪下道:“是,老师!”

林弓宰相道:“敖鸣,你凡事不思胜,先思败,这很好。但……我们别无选择了,只能一条路走下去,不管遇到谁,都只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哪怕挡在我们前面这个人是太上皇。哪怕大周帝国出现分裂,我们也要坚持现在的路,只有那样,才能保住权势,保住富贵。”

宰相林弓这句话,也无比诛心了。

为了他们的政治利益,为了他们的荣华富贵,哪怕大周帝国内战,哪怕大周帝国分裂,也在所不惜。

这个时候,哪怕是太上皇成为他们的敌人,也要死。

接着,宰相林弓幽幽道:“至于未来,谁说得清楚,这个世界本就是变化莫测的。”

这下子,轮到敖鸣毛骨悚热,头皮发麻了。

老师这句话的信息量就更大了,大到让人不敢去猜测了。

未来世界大变?这世界本来就是变化莫测?

接下来几年内,可能发生的最大变化是什么?答案是若隐若现的。

“我要进宫去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你也不要睡,我回来之后肯定要和你商议。”林弓道。

“是。”敖鸣道。

……

皇宫之内,皇帝的书房内。

几个宰相,几个枢密使,肃亲王,南宫错等人都在。

大周帝国的几大巨头,除了傅炎图和二皇子在外,都在这里了。

但是却没有人主动开口,因为事情太大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次比武,如果敖玉死了,那皆大欢喜,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史广死了,就出大事了,出天大的事了。

仅仅只是镇海王府史氏家族可能要谋反吗?!

不,不,不!

如果仅仅只是看到这一点的,那已经不是合格的朝廷巨头了。

这是二皇对立了,皇帝和太上皇。

不,这是二皇开战了。

原本局面不会这么激烈的,就算二皇暗斗,也会蒙着一层父慈子孝的面纱,显得温情脉脉。

但是太上皇几乎驾崩,皇帝带领群臣冲入上清宫禁地,彻底激怒了太上皇心中的那条底线。

那个时候,就已经把这张温情脉脉的面纱撕掉了。

只不过当时大家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了,只是觉得太上皇从今以后就不再神秘了,也不那么让人畏惧了,毕竟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瘫痪老头而已。

但没有想到,太上皇的反扑如此剧烈。

血洗大理寺,栽赃史广之事后,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策划了一出敖玉叛国的戏码,打算借机将他弄死。

但没有想到,血洗大理寺仅仅只是惊天风暴的一次前兆而已。

今天白天,血溅朝堂,敖玉被偷梁换柱,变成宁序被活活打死的时候,敏感之人就已经嗅出危险的气息了。

谁能在朝堂之上偷梁换柱?金吾卫中郎将为何如此积极?

除了太上皇,还能有谁?

而这场比武,史广被光明正大杀死,那一切就昭然若揭了。

二皇之战,已经开始了。

所以这个皇帝的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外面月明星稀,但是书房之内却无比的压抑。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瓷碗,淡淡道:“诸位爱卿,你们都是臣的肱股之臣,都说说吧。眼下该怎么办?”

依旧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皇帝进一步挑明道:“敖玉当众杀死了史广,杀死了藩王之子,这件案子,骇人听闻,该怎么办?”

皇帝这话说得举重若轻了。

什么叫案子?这是一件杀人命案吗?

皇帝问大家怎么办,就是问在场的朝廷巨头,你们如何站队?如何选择?

是站在皇帝一边,还是站在太上皇一边。

眼下的局面非常清楚了。

……

站在太上皇一边,敖玉完全是被逼无奈,这才愤而反击的。

史广欺人太甚,先是在朝堂之上,公然殴打敖玉,接着又怂恿众人要将他打死,要上演国朝几百年一来的惊天大案。

接下来,史广又烧我敖玉的家,烧死了十几名家奴,让我的父母妹妹无家可归,此仇不共戴天。

而且我们是正常比武决斗,完全签好了生死状。

我敖玉还是以弱胜强,杀得理直气壮,名正言顺,何罪之有?

老梁亲王见证,在场几千人见证。

难不成史广杀我活该,我敖玉杀史广就有罪?

所以敖玉当然不能杀,不能处死。

而不处死敖玉,镇海王史卞就会谋反!

皇帝陛下,你堂堂大周天子,难道要向一个藩王反贼妥协投降吗?你皇帝的骨气呢?你之前口口声声皇帝守国门的勇气呢?

你皇帝若不敢战?那你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大周之主?

皇帝不敢战,要对镇海王史卞妥协,那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吧。

在国家危难之际,还有谁能挺身而出?

那个人就昭然若揭了。

……

而若站在皇帝这一边,那敖玉完全就是罪该万死了。

如今浪州受灾,国库亏空,北边大赢帝国如同大山压顶一般。

这等艰难时刻,大周朝廷有求于镇海王史氏家族。而且镇海王先后已经掏了几百万两银子救灾,而且还贡献了几十万石粮食了。

镇海王完全是功在千秋。

然而敖玉你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出手杀了镇海王世子史广,何等之天大罪过?

若是不杀你,如何向朝廷忠臣,如何向藩王史卞交代?

若是不杀你敖玉,不将你明正典刑,岂不是寒了忠臣之心,岂不是要逼反镇海王?

而如今朝廷水师遭受毁灭性打击,国库又亏空,如何经得起大战?

一旦镇海王史卞谋反?谁能平息?海面之上,谁能打得过史卞?

所以敖玉,必须要明正典刑!

只有杀了敖玉,才能给镇海王史卞一个交代,他才不会谋反。

……

在史广死的那一瞬间,天才敖鸣就做出了二皇开战的判断,所以唯恐肃亲王之子闯祸,敖鸣抛开之前恭敬温顺的面孔,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把他赶回家去。

如今皇帝轻描淡写询问,该不该抓敖玉,该不该将敖玉明正典刑。

表面上是问案子,实则是在逼迫众多大臣巨头站队。

“陛下,太医署令林中因求见。”

皇帝道:“哦,让他进来。”

诸位巨头微微一愕,这个书房之内全部都是一品大员,甚至超品大员,你太医署令区区六品官,有什么资格进来。

不过大家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汇报太上皇的身体。

很快太医署令林中因走了进来,跪下道:“陛下。”

皇帝道:“林中因,你和迷迭谷大师张谷关系亲近?”

太医署令道:“臣曾经跟随迷迭谷张谷大师学习了半个月时间。”

皇帝道:“朕很关心太上皇的身体,张谷大师那边可有什么回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