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何处相思明月楼(2 / 2)
史彤恼怒地将我往墙上一推,头撞在墙上,我只觉得晕眩,刘骜和合德却叫了起来,史彤的脸色好像也变了。我才察觉到鼻端一热,应该是流鼻血了。
就在史彤发愣的时候,合德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她推开,扶着我坐回床榻:“姐姐,你还好么?快躺下。”
“主上,您送史少使回长信宫吧,我们昭阳殿可不敢再留她了。”合德的声音幽柔而冷涩:“主上,请替我们姐妹禀明太后,我们绝无高攀之意,后宫佳丽如云,都是新皇后的人选,只是、别再往我们昭阳殿送了。”
“合德,不能这么跟主上说话,姐姐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见刘骜脸色不对,我赶忙开口劝道。
刘骜的剑眉拧得很深,还是走上前,用手绢温柔地擦拭我脸上的血迹:“徐内官,你派人送她回长信宫。”
“主上还是亲自送吧,倘若路上有什么差池,又得怪我们姐妹是灾星了。”合德仍是一脸幽怨地怄气,我正欲开口,她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进我的嘴里:“这是上次太医开的丸药,说你血虚气怯,头晕的时候就服药睡一会。”
“还不快把她带走。”刘骜沉着脸,示意两个宫女将史彤半扶半拽地带了出去,正好长信宫已经派人来接,这件事总算结束了。
我困意渐浓,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担心合德又说什么负气的话,遂抓着她的手:“合德,陪我休息吧。已经很晚了,主上明日还要上朝、”
“没事,我回合德房里睡,你们快歇息吧。”刘骜抚了抚我的肩,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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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史彤落胎的消息从长信宫传来,我正坐在铜镜前卸着钗环,脖颈上被扎的伤痕好似一颗朱砂痣。
合德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不待我开口,就悠悠道来:“史彤刚来的时候,我就让宫娥趁她入睡时,翻了她随身携带的东西,居然有毒药、补药和迷(药),她还真是准备齐全、踌躇满志。补药当然是想早点有身孕了,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所以就在她的香粉里掺了点东西。”
“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在头发上抹香粉,长钗刺到你的时候我真吓死了,好在没事。”合德用指尖拈起药膏在我的伤痕处涂抹:“姐姐,你别多想了,我掺的药粉毒性没有那么烈,你身体确实弱了些,应该好好调养。”
史彤孤注一掷,以为自己终于逃生,其实早已深陷泥沼……没有完成任务的棋子,在太后那里只怕不可能被善待。
“姐姐?”
“哦、我没事。”
“主上差人来问你有没有好一些,说他晚上在澜月宫等你。”合德眨了眨眼睛:“就你们两个哦,我今天独守空房。”
我缓缓步上阁楼,刘骜已躺在宫锦上等我,笑容在半明半昧的幽蓝夜色中,依旧无尽温柔。他示意我枕着他的手臂,一起看窗外的天空,今夜繁星隐匿,唯有一轮莹白的明月,流淌着皎洁的清辉。
“飞燕,我跟母后谈妥了。”
“立皇后的事么?”
“嗯。”他侧过头,轻吻我的脸颊:“谁先诞下皇子,就立谁为后。”
我心一沉,眼中的落寞怕是一览无余,我对后位没什么想法,却对孩子有着执念。
“飞燕,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