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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 / 2)

“由太医为证,臣女不敢欺瞒陛下。”谢明意掷地有声。

惠帝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侧眸询问太医,老太医再次跪与殿上,有些含糊地道,“谢姑娘的确是喜脉,正如她所说,满了三个月了。”

祁朝晖腾地一下大步出列,凤眸紧盯着太医,薄唇抿直,“谢氏和腹中孩儿如何?方才接了四皇子一下可有惊到胎气?”

殿中再次默然,得,不用有丝毫怀疑,腹中的孩子定是镇北侯府的子嗣!

闻言,顾景同眉梢间的一丝喜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回归了疏淡。有缘无分,当是此吧。

裴氏女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子摇摇欲坠,死死地被自己的母亲拽住。“念儿,婚事还未商谈,记住,你是后族的女子不能在这殿上露怯。”

此外,南沅郡主和柔妃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们可是前脚刚让镇北侯夫人吃了挂落!

“侯爷不必着急,谢姑娘怀相好,胎儿也稳。”老太医年岁大了,被他那么一盯说话语气有些发颤。

“甚好!”祁朝晖眉目间的冰冷褪去,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还当小夫人要与顾景同那厮成事。天意如此,她合该是他的夫人!

二十六岁得知自己要做父亲,他有些失了分寸,有力的手臂便要将跪在殿中的小夫人扶起身。

谢明意漠然地避开,一个眼神都未给他,再次叩首,“陛下,不知臣女救四皇子的功劳可曾换您一个恩准。”

祁朝晖的手臂悬在半空中,落空。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理智也回来了两分,拱手道,“臣失态了,望陛下恕罪。”

楚惠帝斜了他一眼,凉凉的,言下之意既知道还不快退下。

祁朝晖面无表情地回列,只灼热的视线未曾远离女子一分一毫。

“说来听听。”惠帝起了些兴致,问道。

“臣女已经打定主意数年之内一人专心抚育孩儿,暂时搁置召赘一事。不过陛下的赐婚是何等的荣耀,臣女心向往之。故而,斗胆请陛下保留您的赏赐。待到数年之后,臣女有了意中的男子,再请陛下赐婚与我们。”

嘶,轻微的抽气声响起,伴着镇北侯黑沉如锅底的脸色,谢太傅的女儿震惊了殿中的所有人。

赐婚的名头也就是说着好听,可这谢氏女明明是偷换了概念,向陛下讨了个婚姻自主的权力。有陛下的承诺,之后即便是谢太傅也不能逼着她嫁人。

而且,明摆着,镇北侯更是不行。听她话中之意,抚育孩儿丁点儿都未提到孩子的生父镇北侯,这是不打算孩子回镇北侯府啊。

李老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里,什么叫一人抚育孩儿,这是镇北侯府的子嗣。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侯府,大不了大不了,她就暂且向谢氏低个头陪个错。

可惜天不遂人愿,谢明意心意已决。

“汝是个有想法的。”惠帝一时哑然,回过神来说了一句。

“还请陛下成全。”谢明意咬牙,不顾背后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的注视,高声道。

惠帝轻咳一声,思虑了些许时间,最终点了头,“谢氏,这个恩赐朕便准你。”

“多谢陛下。”谢明意眉开眼笑,回到自己的坐席。

中途,男人暗沉的眸子跟着她,谢明意垂下头轻抚自己红肿的手腕,轻笑,接了四皇子一把收获颇丰。有了惠帝的金口玉言,今后在任何人面前任何场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击,柔妃也不幸免。

指尖在腹中缓缓摸着,她在心中默念,小崽崽们,你狗爹定是气的吐血。可是,娘却觉得心神愉快,都是你们狗爹的错,今后,你们要站在娘的一边。

四皇子满月宴毕,谢太傅之女的言论就如同燎原之火迅速传遍了楚京。

一时间,人人哑然,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下镇北侯府该如何收场。

*****

马车从宫门而去驶回太傅府,祁朝晖未与自己的母亲李老夫人说上一句话,就策马而去,一路尾随着马车。

马车上坐着云夫人、谢明意、谢太傅和辛老夫人,到了太傅府门口,辛老夫人被谢太傅扶着进入府中,云夫人和谢明意紧随其后。

而男人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欲要和他们一起入内,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气势之盛,无人敢拦他。

谢太傅见状紧紧皱眉,命人先将辛老夫人、云夫人和谢明意送回院子休息。之后才朝着他道,“镇北侯,和离之时,意儿就同贵府说的明明白白,今后嫁娶丧葬一切是由皆和你无关。”

“你回吧。”谢太傅进府,直接命人关上府门,嘭的一声很响。

漫不经心地盯着太傅府阖上的府门,祁朝晖眯了眯凤眸,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这便是闭门羹的滋味吧,隔着一道门,夫人势要和他划清界限,连带着腹中的孩子。

“侯爷,夫人有孕一事可要彻查?”连和捏着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两人站在太傅府的门口,一人身高八尺,面容俊美高贵,一人相貌俊逸,身上佩刀。惹得不少行人注视,连和有些不适。

一路从河安归来,侯爷日夜奔波,还未正经歇息。如今,事情又弄到这个地步,妻离子散,何至于此?夫人有孕本是天大的好事,可她厌了侯爷,而且明摆着不愿让孩子认父……

“不必,太傅府盯紧了。”祁朝晖只略一想就知道孩子是平乱归来那夜来的,至于小夫人和离之时知晓不知晓有身孕又有何意义。

“回府。”纵使是镇北侯,也不是铁打的,数日折腾下来,也觉得疲惫不堪。一想到事情弄到了如今这个局面,祁朝晖神色很淡,捏着砰砰乱跳的额角,头痛不止。

“是,侯爷。”连和大气不敢喘,侯爷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不痛快谁人敢去触霉头。

“把临安王的事透漏给平仁侯府。”临走前,沉沉地望着太傅府紧闭的府门,祁朝晖神色如常,只是话中透出的意思成功让连和咽了口唾液。

今日四皇子百日宴,陛下千防万防还是出了纰漏。可这也间接说明了动手的人是谁,能在皇后寝宫公然做手脚的人在宫中也只有太后和柔妃。

安王、魏王就让他们斗吧,斗得你死我活、搅得朝堂日日不休!

陛下也是昏了头,允了小夫人召赘,这场烂摊子就由陛下收拾。祁朝晖冷笑,他羽翼丰满,圣人的几个皇子却都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未来如何到底没人说得准。

匆匆回了镇北侯府,李老夫人已经急不可耐地到了侯府的正房,看到儿子面无表情的脸稍微有些不自在。

“晖儿,侯府数代单传,子嗣不丰。如今谢氏既有了身孕,你可定要将她接回镇北侯府啊。”太傅府无男嗣是众所周知的事,今日长信宫中谢家透漏出的意思李老夫人也回过味儿来了。

镇北侯府嫡嫡亲的子嗣,是万万不能姓谢的,成何体统!

祁朝晖解了外袍,大口饮了一杯凉茶,头痛才缓解了些,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声道,“母亲让谢氏走,如今又要她回府。您当太傅府是何地方,又将谢氏放于何地。”

李老夫人被他说得老脸一红,讪讪道,“谢氏嫁到府中三年,也不过那一次罚了她。我已经说过不再逼你纳妾,谢氏又怀了你的孩子,回到镇北侯府是天经地义。”

“天色暗了,母亲回院歇息吧。”祁朝晖淡淡开口,打断了李老夫人接下来的话。

李老夫人看他不耐,神色也有些疲惫,只好暂且回上房那边。

“连和,去查查顾景同。”沐浴完,神色淡然的镇北侯回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脸上的平静终于龟裂开来。

说到底,若是没有身孕,女子是不是就顺水推舟应了赐婚之举。他一想起这个可能,心中就像有一把火在烧,阴阳怪气地道,“年过了弱冠都未成亲,说不定身体有什么毛病呢。”

连和愕然,侯爷好似忘了自己也是拖到了二十三岁才娶了夫人进门。

不过,瞥见侯爷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不敢开口。

想着说到另一处去,“侯爷,世子妃江氏那里,您可要处置?”

临安王一败,世子妃江氏定要受到波及。

“本侯已经同她说过,江宛宛出家做姑子。”祁朝晖挑眉,冷声道。

“能保下她一命已是本侯看在江太尉的面子上。”

“以后在京中凡是和江氏有关的流言,全部交由京兆府。本侯不想再听到和她有任何关系的传闻。”祁朝晖一想到这里心生不快,他并未想到小夫人会将江氏看的这么重。

连和有一瞬间的怔然,侯爷以前从不在乎这个。看来夫人有孕一事也让他反省了一下自己以往的作为。

“另外明日将府中名贵的药材全部运到太傅府,夫人怀有身孕,再去寻两位名医也送进太傅府。”

祁朝辉此次思虑周全,但如何要求得谢家的原谅他还未想好。

“连和,你可知女子都喜欢什么东西?”

侯爷这是要讨夫人的欢心?连和摇了摇头,他也跟着侯爷常年在战场上,很少与女子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