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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 / 2)

她一靠近,祁朝晖鼻尖的气味愈发浓烈,头脑也略有些昏沉,他撑了撑额角,暗道能在宫中坐下这般布局只有惠帝和太后两人。

为了让他娶东狄女子,脸面都不要了。

呵,他冷笑一声,掏出袖中的贴身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手臂上划了一刀。蓦然间的疼痛让他清醒,又是一脚无情地将女子踹飞。明乌公主的身子砸在门框上,魅惑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相信他中了药居然能抵挡住她的诱惑,而且丝毫不怜香惜玉。

“就这幅模样还妄想勾引本侯,令人倒尽胃口。”明乌公主被他嫌弃到吐的眼神刺激,直直地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这么大的响声自然惊动了不少宫人,徐大伴就在离房门不远处的拐角,听到这动静眼神阴狠地瞪了一眼太后宫中的常嬷嬷,急冲冲地赶过来。

这老货,是故意引开他的!

“侯爷,”徐大伴冲进去喊了一声,看到昏迷的明乌公主眼皮猛跳,已然明了发生了何事。但镇北侯并不在房中。他额头冒出了冷汗,一边命人去唤太医一边急着将此事告知陛下。

等到他焦急地回到宫宴上,一眼便看到镇北侯面色如常地坐在席位上,只身上还穿着同一件衣袍。

徐大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镇北侯看来是没有中招,幸好幸好。

他俯身将事情告诉陛下,楚惠帝骤然握紧了龙椅的把手,沉沉地看了右单王一眼。

“右单王,方才宫人报明乌公主在殿上摔得狠了些,朕已经命太医过去为公主诊治。”

右单王从祁朝晖面不改色地回到宫宴上便知道明乌的勾引失败了,他不紧不慢地道,“多谢天子费心,想必明乌身上也只是小伤。东狄和大楚的联姻之事,还望天子早日决断。”

此话一出,众人又看向沉默不语的镇北侯。

可这一次,镇北侯似乎没了耐心,直接起身冷声道,“陛下,诸位将士浴血奋战才保我大楚河山安定,东狄一声和谈便要夺了两座城池可谓是痴心妄想。至于要本侯娶那不知廉耻的东狄公主,实在难以从命。若陛下执意为之,那便以臣抗旨的罪名诛杀镇北侯府!”

他直截了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当即便有大半数的臣子,跪在地上高声疾呼,“陛下,镇北侯战功赫赫一心为大楚,杀不得啊!”

一齐高喊的声音震耳欲聋,太后和平仁侯的脸色极为难看,镇北侯这一步以退为进,显然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

惠帝闻言,正了神色,含笑道,“朕时常感叹是祖宗赐福才得了镇北侯这么一个忠臣良将,自然不会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自断臂膀,诸位是多虑了。我大楚不乏青年才俊,定有与东狄公主相配的。”

“行了,这次宫宴便到这里。肃王,送右单王回理藩院。”

……

从宫中出来,夜色已经浓了,祁朝晖手上已经冒起了青筋,他匆匆服用了一枚清心丸压制了那药,鬼使神差地未回京中的镇北侯府,反而策马去了京郊老侯爷在的院子。

女子和一双儿女都在那里,有几日了,而他还未去过。

等下了马到了庄子的时候,他像是饮了许多烈酒步伐已经有些不稳。这处庄子有他固定居住的院子,他强撑着走了进去,抬手挥退了守夜的几个下人。

一边大步往净房走去,一边大力地扯了自己的衣服,直到整个人沉在冰凉的水中才回了几分神智。今日圣人既派了徐大伴跟随,对他返回宫宴也无讶异之处,那便足以说明这事他未掺和到里面。既如此,宫中布局的人就只有太后了,后宫妇人心肠歹毒。

净房里面的水是流动的,取自后院的一处湖泊,冰凉刺骨。祁朝晖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大半的酒味去了才直起身来,随意用巾子擦了擦水珠,披上寝衣。

他走出净房,大敞着寝衣,带着凉意的风吹在他肌肉紧绷的胸膛上,依旧压制不住翻滚的躁意。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找到女子住的地方解了火气,可脚步才转了一下就停住了。

脸上带了几分自嘲,罢了罢了,自己伏小做低这么久才得了她一个微笑。若是不管不顾地……,又要看她的冷脸。

从怀了孕,这女子就十分的倔强别扭,惹不得啊!

屋中除了他无人居住,自然也未点蜡烛,祁朝晖昏昏沉沉转到内室里面,一手撩开了床幔。透着淡淡的月光,床榻之上赫然躺着一个纤弱的女子,身上的薄被盖在腰间,莹白的小脸侧在手臂旁,睡的很香。

一眼看到女子,祁朝晖先是一怒,竟敢有人大着胆子睡在他的床榻上!然而,当看见熟悉的脸,闻到熟悉的淡淡馨香,他的所有理智全部被火热的欲-念泯灭了。

她是他的夫人,他们之间有一双儿女,注定了今后会永远的纠缠下去。是她不明白也太过天真,无论孩子姓谢还是姓祁,在大楚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孩子的生父。她的身上今生今世都会刻上镇北侯府的烙印,除非她愿意舍弃一双儿女。

呼吸声一次比一次粗重,祁朝晖的凤眸染上了浓重的红色,所有的顾忌都没了。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占有眼前的女子。

……

屋外渐渐地下起了雨,哗啦哗啦的声音掩住了屋中床榻上的动静。

谢明意从到这处庄子便被安排住进这处院落,老侯爷言说这是庄子里面布置最齐全的一处。她一直带着两个崽崽住在这里,只是这两日老侯爷对孩子爱不释手,兴致勃勃地要亲自照看一对孙儿。

谢明意不好拒绝长辈,便应下了,说实话夜里不用照看崽崽们,她的睡眠质量也好了很多。

睡的很沉的时候,她感觉像是被一个火炉拥在怀中,热得嘤咛出声。

在自己的腰肢被一双大手死死地掐着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直直地对上一双赤红的凤眸。

是在做梦?她迷惑,为何会梦到狗男人,难道是数日未见他的缘故,脑中像是塞了一团浆糊。

但很快,她便没了想的力气,轻声哼着。慢慢地便是低声哭泣,破碎的,还带着委屈。

到了最后,她哭声小了,软绵绵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又陷入了昏睡中。

……

几番云雨停歇,屋外的雨声也轻了。

祁朝晖渐渐清醒过来,怀中牢牢地抱着昏睡的女子,目光沉沉,他未想到女子居然被安置在自己的院子。药性之下自己失了心智才忍不住要了她,而且要的这般狠!

透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女子身上被他弄出惨不忍睹的痕迹,祁朝晖盯了半晌,神色不明。

为女子盖上薄被,他披了衣服起身,轻声唤了下人准备热水,又去拿了药。

几名下人都是老实守本分的,心下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低着头不敢往里看。

沐浴,涂药,祁朝晖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来,动作却是十足十的轻柔。抱着乖巧窝在他怀中的女子重新回到干净整洁的床铺,他手臂上的伤口裂开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擦了手臂的血液,他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轻轻地放在了女子的身边。

夜色还深,一切等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