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钱家,孙家,还有周家,告知他们,本王有事商议,让他们派任,今日子时之前,赶来京都。”
“还有,加大力度调查这份卷宗,所有办事之人,全部细细审问来龙去脉,尤其是这个程立东,尽快找其下落。”
“再者,太平诗会过后,便是陛下寿诞,到时万国使者皆会入京,有些棋子可以让他们顺势入京了。”
怀宁王开口。
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
“是,王爷。”
后者接下命令,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而这一刻,怀宁王目光则十分平静。
“许清宵!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个水车工程,此物利于大魏,但并不利于本王啊。”
他心中自言,已经下了决心,要将许清宵除掉。
只是就在此时,一封信忽然出现在自己桌前,凭空出现。
信纸之上,赫然是六个字,字体工整,且字迹锋芒,绝非常人之笔。
而这六个字赫然是【毁水车、除清宵】
怀宁王眸子平静,下一刻信纸自动化作烟灰,而后彻底消失。
就如此,一连几天。
大魏仿佛彻底安静下来了。
华星云的归来,除了那两天以外,并没有传来什么新的消息,让许多百姓们有些失望,本以为会是一场激烈无比的碰撞。
却没想到,到头来华星云竟然什么都不做,虽然也有人说华星云是在酝酿,可很快有不少消息出现。
华星云来的当日,就拜访过许清宵,同时华星云也主动请愿去户部,宁可成为卷吏,想要为大魏做点事情。
甚至有好几次,有人说了许清宵的不是,华星云也会在第一时间反击,同时告诉许多人,自己与许清宵没有任何恩怨,两人皆是读书人,也是大魏官员。
愿意相辅相成,从而至大魏走上新的鼎盛。
虽有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人的记忆不仅仅只是三年,三年前的华星云有多傲然,还有不少人能记住。
温酒作诗,镇守边境,大骂皇室,无论是才华还是什么,三年前的华星云,的的确确不差于许清宵,可三年后的他,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
让百姓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华星云的表现,初步还是赢得大部分百姓好感,最起码他懂得上下,也愿意前往户部当个卷吏,种种迹象都显得华星云谦和无比。
不过民间当中还是有一些说法,认为这是伪装的,甚至这些说法传到了华星云耳中,后者也没有恼怒,只是正常解释,不急不躁。
没有了冲突,没有了矛盾,自然也赢不来关注。
朝堂上也没有什么趣事,百姓们最近的确很无聊,每日谈来谈去的事情,又回归到了谁家儿子多优秀,谁家女儿嫁了个好人家,谁家又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时之间,百姓们莫名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毕竟自许清宵来京都之后,动不动就发生大事,每天日子过的很快,一壶茶一碟菜,几个朋友谈上一天,快哉的很。
但好在的是,有两件事情,让百姓们有了一个盼头。
太平诗会马上就到了,下个月月中。
女帝的寿诞也快到了,太平诗会结束后的十五天。
相比较之下,百姓们更期盼的还是太平诗会,这可是真正的大事,大魏所有有才华的读书人都会聚集,包括周围许多国家的读书人也会出现。
往年的诗会,都会出一些上等佳作,甚至还出过千古诗词,留下佳话,这一届的诗会,自然更受瞩目。
因为大魏来了一个许清宵。
还有一个华星云。
而此时。
守仁学堂。
陈星河沐浴着黄昏微光,他一个人站在学堂当中,不知道再沉思什么。
或许是有些感慨,也或许是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陈星河忽然想写日记了,记录一下自己的人生,也要记录一下自己的心得。
自己不能这样荒废下去了,需要每日反省,否则的话,就真是废物了。
自来守仁学堂后。
陈星河原本的目的是想要来帮许清宵忙,可住了快一个多月了,愣是一点忙都没上,反而每天到点吃饭,这让陈星河莫名觉得自己很废物。
可自己明明很有才华的啊?
想到这里,陈星河回到房内,开始写日记了。
就如此,转眼之间,过去了数十日。
距离太平诗会,还仅剩四日的时间。
守仁学堂内。
许清宵刚刚回到房内,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
也就在此时。
师兄陈星河缓缓走来了。
“师弟。”
随着陈星河走来,许清宵立刻起身。
“见过师兄。”
许清宵作礼,陈星河则直接开门见山道。
“师弟,问你个事,太平诗会即在眼前,你当真没准备诗词吗?”
陈星河认真问道。
“哎哟,师兄,你放心,师弟说不准备,就一定不会准备,不会骗你的。”
许清宵有些无奈道。
他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师兄的心思,无非是想在诗会上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
但害怕自己的诗词太好,以致于让他尴尬。
“恩恩,师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太平诗会,你若是不参与,岂不是可惜,不过想想也是,你最近公务缠身,这种诗会,不参加也无所谓了。”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陈星河内心很开心,随后坐在这里与许清宵谈论了一些事情。
紧接着就离开了。
等陈星河离开后,许清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扫了一眼床榻,发现有一本小册遗落。
估计是师兄的东西。
拿起一来,上面赫然写着【陈星河日记】
看到这个,许清宵有些好奇了。
虽然说窥视别人秘密不太好,可问题这是自己师兄啊。
再联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许清宵觉得,还是有必要看看,万一有什么信息呢。
打开日记,很快内容出现。
——
【武昌一年,七月二十八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如此英俊,才华横溢,到现在还没有入品。
为什么那些长相普通,也毫无才华之人,却这么快入品。
师弟不算,他长相英俊,不亚于我,入品是正常的。
——
【武昌一年,七月二十九日】
诗会马上就开始了,我要好好准备,这一次我一定要一鸣惊人!
我要让师弟知道,师兄就是师兄!
我要看书了!
【武昌一年,七月三十日】
看完了两本书,我觉得我行了!
即兴作一首看看。
就以才华为题吧。
一代才华盛,千秋礼乐荣。
恩,不错!
【武昌一年,八月五日】
今天出去了一趟,外面人真多,听说已经有不少读书人来了,还有一些万国来使,大魏热闹起来了。
我要认真读书了,太平诗会,我要一鸣惊人。
【武昌一年,八月十日】
最近几天,师弟好像有些忙,整天跑来跑去。
我其实很想劝师弟,好好读书,参加太平诗会,但又想到,师弟之才华,若是他作诗了。
那我岂不是没了?
好纠结啊,好痛苦啊。
【武昌一年,八月十一日】
我想明白了,师弟如今名扬天下,他已经不在乎名声了。
所以他参不参加无所谓,不过还是担心他临时又想作诗。
不行,不行,我还是要问仔细一点,要是他作诗的话,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要是师弟真不作诗,那我就作一首诗,就怕作的太好,超越了师弟那就不好意思了,算了,我还是不做千古名诗吧。
百古也行,最好还是十古,免得打击师弟的自信心。
陈星河啊陈星河,你啊你,什么都不行,就是太谦虚,不过也是,让一让师弟也好。
——
师兄的日记,莫名让许清宵有些……尴尬。
但想了想,许清宵也忍不住一笑。
自己这个师兄,就是太想要出风头了,不过也正常,试问一下那个读书人,不想要出风头?
行吧。
自己就不参加这个什么太平诗会了,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让自己师兄好好出出风头。
不过,如果以师兄这作诗水平……出风头的可能性不大,出洋相的概率还是比较大。
要不要去劝一劝?
许清宵将日记放置一旁,开始沉思。
也就在此时,忽然之间,陈星河反身回来了。
只是一眼,陈星河的目光,便落在床上的日记本,当下陈星河脸不红心不跳地走来,将日记本拿起。
“师弟,你看里面的内容吗?”
陈星河神色平静地看向许清宵。
“哈?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许清宵第一反应就是装糊涂,这要是说看到了,估计师兄没脸在这里待着了。
“真的?”
陈星河有些狐疑。
“真的,这是什么啊?师兄,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