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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惹祸上身如蝼蚁(2 / 2)

“也不知道他们还要不要,老翁,你要是答应卖给朱家,少说能得十贯!”

张牙子拼命地蛊惑,希望把这女婴卖到朱家。

姜守义叹息一声:“当奴婢?”

他很是纠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很可笑,所以实在不行,真就只能卖到世家大族为婢。

张牙子回道:“真是废……”

他正要说是废话,可眼珠一转,改口道:“非……非要说的话……朱家并没有言明是要奴婢……”

“朱家可是咱安丘的大豪族,族长为当朝太子詹事,而年轻一代的俊秀里,也一个现任安丘县令,一个为琅琊郡五营校尉……都是了不得的名士英才。”

“这等豪族,不缺奴仆,此次乃是想要买个养女……为日后联姻做准备!这才要求容貌,且只要婴儿!”

说着说着,张牙子自己都信了。

其实养女啥的都是猜的,但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是哄骗老头,干脆当真的说了。

姜守义大喜过望,养女也行啊!联姻什么的他也管不着了,至少人家会好好教养孩子!

以后就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好事!

这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雪儿的最完美归宿了!

“真的?你之前还说不可能有人要……”姜守义稍微怀疑了一下。

张牙子脸不红气不喘道:“那是因为这等好事,本已经错过了啊!我送过去一个女婴了,但你这个更好!我觉得可以问问!反正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嘛!”

“好好好……问问!赶紧问问!”姜守义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张牙子嘴角一咧:“随我来!”

他唤人驾车,领着老头径直前往城中的一处豪门大宅。

到了地方,张牙子率先下车,整理了一下着装,上前敲打门房:“谭翁,您在吗?小人是张牙子……”

这是朱府的后院小门,一名门房老者走出来,俯瞰张牙子和姜守义。

“何事?”

张牙子卑微地躬身,堆笑道:“谭翁,前几日香云小姐托小人为贵府物色女婴,小人今日又发现了更好的货色,上次送来的与其相比,简直是萤虫比皓月!”

“人已带到,劳烦谭翁转告一二,小人就在门外等候。”

所谓香云小姐,其实是朱家大公子侧夫人的贴身婢女,但这等身份,张牙子也得称一声小姐。

谭翁一愣:“物色女婴?”

“您不知?”张牙子眨巴眼道:“两日前小人送来了一女婴,还是香云小姐亲自出来取的……哦,那日您不在……”

说着说着,张牙子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他想起来,香云曾告诫他,忘记这事,不要和外人说。难道说,连府上的人,也都瞒了?

“等着!”谭翁回身进府。

而张牙子在门外,瑟瑟发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

如果是收丫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是收养女,瞒着外人就行了,谭翁作为门房管事,自然是府中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必要隐瞒。

所以瞒着谭翁,其实就等于要瞒着全府!

这里面一定牵扯着朱府后院秘事,而他竟然掺和进来。

“完了!完了!祸事了!我真是鬼迷了心窍!”

张牙子恨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竟然为了钱,告诉了姜守义,这也就算了。

结果还眼巴巴带着人找上来,把事又捅给了门房。

朱府里的人要自己的命,还不是杀一只鸡一样?

“你在这等着就是……我去去就来。”张牙子僵硬地笑着,安抚姜守义留下,自己则立刻跑路。

他甚至连车都没驾,以免姜守义怀疑,他要姜守义先挡刀,为他拖延片刻。

姜守义感觉奇怪,直接拉住他:“你得留下,你把我丢在这算怎么回事?”

“娘的,你自己给人验货不就完了吗?撒手!”张牙子有些急了,可却挣脱不开姜守义。

原来这两日,姜守义吃饱喝足,再加上陈虎的药着实好,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以一身力气,根本不是张牙子这种虚胖的家伙可以比的。

张牙子大冷天的,头上冒汗,让姜守义越看越怀疑,可又不知啥事,便就是不放他走。

“行行行,咱们走!咱们都快走啊!”

“香云物色女婴,不是朱府要养女,此事瞒着全府上下,恐怕涉及后院斗争,侧夫人怕是要行李代桃僵之计……”

张牙子说话间,已经脑补了无数戏码,专门备个女婴,大约是要换掉其他女人生的儿子?

“这你可想错了。”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张牙子颤抖地回头,就见一名青衣佩剑少女走了出来,头上插着一朵伴着清香的梅花。

“香……香云小姐,小人知错了……”张牙子腿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香云面若凝霜,声音清冷:“谭翁也知错了,你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张牙子牙齿颤抖作响,绝望到了极点。

谭翁作为门房,却没有回来,定然已经是遇害了。

连谭翁这样的府中老人,也说杀就杀,香云又怎会饶过他?

“跑!”张牙子知道在劫难逃,也不在废话,拼了命地逃跑。

然而才跑出几步,香云微微抬手,便见红光一闪,张牙子倒地。

与此同时落地的,还有一片染血的花瓣!

“嘶!”姜守义倒吸一口凉气,太快了,他都没看清香云如何飞出的花瓣!

这是花瓣啊!就是香云头上佩戴的那朵梅花,这时节女子想要佩花,也就只有傲雪寒梅了。

香云早就打算以此杀人,不知何时轻轻撇了一片花瓣在手中,大约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剑。

如此脆弱之物,轻易就抹了人脖子,完全是姜守义这等人无法想的。

脆弱柔软的花瓣,如同飞刀般迅疾杀人,杀完人后丝毫无损,乃至于还轻轻地飘落,没有任何余力飞得更远,一切恰到好处。

任谁都知道这背后展现的是极为高明的功夫,香云才多大?十几岁吧?这就是真正的豪门世家的武者吗?

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杀气,姜守义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不禁绝望。

但他并不怕死,趁着还能说话连忙喊道:“老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姐你杀我可以,还请收养这俩娃,为奴为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