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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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近来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在几百年来魔军与仙界的决战中终于把仙界打败了,二是魔尊大人从仙界掳回来一个美人。
说是俘虏,好像也不准确,因为那美人是被魔尊抱着回来的,浑身都裹在魔尊黑色的披风中,只露出半边白皙的侧脸和一头青丝,但那露出的小半张脸就足够惊艳。
那群长在暗无天日的地狱的魔族哪见过这般美人。
胜仗愉快人心,当即就有个胆大的魔族小喽啰凑上前去,一边偷偷的瞟着魔尊怀里的人,一边狗腿的问:“尊主,咱们要怎么处置这仙界的人啊?”
他可是亲眼看见的,在战场上这仙君可是被尊主毫不留情的一剑穿了肩膀,不过,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俘虏,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魔性本淫,一群魔族当即就起了别的心思。
谁料魔尊当即一个冷眼扫过来,顿时吓的一群人住了嘴。
后来才听说魔尊把人关去了地牢,一群人纷纷咂舌,地牢那是什么地方啊,本来以为被魔尊抱着回来的可能会被特殊安置,没想到冷血的魔尊如此不知怜香惜玉。
后来有曾经是天界的堕仙说那个被俘的仙君几百年前与现任魔尊是师徒关系,再结合那天被魔尊紧紧抱在怀里的姿势,一时间魔域八卦四起,众人脑补的师徒决裂相爱相杀的故事广为流传,之后再提到仙君,围绕的就是神秘与暧昧的氛围。
*
魔尊寝宫。
魔尊素来喜爱清净,自从即位起自己的寝宫从不留伺候的宫人。这天却忽然来了许多宫人捧着东西进进出出。
内殿的床上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人。
那人清瘦的身子陷进锦被中,只顶起一小块凸起的轮廓,他眉头紧皱,似困在黑暗的梦魇中。
身边一位年老的魔族医者站在床边,轻轻拿过被子里那伤痕累累的手腕,抬起两指虚虚的给床上昏睡的人把脉。
老医官冷汗都快下来了。
半夜三更的他正在床上睡的鼾声如雷,冷不丁的被看门的小厮叫醒说魔尊传见,吓的他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忙不迭的就往魔宫跑。
这魔尊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他曾亲眼看见闻渊刚上任时把那些不肯臣服的妖兽悉数斩杀,手段残忍暴戾,那天魔界的街道上血流成河。
老医官还是第一次见到魔尊这样担心一个人。
把脉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触到手腕的伤处,魔尊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人的表情,看的老医官如芒在背。
他觉得有点诡异,不,这不是他认识的魔尊。
这床上的人到底是谁?
手下的人脉象凶险,老医官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闻渊皱眉问:“他怎么样?”
魔医摇了摇头,反过来朝魔尊一拱手:“老奴斗胆一问,不知此人是尊主的什么人?”
闻渊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久才道:“......仇人。”
魔医点了点头,慢慢的说到:“此人经脉受损,似是很久以前经受过什么大的创伤,而且身子骨很弱,不是一个健康的人该有的身体。照理说他应该早已位列仙班,只是现在境界跌落了不止一点半点,修为大概只剩下五成,”许是医者仁心,老医官叹了口气,看着折卿身上满身的伤忍不住道,“唉,造孽啊。”
他每说一句,闻渊的眉头就越皱越紧,直到最后老医官下了结论,若这人是魔尊的仇人,那大可继续这么折磨下去,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了。
闻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被魔医说的泛凉。
折卿的身体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从那天决战的时候他就隐隐有所察觉,虽然折卿在先前的缠斗中耗尽了体力又分出灵力为别人挡结界,但他的修为怎么也不该这般不堪一击。
在他的眼中,他的师尊永远强大且温柔,修为更在整个仙界都是数一数二。
所以当闻渊刺出那一剑的时候,他甚至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刺中折卿,虽然他恢复了上古魔尊的本体,但是堂堂折卿仙尊即使再弱,怎么可能连这丝毫没有花里胡哨的一击都抵挡不了。
这不对劲。
时至今日才知道,折卿的修为居然只剩下区区五成。
一半的修为,怎么可能挡的住他的魔剑赤霄全力一击。
老医官打量着魔尊的神色,有点拿不准主意,于是他跪下试探道:“尊主.......那还需要治疗吗?”
闻渊沉沉道:“治,当然治,给本座治好他。”
老医官被闻渊的眼神吓的一个哆嗦,忙道:“是是,那老奴马上给开个方子”。
闻渊叫宫人传了纸笔,看着老医官满满当当的写了一张又一张纸。
“因为不知道这位公子的修为是如何损耗的,所以再有效的方子也是治标不治本……”
“这上面是治疗经脉受损的灵药……”
“还有日常补身子的,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了,身子底都亏空了。”
“口服和药浴最好结合着治疗,效果更好。”
“还有这个,”老医官从药箱里翻出一小瓶药,“这是治疗剑伤的灵药,整个魔界一年也产不出几瓶,保证不留一点疤痕。”
闻渊点点头接过药瓶又把那几张满满的药方收好。
老医官终于可以告退了,可他走到寝宫门口还是觉得良心不安,想了想,还是冒着被魔尊一剑砍死的危险说:“尊主,老奴看这位公子的面相也不像大恶之人……”
而且最近他经常听到不少魔族在讨论尊主掳回来的那位仙尊,那这位公子该不会就是……
尤其看到魔尊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的关切和一些看不懂的情绪,他顿了顿,其实想问,那真是尊主的仇人吗?
闻渊的手轻抚上床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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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上的人苍白的脸颊,缓缓的抚摸着,眼里的痴迷与眷恋看的老医官心里一惊,闻渊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他缓缓的开了口,视线丝毫没有离开床上的人,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仇人,更是求而不得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