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冰洞寻宝,十万年寒玄冰(2 / 2)
冰柱轰然倒塌。
这次秦如清再朝上看去,果然发现了不同。那冰柱顶端倒塌的横截面上,不同于普通玄冰的月白,是幽暗的深蓝色。
秦如清乘剑飞了上去,然后将那截深蓝挖了下来。最后看面积,差不多有三个井盖合在一起那么大。
“我就说先前寒冰之心在上面呆着呢,应该是趴这上头睡觉呢。”
她在上头挖下来两个小角,约有掌心那么大,给启荣和陆薇一人递了一块。
“诺,十万年寒玄冰,这可是好东西,面积不大,别嫌少,回头雕个玉佩或者什么配饰挂在身上,效果比普通寒玄冰好多了。”
陆薇有些犹豫,并非嫌少,而是觉得太珍贵了,她唇动了动,还未说话,秦如清就道:“嘻嘻,就给一块,剩下的都是我的,我还要留着炼器呢,三姐可不能再要了。”
“这也就是三姐和启荣,若是其他族人,莫说十万年寒玄冰,就是普通玄冰,想要来挖,也得给我乖乖交钱……我可小气着呢~”
当初老祖可说了,冰洞内所有产出都是她的,族人虽然可以在冰洞内修炼,可要是想要里面的产出,就得拿灵石来跟秦如清兑换。
而冰洞内的产出,别的不说,就光说万年寒玄冰,这玩意就是个修炼的好东西,有条件的都愿意买来一块当做打坐的修炼台。
故而,秦如清现在可是个扎扎实实的小富婆。
秦如清说着小气的话,可陆薇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默了一会儿,将这一小块玄冰收起。
玄冰冻手,须得用灵气隔一层才能不冻伤,心却热得发烫。
启荣倒是直接收下了。他从小就赖在清清身边当小跟班,跟清清之间没那么客气。
本命法器主材料找到一部分,秦如清心满意足,又在冰洞内晃了晃,查看了一会儿地形以及秦家所布阵法的法眼所在后,转道儿回了府。
这日过得十分平静,可是到了第二日傍晚,秦德明却满面严肃地找到秦如清,张口第一句话就是:
“张厉死了!”
……
张家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其实原本还是好好的,张厉被接回来后也找炼丹师精心用药调理了。
甚至族内的炼丹师诊断的结果都一个样,说秦家给用了上好的疗伤灵药,三长老的身体正在快速恢复中。到现在不醒想是之前失血过多,又加上身体恢复需要养神。
二长老当时还恭维张啸,说:“那秦家这回还真没说假话,据族内的炼丹师来报,秦家这回用的可是顶级的疗伤灵药,想来也是怕三长老伤得太重,在他秦家出什么好歹……这是打心底里畏惧我们张家啊!”
张啸被这话哄得一身舒服,却仍旧是有些不放心,道:“族中的炼丹师都看过了,那位唐客卿呢?”
二长老道:“唐客卿先前就跟着使者去接三长老了,想来是也看过了。”
张啸道:“将使者叫过来,我要问问唐客卿是怎么说的。”
使者过来,复述了唐客卿的话,说得也跟族内其他炼丹师没什么区别,只是隐瞒了那句“他短时间内死不了”
这明显会触怒老祖的话,他要说出来,也免不了要受牵连。况且,那么多位炼丹师都给三长老看过了,都说没事,他这句说不说的,想来也没什么打紧。
张啸终于彻底放了心,便吩咐人好生照看三长老,这就离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日傍晚,看守的人来报,三长老……出事了。
他原本恢复得很好,灵气逐渐活跃,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结果不知怎地,体内血液竟然沸腾起来,导致筋脉寸寸断裂,跟着就刹不住车了,身体里像是受了什么冲撞,极具败坏下来。
张啸过来,只消看了一眼,见儿子七窍都已经溢血,急急道:“快去叫人,所有的炼丹师都给我叫过来,还有唐客卿……”
很快,屋内便聚了一群人。张啸铁青着脸,让他们都上去诊脉。
可这不乱了套了,一个人统统就两只手,哪能都上去呢。站在旁边的大长老郝苟朝那些炼丹师使了个眼色,于是,便两人诊脉,其他人装模作样地查看张厉其他地方,务必要让张啸觉得他们是有事在做,以免惹火上身。
可是人一多,诊断的结果也不统一。
有说是因某种原因导致的旧伤发作,可你要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又答不上来。
有说是中毒的,可问他中了什么毒,也答不上来。
还有一口指定是秦家先前喂的疗伤灵药有问题的——这个倒是靠点谱,主要是非常符合张啸心中的猜测,张啸便叫他来回答问题——灵药哪里有问题,主要是,怎么解?
他又哑口无言。
张啸就知道,那人是胡诌的了。他当场一掌拍到此人的脑袋上,这位前途大好的炼丹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没有人敢说话,张啸又将目光看向一身黑袍的唐客卿。
受衣袍遮掩,也没人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因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只看出他行动较为自然地上去给张厉诊断。
先简单地号了脉,又看了张厉的眼和嘴,见他舌苔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黑袍下的眸子动了动。
“如何?”张啸急急道。
黑袍说:“还没死。”
其他所有人:……他还没死,所以你是真不怕死是吗。
张啸气息急速上升,眼看着就要爆发,那黑袍又说:“待我来给他施一套针法。”
张啸的一口气就这么噎在喉咙,半晌,他黑着脸挤出一个字:“施!”
这黑袍着实有些功夫,就这么一套针施了下去,张厉沸腾的血液和暴动的灵气竟然渐渐平稳下来。
张啸眸光大喜,“唐长老,可是有救了?”这会儿又喊成唐长老了。
结果黑袍摇头:“他必死无疑,我的针法至多只可以让他意识稍微清醒。”
“你……”张啸怒极,当场就想将他一掌拍死。
结果床上的人渐渐传来了微弱的声息,针法竟然生效了?张啸急忙走到床边,握住张厉的手:“儿,是谁害了你?可是秦家?是不是秦家!”
不知是因为听到父亲的声音还是因为听到了秦家两个字,张厉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张啸大喜,“儿,是谁!”
张厉的嘴缓缓张开,似乎就要说点什么。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只有黑袍炼丹师隐隐感到张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竟还有一重手段!这防得也真够死的!
既然如此……
黑袍炼丹师藏在宽袖中的手指微动,扎在张厉最重要大穴上的银针松动。
针法针法,松动一根便就不成法。张厉后继无力,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闭了气。
至此,这世上再无任何人知晓,张厉死前含在嘴里想说出的话是:小娃娃。
秦家那个小娃娃……
“我的儿!”
张啸大怒,一把揪起黑袍炼丹师的衣领,“怎么回事!不是醒了吗,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啊!”
黑袍命悬一线,面具下传出的嘶哑声音倒还算稳:“大人,三长老本就无力回天,我的针法已经让他醒过来了,您还要如何,这时候最该追究的,不是给三长老下药的人吗?”
“下药?”张啸还不算失去理智,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字。
他将黑袍松开,厉声:“说。”
黑袍垂下头:“三长老此番并非中毒,而是,吃错了药……”
……
“现在张氏族内已经乱翻了天了,他们不止找我们秦家质问,听说连自己族内的人都怀疑,炼丹师杀了一批又一批……”秦德明的声音严肃中带着一丝惊奇和古怪。
他还以为他们秦家铁定背这个锅——咳,虽然也不定是锅——结果,你们连自家人都怀疑上啦。
这脑子咋长得。
“闺女,是不是你又做了啥?”秦德明第一反应就是自家闺女的操作。
秦如清听得却皱了眉,“爹,我做了啥你都知道,这个可真跟我无关。”
你们张家内部矛盾这么严重吗?这事竟然不首要怀疑我们秦家,竟然还在内部动刀子……
秦如清早就知道,张厉一死,秦张两家关系是再无任何转圜余地了,秦家也为此做好了准备,老祖于前几日就已经闭关,为的就是快点炼化寒冰之心,将修为恢复。
结果,他们自己倒还打起来了。
秦如清摸下巴,“想来是出了什么变故,但这个变故是朝着利好我们秦家的方向去的。”
“张氏内部估计得乱一阵子,这就为我们争取了更多时间。”
“爹,这段时间就密切注意张家动向吧,咱们族中的防护大阵立马就开起来,开到最高档次,不计灵石!”
秦德明走后,秦如清一时之间心中也难以平静,既不想修炼又睡不着觉,索性去了后山。
这是秦氏领地最高的一处山峰,山脚下就是秦氏药园,从这里可以遥望老祖的闲影居。
那日秦张两家会面过后老祖就闭了关,算算时间,也应该快出来了。因为秦如清问过老祖,那寒冰之心老祖先前就炼化了一半,故而这次用不了太久。
秦如清嘴里叼着一根草,仰面躺在后山的山顶上,这时候正是傍晚,太阳落山,隐在云后,晚霞薄薄地晕开一层,是缱绻的紫红色。世间平和而安宁。
秦如清嘴里吊着的狗尾巴草晃了晃,有风吹过。
是啊,连狗尾巴草都知道风雨欲来,哪来的平和安宁。
秦如清蹭地一下直起上半身,想了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物。看起来像是一个玉坠,白玉为底,不算特殊,只是玉中心竟有鲜活一点,是浓郁苍翠的绿色,晃一晃,绿色还能摇动,隐隐折出外界的霞光。
这就一点,便如同画龙点睛,整个玉坠显出奇异的不凡来。
秦如清望着玉坠,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吧,这玉坠里面的绿色,乃是玉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