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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要回郝苟,两个条件(2 / 2)

郝苟无奈,这小丫头,当真谨慎,他确实没想着做什么。不过还是依言传了音,说完之后,神态闲适地看着秦如清的反应。

秦如清着实是吃了好大一惊,唇抿住,神情也严肃下来,“大长老可是框我?”

郝苟微笑:“信与不信,全看小小姐自己。”

便一马当先,走出了牢房。

秦如清在后面冲他呲了龇牙。这老东西,还搁这儿神秘上了。若敢骗她,下月的解药就不给,看他可能猖狂得起来!

不过此消息,确实非常重要。要能被证实,那对秦家,可谓是天大的好事。秦如清当即也不敢耽搁,急急去了老祖的闲影居。

老祖那日战后,也是损耗颇多,虽不至于到闭关的程度,也是调息了好些天,今日才略略好些。见到这丫头脚底抹油似的乘剑掠至湖心岛,笑着冲她招手。

“何事这么着急,坐下喝口灵乳茶。”

秦如清坐到老祖对面,当真咕噜灌了一整壶茶水,这一壶下去,灵气四溢,秦如清感觉自己头顶都开始冒烟,不由得运转灵气消化。一通捣鼓,到真淡定下来了。

老祖笑着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牛嚼牡丹,不过如是。不过目光还是宠溺和纵容的。

沉静下来后,秦如清定了一下心神,想着自己是不如老祖稳定,便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直直扔出了一颗大雷。

“老祖,我好像知道了玄心液的消息!”

老祖一定,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秦如清“淡定”地说:“我说我知道了玄心液的下落。”

玄心液,能够直接提升两成结丹几率的天材地宝。世家必争之物!

老祖竟直接站了起来,疾走几步,想问些什么,看着这孩子还在那不慌不忙地眨眼睛,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深吸了口气,老祖问:“可是你脑中的记忆或者梦境给与的启示?”

秦如清愣了一下,摇头:“老祖,这回可不是,是刚刚郝苟走前跟我说的。我先前去牢房,给那位张家大长老嘴里塞了点好东西,他感恩回馈于我,这才送了我这个消息。”

此话一出,老祖的嘴角就是一抽。

“塞了点好东西”,至于是什么好东西,根本不做他想。就这,清丫头还敢说人家是“感恩回馈于我”,你确定人家是感恩,不是报复?

“郝苟的话,如何能信得?”老祖皱眉。

“自然是不能全信,这不,清清立马就来请示老祖了。”秦如清龇出一口小白牙,笑得人畜无害。

老祖背着手摇摇头,面色依然很凝重,显然对此消息十分看重,“你且说说。”

秦如清也坐直了身体,正色起来,“郝苟于我说的是,那玄心液在西岭的小浮空出现过踪迹。”

西岭,小浮空。

老祖皱起眉,“竟在西岭?”

整个南域,由一条断脉山竖着分割,分为东边和西边。断脉山之东,有一条落霞岭,又将地域横着一分为二,这南域最大的一山一岭,呈一个躺下来的“丁”字型,将整个南域分成了三个区块,南岭北岭,以及占地最大的西岭。

以断脉山为界,西岭的地貌和南北岭完全不同,多是沙漠戈壁,人口也十分稀疏。

现下说,玄心液这样的东西竟在那般遥远的西岭,老祖怎不心惊呢。

“老祖,小浮空是什么地方?”秦如清托腮问。她现下倒是真淡定起来了,不淡定的成了老祖。

老祖转过头来看她,“小浮空乃是西岭的一个秘境,十年一现世,为西岭仙品署所掌控。”

十年一现世的秘境?

“听起来和咱们的往复秘境有些不同嘛。”

老祖肯定般颔首:“各处秘境本就各有不同,有些秘境结构稳定,并且在出世前就多有预兆,正如南岭的往复秘境,因而才能让南岭的三大世家得到消息,提前掌控。而像西岭的小浮空,行踪十分隐秘,并不容易现世,需要人力定期开启。”

“那这么说还是咱们往复秘境比较省心啊。”秦如清感叹。

老祖被逗笑了,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坐了回去,竟也学着秦如清的样子饮了一盏灵乳茶——看清清方才那般火急火燎,又变成这般淡定,想来平心静气是有用的。

秦如清又说起了问题的关键,“如果这消息是真的,老祖,玄心液,咱们拿不拿?”

老祖双眸闭合一瞬,又睁开,笃地一声将白瓷盏放下,沉声道:“若消息为真,这玄心液,秦家不惜代价也要拿到手。”

秦如清在老祖沉静的嗓音中感觉到了她势在必得的决心,不由劝慰道:“此事也不能着急,还需确认真假,毕竟就如老祖所说,那郝苟说不定是存心报复于我呢,毕竟,嘿嘿,我喂了他点儿好东西……”

老祖望了她一眼,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如清讪讪一笑,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还与郝苟要了一人。”

要了一个人?老祖略微一想也就明白,“是潜伏在张家写纸条的那个人。”

“嗯,我猜就是张家请来的那位客卿炼丹师,正好此番将他要来,届时,他是人是鬼,是好是坏,便能一探究竟了!”

老祖对这样的人物并不怎么在意,只道:“你既感兴趣,要来也无妨。”

不过是一个客卿炼丹师罢了,要来,一探究竟也好,收来做仆从也罢,都不算什么。从某种程度上说,老祖着实是纵容秦如清,倒也不怕给她惯坏了。

秦如清也明白老祖对她的好,嘻嘻一笑,不再多言。

那郝苟果然效率极高,仅过一日,便把秦如清要的人给送来了。

这样的人物,本身也不甚重要,按理说只需要汇报给秦家的一位长老知晓,或者报给秦如清。这事本来就是她提起的,她现在的身份也位比长老,报给她完全没有问题。

侍从倒真把这个人领到秦如清跟前,结果,这黑黢黢的炼丹师见到秦如清,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要见贵族老祖。”

给秦如清直接干楞在那里。

见我们老祖?你是谁,你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见我们老祖?老祖能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说实话,秦如清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她还离谱的人(你也知道自己离谱啊),不由得惊奇地打量了此人一番。

穿着一身黑黢黢的袍子,从头裹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看着身量似乎很高,想放出灵识打探一下,竟然被弹了回来,可见这黑袍子也有些文章,应是一件能隔绝气息和灵识的法器。

有点东西。

秦如清乐了,慢悠悠坐下来,支着脑袋斜看这个人,道:“你要见我们老祖?”

“是。”黑袍很言简意赅。

秦如清一边把玩指甲一边道:“我们老祖不见没有来历的人。你想请见我们老祖,也行。先将这身黑皮扒了,再报上家门,或可一试。”

黑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是惊奇秦如清淡定的态度。

“你是谁?”这黑袍不答,竟自己问起问题来。

问我是谁?秦如清抬起一双莹润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笑了,道:“我是秦如清。”

这回答很精妙。答了,又好像没答。

黑袍:“……我是在问,你是秦家的何人,是何身份。”

秦如清乐呵呵地说:“你自己藏头露尾,还问我是谁,不告诉你了吗,我是秦如清,秦家人。”

有那么一瞬间,这黑袍静了成木头桩子,即便是看不清脸,也能感觉出他的无语。半晌,他开口:“我记得,按照规矩,应该是要将我引去见一位长老,再行处置安排……为何见我的人是你?”

哟,这人挺懂嘛,还知道按规矩应该是引去见长老的。

秦如清挑眉:“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他们就是将你领来见我了啊?怎么,您是什么贵客,还得需要我们秦家长老级别的人亲自接待吗?”

黑袍又默了一会儿,半晌,袍子下发出平铺直叙的三个音:

“那我走?”

秦如清:“?”

讲真那一瞬间秦如清着实是惊了一下。您究竟是在玩梗还是在真切疑惑啊,如果是前者……那就乐呵了。

秦如清站起来,几步走到黑袍跟前,歪头仰起脸,与那袍子底下的面具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