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贾森的治愈系女友(2 / 2)

美利坚1982 一勺往事 9492 字 7个月前

然后马上又对苏珊抱歉道:“非常抱歉,但无论损失了多少,我都可以赔偿,只要继续保密,不发起控告,尽管开口,我男朋友非常富有,他能替你付一整年的电话费。”

“没关系,我知道贾森非常富有,我会把电话账单寄给他,大家这么熟,他晚点付给我也无所谓。”苏珊示意苏西可以继续坐下聊天:

“所以,雷鸣是个女人?我在斯坦福大学读书时,见过斯坦福大学内几名所谓的黑客,都是那种胖乎乎,戴着厚瓶底眼镜的男生,你……你不像是书呆子群体的一员,如果你在斯坦福读大学,绝对是BDP金发社的成员,那里面都是漂亮的金发女孩,你看起来和她们没有任何区别,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那种完全不缺优质男友,大学毕业马上就能结婚,丈夫拥有很多公司,她生完孩子不需要自己照顾,直接丢给保姆,自己搭私人飞机去巴黎购物的漂亮女人。”

“我没有读过大学,事实上,我这之前就辍学了,我当然不是书呆子,但关于自己漂亮这件事,小时候我就非常清楚。”苏西笑着看向苏珊:

“汤米说你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让我作为同病相怜的女人,来和你聊聊,看看有没有可能缓解你的压力,这个混蛋,让别人揭伤疤安慰他的女人这种事,做起来毫无愧疚感,难怪贾森一直骂他是个混球。”

苏珊望向远方的城市风景,朝嘴里送了一口啤酒:“汤米不是蠢人,他当然知道我的压力是什么,但他没有自己开口,而是把你喊过来,其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你第一次被男人蹂躏,几岁?我的第一次,他趁我妈妈去超市,他的男朋友,我的未来继父把我拖进了洗手间。”苏西没有顺着苏珊的话说下去,而是笑着对苏珊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不过问完没等苏珊回答,就自顾自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所以,单亲家庭的女孩子,生得太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珊扭过头,表情震惊地看向苏西。

苏西坦然的与苏珊对视,继续说道:“他是个现役海军军官,我妈妈则是保守封建的家庭妇女,虔诚的新教徒,她把她的三个孩子,教育的和她一样对男女之事羞于启齿,似乎从嘴里说出那些单词,就会下地狱,结果就是我根本无法向她表达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一遍一遍说,那男人对我做了非常肮脏的事,一遍又一遍,我妈妈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甚至怀疑,我说的所谓肮脏,只是我洗澡时没有关好门,而男人刚好经过而已。”

“现在想想,遭遇这种事,也不是只有坏处,如果没有这个遭遇,我不会成为黑客,毕竟这种事,一个女孩无法对任何人说起,但我又想那男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于是我开始拨打家里的电话,先是拨打警察局电话,但警察登门被我父亲以小孩子胡闹的理由打发掉了,他是军官,警察相信他,后来,我开始随便拨出一个号码,告诉电话那边的陌生人,一个叫做安德鲁的海军军官强暴了一个女孩,电话那边的人大多数都把我的致电当成恶作剧,但总有一两个人愿意认真听我说完,然后说会帮忙转告警察,只是我从没有看到警察登门,而且随着高涨的电话费账单被妈妈看见,她察觉到我在胡乱打电话,于是,她把电话的旋转拨号盘装了一把锁,非常精致,一旦锁上,一个号码都拨不出去,钥匙只有她和那男人才有。”

“那时,我对打电话这件事已经完全上瘾,我甚至为了能打电话,而逃课去学校图书馆,市图书馆等免费查阅图书的地方,翻遍了所有关于电话的资料书,最终,好学的我,研究明白了拨号盘的拨号原理,我妈妈安装的那把锁已经困不住我,我不需要拨号盘拨号,只需要在数字缝隙间用金属片进行特定方式敲击,就能完成我想要的拨号,再然后,所有使用旋转拨号盘的老式公用电话亭对我而言,都是免费的,如果计算我的黑客生涯,我觉得可以从那个时候开始算起。”

“没有人帮你?那么多电话,一个都没有?”苏珊听到苏西的话,开口问道。

苏珊摇摇头:“一个都没有,谁会相信一个用公用电话打过去讲故事的我?实际上就连我自己,都更多只是把打匿名免费电话当作一场恶作剧和发泄,那男人每伤害我一次,我就逃一天课去打一整天的电话,我自己催眠自己,等我十八岁成年,就能搬出这个家。”

“你忍到了辍学?”苏珊记得苏西说她十四岁辍学,此时接口说道。

“不,我忍到了那之前,那年,那男人把魔爪试图伸向我八岁的妹妹,我不能让妹妹经历我的噩梦,于是鼓起勇气,对妈妈说出了羞于启齿的话,我向她详细解释什么叫做肮脏的事,那男人如何扯着我的头发,脱去我的衣服,以及压在我身上等等,甚至说,他已经开始对我妹妹做同样的事,我妈妈却质疑我撒谎,甚至因为我说出男性的圣职器这个词,而打了我一个耳光,骂我不知羞耻,斥责我身为女孩,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不准我诋毁她的男友,因为她的男友和她一起抚养我们三个。”苏西喝干手里那罐啤酒,随后用力把易拉罐扭成一团,朝着角落的垃圾桶丢去:

“最终,我只能把一切告诉大我两岁的哥哥,还好我哥哥相信我,于是,他陪我一起,把那个正拖着我妹妹进卫生间的恶魔报警抓进了警察局。”

苏珊听到苏西说警察把人抓进了警察局,重重松了一口气:“还好抓到了那混蛋。”

“没那么容易,我向警察讲述了这两年来那个男人对我做的一切,我天真的以为,他会被抓进监狱,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对方是个军官,他的身份特殊,而且他的律师质疑我的描述是虚假且夸张的,比如对方根本没有用力扯我的头发,用力捏我的胸之类,他提出对我进行测谎,确保我一个女孩的证词是真实可信的。”苏西又拿起了一罐新的啤酒,打开的同时说道:

“我想说,这两年他都已经在我身上用掉了不知道多少Torjan,你们居然质疑这些细枝末节在撒谎?不知道军官是不是有特权,总之,法官却相信了对方,要择期对我进行测谎仪测谎之后,再继续审理这个案件,我的免费律师告诉我,如果测谎中,我哪怕只有一个问题被测谎仪判断为撒谎,很可能所有证词都会被推翻,对方有可能无罪释放,我妈妈也不相信那男人对我和妹妹做出那种事,一直劝我不要再撒谎。”

“为了把那男人送进去,我又去了图书馆,这次,我特意带了厚厚的词典,配合词典去查找关于测谎仪的资料书籍,阅读那些生僻的单词,搞清楚它们的含义,我搞清楚了测谎仪的工作原理同时,发现市面上有针对小孩子的家庭测谎仪出售,我用公用电话按照广告上的电话打过去订购了一台,货到付款,地址是同社区的另一户人家,他们没有孩子,只有两夫妻,会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我去那家的院子里,冒充他们的孩子,等着售货员上门送货,礼貌的请他明天再来送一次,售货员当然不愿意再搬着机器回去,因为那样,客人有可能改变主意,最终他把机器留下,表示之后会寄账单给他们,然后就离开了。”

“我把机器带回自己家的卧室,按照从图书馆学来的工作原理,自己为自己测谎,了解到这机器的电极会测量我的实时血压,会检测我皮肤上的汗水,我用律师提供给我的,可能法官会询问的问题,一次次询问自己,观察测谎仪的反应,判断哪个问题更容易被判断为撒谎,最终,无数次的问答,让我对那些问题答案形成了心理固化,我成功通过了测谎仪测试,把那混蛋送进了监狱,他被判了五十年,且失去了军官身份,哪怕活到出狱,也不能在我和我妹妹一千米范围内出现。”

“总算有个好的故事结局。”苏珊似乎明白了汤米说这女人和她很像的那句话的意思,这女人当年还是个女孩,没有依靠任何人,努力完成了自救与复仇。

虽然经常有人说自己是独立女性,包括苏珊接受采访也会提及这一点,但有多少女人,遇到麻烦能真的依靠自己解决问题?

苏西喝酒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第二罐也见了底,她拿起第三罐:“这只是故事的中场,那男人进了监狱,我妈妈马上又嫁给了一个建筑设计师,她离开男人似乎活不下去,我能理解,毕竟餐厅服务员的薪水养三个孩子,非常吃力,所以,我只是安稳且贫穷的生活了一个暑假,建筑设计师就取代了进监狱的海军军官,成为了我的继父,他们职业不同,但对我做的事都一样,理由也一样,我太漂亮了,他忍不住。”

“……”苏珊用力捏紧了手里的啤酒。

苏西始终笑容平静,像是那些凄惨遭遇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一样,淡然地说着:“不过他比军官更高明,这混蛋每次要对我下手时,都会贴心的帮我和妈妈都准备一杯牛奶,里面下了安睡酮,这样我妈妈和我都昏睡,但身体遭遇过什么,起床后我会明白的,我后来就不再碰他的牛奶,他发现我不喝牛奶之后,就开始对妈妈,邻居甚至学校的老师抱怨,我在家时太不自爱,经常穿着暴露衣服乱跑之类,怀疑我已经青春期,开始早恋,总之就是,我去找警察,又没有证据,而他发现我不再喝牛奶,也不再碰我,只是用舆论诋毁我,我知道,他担心有一天我会报警,那时,他就可以用那些话反过来诬陷我勾引他,他那些谣言传播的后果就是,我在学校被同学们恶言羞辱,甚至男老师,男同学们动不动就暗示我只要陪他们,就可以给我钱或者给我买件漂亮的小背心之类,这个年纪,其他女孩刚刚开始青春期,憧憬早恋时,我他妈已经有过两个男人,我被称为学校的头号贱货,后来甚至谣传我有没毒,也就是那一年,我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去过。”

“离家出走的女孩,能选的路不多。”苏珊心有感触地说道:“我高中毕业都没什么活路可走。”

“没错,除了以皮肉赚钱,没什么其他工作,和你的想法一样,我的确准备做皮肉生意,不过我考虑问题习惯更全面,我觉得如果我直接站在大街上揽客,赚不到什么大钱,因为我做过市场调查,去洛杉矶那些站街女郎出没的地段认真观察过,发现有钱人不太可能光顾街边的女孩,而且她们的价格太低,有时候客人稀少时,甚至五美元就能和她们开心一下。”苏西说起自己跑去做市场调查,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珊拿起烟盒,取出香烟点了一支,回忆往事有些唏嘘地说道:“我记得那时,我最低收费甚至收到过两张超市免费券,那天生意不好,我用超市保安的两张免费券换了一些面包和牛奶。”

“听完这些,是不是觉得你的经历和我比,有些不值一提?”苏西晃了晃已经空掉的啤酒罐,试探性的对苏珊问道:“我能再来一瓶吗?我保证贾森一定会还钱,啤酒钱也可以包含在内。”

苏珊点点头:“你最像汤米的一点,就是他和你,都不喜欢自己付钱,他总是会让女人付账。”

“刚好我那年,甲壳虫乐队在洛杉矶举行演唱会,我帮看门的保安解决了一下,条件是他放我进去演唱会后台,他以为我是疯狂的追星族,甲壳虫乐队的明星也是,凭借我的样貌身材,再加上我主动投怀送抱的疯狂歌迷形象,当晚我就躺在了豪华酒店的大床上,身边是甲壳虫乐队的主唱,然后等天亮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时,他们的经纪人丢给我一张用来闭嘴的支票,五百块,七四年,那可是一笔巨款,那时我就知道,皮肉生意要想收费高,必须找有钱的客人。”苏西也点了一支香烟,似乎说起了自己的皮肉生意,她整个人变得比刚才更开心,连语气都轻快起来:

“我用那笔钱在洛杉矶租了个还算安全的小房间,冒充追星族,专门赚那些来洛杉矶表演的歌星,赚来的钱,全部换成了各种电话设备和各种资料书,我仍然喜欢打匿名电话的感觉,在电话中,没人知道我是谁,再后来,电话BBS出现,那里简直是我的天堂,现实中,我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但是在网络上,我是向那些穷人传授如何免费打电话的上帝,无数付不起长途电话费的人,在留言里用各种词语表达对我的感激。”

“后面的事我听电话公司的人说过一部分,你和一个叫神鹰的黑客,以及一个叫罗斯科的黑客,被称为加州三大网络侠盗。”苏珊也笑了起来,为苏西的命运变好感到开心。

这个和自己同名的女人实在太有魅力了,而且太自由,太独立,自己是被汤米拉出泥潭,而这女人,完全是依靠自己,她就一直用笑脸和努力,对抗这个该死的世界。

“嘿,我必须澄清,我成名时,神鹰和罗斯科根本还没搞清楚蓝盒子的运作原理,当然,现在他们也是垃圾,我们三个曾经比赛切磋,轮流入侵难度最高的美国电话系统网络,他们两个都被发现了,只有我没有,全身而退,不要把我和那两个家伙相提并论,他们不配!”听到苏珊把自己和另外两个大名鼎鼎的黑客列在一起,苏西反而非常不爽,皱起眉认真地说道:

“狗娘养的罗斯科,因为我和他分手,居然举报了我,那年我十七岁,被FBI带去了华盛顿,那些家伙恐吓我要在监狱呆几十年,还要让我自己,在国会的政府事务监督委员会出席一次非公开的小型听证会,好像小丑一样当众展示如何用一台计算机配合一根电话线,完成入侵电话网络的行为,并且交待做这一切的动机,我才十七岁,一群老家伙好像苍蝇一样分布在我四周,问各种白痴问题,他们根本不懂技术,我发现我认真回答他们的问题,根本没有用,他们不懂什么叫做基线,什么叫做技术漏洞,于是我只能装出他们孙女那样的无知少女,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小心,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胡乱拨号……这才是他们喜欢听的,也对,一群哈佛耶鲁的高材生,怎么可能相信连初中都没读完的十七岁女孩能入侵美国电话系统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