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聚在一个地方,法师也只能关注一个地方,往里突围,先把那法师给找出来。”
今日来的人无一弱者,最次也是换血武者,其中不乏修成真气的武师。
一番猛攻,护院竟不能挡。
三位武师在其他人的掩护下破开重围,避开吴海等人的袭杀,各使手段直奔方府内宅。
“那边!”
其中一人感知敏锐,视线一转投向法坛所在。
“上!”
“彭!”
为了避嫌,护院不得准许不得进入方府内宅,此即后院空空荡荡,三人轻而易举破窗而入。
屋内空空荡荡。
法坛虽在,
其上却空无一人。
“人哪?”
其中一人面泛愕然,下意识开口:
“来错地方了吧?”
“不可能。”另一人摇头:
“刚才这里还有法术波动……”
“彭!”
他话音未落,场中突有枪声响起,三人中其中一人的脑袋当场爆开,脑浆、鲜血飞溅。
“彭!”
“彭彭!”
枪声连响数记。
剩下的两人身形颤抖,进阶心口中枪,九号枪恐怖的杀伤力,直接把他们轰了个透心凉。
“噗通!”
尸体倒地。
“啧啧……”
方正手持双枪从屋角阴影处走出,面泛异色,口中轻啧:
“想不到,不死真功竟然还有此用处。”
“妙哉!”
“妙哉!”
王家老太爷凭借不死真功延续寿命、假死偷生,差点逆境翻盘,最后此功他也抄录了一份。
修炼此功,修为会难有寸进,但能延长寿命。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门锁死生机、气血延续寿命的武技,专门给气血衰败武者使用。
不曾想。
施展此功偷袭,也是一个妙法。
武者感知敏锐、反应迅疾,就算是持枪也很难击中,除非距离太近对方又缺乏防备。
不过现如今谁不知道方正手上有一威力强大的暗器,肯定会有所方便。
杀机一起,立马会被感知。
而不死真功可以隐匿气息,让人如同一根朽木,蒙蔽武者感知,枪声响起后再躲已然迟了。
刚刚。
方正藏在暗处连杀三位武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其中一人有所察觉,看来不死真功并不能完全隐藏气息,就不知能不能瞒过大周天武师?’
他手托下巴,暗自思量。
“东家!”
“东家!”
“……”
吴海等人焦急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我没事。”
方正慢条斯理收起手枪,长衣垂下遮住枪套,淡然道:
“进来吧,把尸体收拾一下,脑袋砍下来挂在方府门口,让人知道一下擅闯方府的下场。”
“是。”吴海应是,推门入内,待看到场中的情况后,表情不由一变,随即垂下头去。
此时。
外面的战况也已结束。
除了少许冥顽不灵之辈,其他人都察觉不对早早后退,留下一具具尸体供护院打扫。
黑夜中。
鬼物尖啸。
得了这么多血食,第三头怨魂也于此即进阶,五鬼兜内已然有三头堪比武师的厉鬼。
翌日。
数个被石灰粉包裹的头颅出现在方府门外的旗杆上,死不瞑目的头颅让人望之胆寒。
……
……
……
“东家。”
傍晚时分,老刘回禀:
“门外来了两人,其中一人说自己是大周天武师,此番前来可以解决东家您心中的烦恼。”
“大周天武师?”正在翻开书籍的方正闻声抬头,眼泛诧异:
“真的假的?”
“这……”老刘苦笑:
“小的也不知,不过那人气势倒是不小,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让我差一点尿裤子里。”
“武道意志?”方正点头,看来有几分本事:
“请他进来吧。”
“是。”
老刘应是,躬身一瘸一拐朝后退去。
“老刘。”见状,方正眼神微动,慢声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腿脚不太利索,赶明就别再前门后院的来回跑了。”
“啊!”老刘面色一白,眼露惊慌,急急道:
“东家,我还能接着干,以后……以后我会麻利点,一有消息就过来回禀,绝不会误事。”
“你别激动。”方正单手虚按,慢声道:
“看门的位置还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过人要服老,你身子骨不行也用不着硬撑。”
“我是想找个人给你打下手,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这……”老刘面泛躁红,结结巴巴开口:
“是……东家说的是,我还能干……我不是那意思……”
“噗通!”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音带哭腔道:
“多谢东家!”
老刘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学话都学不全,能在方府有现今的地位,全赖方正的提携。
若不是寄身方府,他和幺妹早不知饿死在哪里。
“起来吧。”
方正摇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擦干净眼泪,请那位进来。”
“是。”
老刘起身,提起衣袖来回抹泪:
“小的这就去。”
不多时。
一老一少行入正堂。
老者白发苍苍、满脸褶皱,身上衣衫也是寻常百姓人家的粗布短袍,脚踏磨损严重的草鞋
少年十三四岁年纪,眼神灵动,自从进了正堂就好奇的东张西望,活泼好动的性子尽显。
“老朽向秀,这是小徒袁中道。”
老者抱拳拱手:
“见过方公子。”
此老虽身着破衣,气度倒是不凡,立于大堂正中不卑不亢,颇有些荣辱不惊的意思。
“向秀?”方正念头转动,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此人名号,方开口问道:
“敢问老先生从何出来?到何处去?”
“从来处来,到来处去。”向秀抬头,他年纪已然不小,但声音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感:
“方公子何须多问,你现在麻烦缠身,若是不能解决怕是身家性命不保,老朽可以效力。”
“哦!”方正的表情似笑非笑:
“老先生何出此言?方某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等麻烦?”
“哼!”向秀轻哼:
“方公子明知故问,你大肆收购金线鲤,已经犯了排教的忌讳,更引来无数高手惦记。”
“那可是有助大周天武师进阶无漏之境的宝物,你不会以为昨夜的事能吓阻他人吧?”
“昨夜不过是试探,高手还在后面!”
“实不相瞒。”
他拱了拱手,继续道:
“据老朽所知,目前已有两位大周天武师赶到了固安县,怕是不日就会对方府动手。”
“方府虽有法师坐镇,怕也挡不了这两位!”
“嗯?”方正眯眼:
“大周天武师?”
“不错!”向秀声音一沉:
“若是附近还有金线鲤出现,怕不止大周天武师,就连已经证得无漏境界的高手也会赶来。”
“想不到,方某一时之举竟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方正轻叹:
“向老,依你之见,该当何为?”
“第一,停止收购金线鲤。”向秀目视方正,先是竖起一根手指,又再次竖起一根:
“第二,遣人去排教分舵送上厚礼,解释缘由。”
“其三,立威!”
“向某亲自出手,可以代方公子约战一位大周天武师,老朽可以保证能让对方认输。”
“届时,排教知道方公子是块硬骨头,为了几条金线鲤不值当大动干戈,自会放弃。”
“至于其他人……”
他冷哼一声:
“有一位法师和一位大周天武者坐镇,谁人敢惹?”
“啪!”
“啪啪!”
方正轻击双掌,面泛赞赏之色:
“向老言之有理,此计有勇有谋、以退为进,可谓恰到好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公子答应了?”向秀挑眉。
“且慢!”方正挥手,道:
“向老为方某之事费尽心思,却不知想要什么?莫要说什么都不要,这话没人相信。”
“方公子快人快语。”向秀拱手:
“此事结束,向某要在方府养老,每月十两银子的月钱,还要王家的鹤唳九天神功!”
“能请来一位大周天武师,区区十两银子算什么?”方正笑了笑:
“至于鹤唳九天神功……”
“王家的传承法门当在王家人手中,方某手上岂会有?”
“方公子,王家灭门之际都有哪些人动过手,向某还是略知一二的。”向秀闻言轻哼:
“此事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唔……”方正抿嘴:
“此事暂且不提,不过以向老这般年纪,武道根基已成,再想转修的话怕是晚了吧?”
说着,若有所思看了眼对方身边的青涩少年。
“此功老朽不是为自己所求,而是为了我这徒儿。”果不其然,向秀垂首看了眼袁中道:
“老朽所修法门品阶太低,机缘巧合才走到今天,小徒天资不凡,自不希望他走我的错路。”
“鹤唳九天神功与老朽传承有些渊源,可轻松改修不损根基,若能得之……自是最好。”
“原来如此!”方正了然:
“不过……”
“既然金线鲤之事能引来这么多高手觊觎,方某又如何相信,向老不是其中的一位?”
先取得信任,再寻机翻脸,这等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更何况两人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更加谈不上信任。
向秀沉默。
顿了顿方道:
“信与不信又有何妨?没有向某,方公子如何应对大周天武师,信我还可搏上一搏。”
“说的也是。”方正点头,又道:
“非是方某信不过向老,不过……,薛阳,去领教一下前辈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