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完毕后,沈浪将这颗治疗型的噩梦石重新组装起来。
它再一次又恢复成为了完整的宝石。
矜君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硬是没有发现一点点裂缝。
“姜离陛下的理想就是解放天下人的智慧,解放天下人的生产力,大肆开发上古文明,使得天下万民都过上更好的生活。”矜君道:“但是有些人却牢牢封锁文明,愚昧万民,恨不得整个世界的人都依旧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
回到了大南国都。
沈浪道:“矜兄,你们这里有没有这种病人?他依旧活着,有心跳有呼吸,但始终醒不过来,日复一日地沉睡。”
矜君点头道:“有!”
片刻后,一个植物人出现在沈浪的面前。
沈浪不由得一愕,这么雄壮?
当然,他此时已经非常枯瘦了,几乎皮包骨头。
因为沉睡得太久,所以肌肉畏缩了。
但是他的骨架惊人的大,身高几乎不下于大傻了。
又是一个超级巨汉。
“他叫沙沌,曾经的西域第一勇士,是斗奴中的王者,在决斗场上他杀死了无数的虎豹豺狼。原本他可以继续荣耀下去,但是忽然有一天他身体发生了剧变和坍塌,肌肉和筋脉都扭曲起来,根本无法战斗,丑陋如鬼一般。”
这一幕是不是有些熟悉?
没错,像是苦头欢。
“然后他就被驱逐了,沦落为乞丐,极尽悲惨,但怎么都死不去。之后他被沙饮国师发现了并治好了他身上的怪病,然后他就成为我麾下的第一猛将。”矜君道:“他虽然不如你兄弟大壮,但在战场上也相差不远。但在两年多前,他为了阻止敌人的渗透,被几十名高手围攻,身受重伤。沙饮国师再一次将他救活了,但再也没有醒来。”
“植物人。”沈浪道。
矜君道:“这个词很精确。”
沈浪道:“那渗透偷袭的人是谁?”
矜君道:“黑水台和南海剑派的人。”
呃……
这就尴尬了。
两年多前,宁元宪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刺杀矜君了。
又一次出动了几十名高手,结果近乎全军覆灭。
所以这个沙沌成为植物人,某种程度上是宁元宪的锅。
沈浪道:“此人,也是姜离陛下的特殊血脉者,和蓝暴、苦头欢、屠大、屠二一样。”
矜君点了点头道:“姜离陛下虽然不在了,但他仿佛一颗星辰,陨落破碎之后,散落在这个世界的碎片都是珍宝。”
沈浪道:“接下来,我要用这颗改造过后的噩梦石救醒沙沌。”
如果成功,那就代表着应该也能够救醒宁元宪。
如果失败……
沈浪道:“矜君,麻烦你把这几根银针刺入到他的后脑之内。”
矜君武功也很高,轻而易举直接刺入。
沈浪不由得朝他望去。
你这武功这么厉害?完全没有看出来啊。
“血脉蜕变者。”矜君道。
果然如此。
将几根银针刺入植物人沙沌的后脑之后。
沈浪将改造过后噩梦石放在银针之上,然后用电流刺激。
顿时……
噩梦石亮了一下。
矜君本能地眼睛一缩。
因为他的感知非常敏锐,距离这么近,仿佛毛孔受到了灼烧一般。
改造后的噩梦石释放出特殊的能量波,钻入植物人沙沌的大脑之内。
这个植物人巨汉眼皮猛地一颤。
然后,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失败了?
无效?
然而仅仅半分钟后。
这个植物人巨汉猛地坐了起来,一声大吼。
“啥,啥情况!”
沈浪和矜君无比惊喜。
这么有奇效吗?
一点点缓冲都没有?
就这么救醒了?就这么创造了奇迹?
这上古噩梦石,真是牛逼啊。
“剑王前辈,走了,走了!”
救醒了这个巨汉植物人之后,沈浪完全没有时间和沙饮国师分享喜悦,赶紧离开。
时间非常紧迫了。
沈浪已经离开半个月了,越国都城那边随时都可能发生剧变。
沈浪坐上了藤椅,剑王李千秋就要背起沈浪狂奔。
结果从旁边冲过来一个沙蛮族壮汉,二话不说背起沈浪的藤椅狂奔北上。
沈浪直接在藤椅上呼呼大睡。
这个沙蛮族壮汉狂奔了三十里后停了下来。
这里又有一个沙蛮族壮汉等待这里了,接力地背起沈浪的藤椅北上。
就这样毫不停歇,几十名沙蛮族壮汉接力,沈浪仅仅两天时间就离开了大南国境内进入了羌国。
整个过程沈浪甚至没有醒来,呼呼大睡。
等到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辆大马车上了。
身上已经沐浴完毕,胡子刮干净了,头发也梳好了。
旁边的武烈道:“公子,饭已经好了,赶紧吃吧。”
外面上千羌国铁骑将沈浪的马车保护在中间,朝着越国的方向疯狂驰骋。
……
而国都王宫内选王会,进入了荒诞的一幕。
“宁政,宁政,宁岐,宁岐,宁政……”
全场所有人都不敢呼吸。
竟然是这个结果?
宁政事先找人串联过了吗?
完全没有。
那为何会如此?
之前所有文武大臣不都是支持宁岐的吗?
上一次宁元宪公开问越国群臣,支持宁政还是宁岐,超过八成的大臣都支持宁岐啊。
这原因很简单。
沉默的大多数。
整个朝堂的官员超过几百人,能够站出来发声的,仅仅只有十分之一。
种氏、祝氏官员在朝堂上是遮天蔽日不假,但是真正能够成为祝氏一党,种氏一党的仅仅只是级别高的官员而已。
剩下大多数官员就算依附祝氏、种氏,也并非是嫡系。
若放在之前,他们也依旧会支持宁岐。
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给他们的触动太大了,首先是宁政的两场奇迹大胜。
最最关键是国君宁元宪的忽然倒下。
当然,这些官员其实内心对国君观感不佳,甚至有仇恨之心。
国君宁元宪对于臣子,确实是刻薄寡恩的。
但他毕竟是君王。
弑君杀父这种事情,太惊悚了。
从情感上群臣受不了这件事,所以在不记名的选王会上,沉默的大多数人选择了宁政。
随着唱票的进行,帝国廉亲王,王后祝氏、祝弘主、种鄂、薛彻等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大意了,大意了!
本以为选王会十拿九稳的,结果竟然出现了这种局面。
谋杀宁元宪的后果,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接下来局面稍稍好了一些。
官职越大,推选宁岐的人越多了,因为二者的利益已经完全捆绑在一起。
宁岐的面孔依旧冷峻如山。
帝国廉亲王的脸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这样子不行了。
现在宁政的领先票数太多了。
虽然随着官职越大,宁岐的票也越来越多。
但不能冒险,最后结果揭露宁政票数更多的话,那应该怎么办?
难道唾面自干,推翻结果吗?
顿时,帝国廉亲王轻轻拍打了一下椅子,这算是发出一个信号了。
为了表示绝对公平,唱票者不是宁岐一党,也不是宁政一党,而是帝国派来的官员。
得到了廉亲王道信号后,他的袖子里面有一颗东西滑落。
拿起票后,一旦写着宁岐的名字,那就保持不变。
可一旦写着宁政的名字,他手中的这个东西轻轻划过字迹,纸上的名字就消失了,变成了弃权的空白票。
“宁岐,弃权,弃权,宁岐……”
局面太诡异了。
弃权的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越国朝堂上的官员不由得发出一阵阵低语。
怎么回事?
刚才还没有那么多的弃权空白票,这么一下子涌了出来?
张翀之子张洵出列道:“为何一下子涌出来这么多的弃权票?这显然不正常。”
这话一出,朝堂上级别比较低的官员纷纷表示惊讶。
这肯定有鬼,刚才没有弃权空白票,现在一下子出来这么多?
这是搞笑的吗?
张洵道:“宁启王叔,我觉得有必要派遣两个大臣,对唱票的过程进行监督。”
这名帝国的官员寒声道:“你是对本官的操守不信任吗?”
张洵道:“正是为了大人的名声,为了帝国的名声,所以才有必要进行现场监督。”
宁启王叔躬身道:“廉亲王,我觉得此话有理。”
帝国廉亲王猛地站了起来,寒声道:“诸位越国的臣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选王何等神圣?你们为何弃权,竟然空白票,这是在藐视本王?这是在对帝国不满吗?”
“选王会,本就是让文武大臣推举出新王,结果你们统统都放弃了,这样一来选王会还有什么异议?”
“这么多的弃权票,就算推选出了新太子,也不算公平。”
“我宣布,这次选王会的结果作废。三天之后,重新开始选王会。届时任何人都不得弃权,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不再是不记名投票,三天之后的票上,都会写上诸位官员的名字和官职,发放到你们手中,每人一票。”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这……这就彻底不要脸面了吗?
这就是彻底的威胁了。
眼看着宁政就要获胜了,竟然结果作废?
而且选王会的规章制度说改就改?
一旦是记名投票,谁还敢投宁政的票啊,不怕遭到打击报复吗?
这般行径,简直毫无底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