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动与静的极限(2 / 2)
战侠歌指着已经空出来的道路,道:“你立刻带领所有人,沿着这条路步行三分钟!”
看到严峻还愣在那里,战侠歌瞪圆了眼睛,叫道:“快去啊!”
三分钟后严峻带着十名经过散步,已经让心脏跳动恢复正常的中国参赛队员走回沙滩的时候,战侠歌已经在他们划分的区域里,画出三条横线,四条纵线,把沙滩分成了面积相等的十二块。
“一人负责一块!在四十分钟内给我把所有的钢珠都拾出来!”
在其他参赛特种部队队员,还趴在沙滩上乱成一团,也许几个人同时把手伸向同个一位置,也许某一个位置被人反复清理,却有些位置半天没有人到达时,中国参赛队,已经各司其位,开始对沙滩上的钢珠进行清理。
“他还挺聪明的嘛!”奥尔登教官抱着双臂,冷哼道:“先用宝贵的三分钟时间,让每一个队员从负重长跑的剧烈运动中恢复过来,这样在进行拾钢珠这种繁琐而细致的比赛时,他们就不会心浮气燥。而把沙滩分成十二块,每人一块,能有效规避数学中‘交集’理论的出现。但是,凭这几点,就想在四十分钟内完成考核,也未免太小看我亲自设计的淘汰项目了!”
战侠歌双手并用,飞快的拾着一颗颗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属光芒,直径才零点三毫米的钢珠,突然在他隔壁的一名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参赛队员,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那个三角洲特种部队队员举起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放声叫道:“报告教官,这些沙子里碎玻璃!”
战侠歌心中一动,小心的把右手探进沙子里,然后向上一提,就着正午的阳光,他仔细观察,在他这一把沙子里,竟然就有四五块碎玻璃,中间甚至还有一根破破烂烂长满铁锈的钢钉!
“不就是有点碎玻璃渣、钢钉、铁丝卷和剪碎的铁皮嘛?!”
奥尔登教官望着那名三角洲特种部队士兵,温和的问道:“在战场上当你必须在沙滩上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时,你的手指被涂了剧毒的钢刺刺中了,你能怪敌人在沙滩里埋设了这些致命武器吗?或者你干脆触动了一枚敌人埋设在沙滩上的钢珠地雷,那你不但害死了自己,更会让队友陪着你一起完蛋!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死了,也要问问敌人,为什么明明知道大爷你老人家要在沙滩上翻找东西,还不老老实实的为你准备出一块干净的、安全的、没有任何陷阱和致命武器的区域?!”
说到最后,奥尔登教官已经是声色俱厉,他厉声喝道:“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特种部队士兵,不但要会用枪、火箭筒、刀子这些杀人工具,会空手把敌人的脖子‘喀嚓’一声轻松扭断,你们更要学会在必要的时候,明明心里急得要死,还能用和姑娘调情一样的温柔,慢慢的脱下‘她’的每一件衣服!”
就算是在体能与精神都处于巅峰的时候,让一个人不停的在地上抓起一把把沙子,小心的掂着里面的份量,判断是不是中间掺杂着一颗直径才零点三毫米的钢珠,就是一种烦琐到极点的工作,不出三十分钟,就会让没有做过这种工作,平时大大咧咧的男人们头晕脑涨。更何况大部分人从负重长跑八千米后,没有经过任何休息或缓冲,就开始进行这样的工作?
明明已经心急火燎,却不得不用最温柔最小心的动作,一点点抓起掺杂了大量玻璃渣、钢钉、铁丝卷和碎铁皮的沙粒,然后慢慢的从里面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这种从极动到极静的逆差,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胸口发闷得恨不得跳起来,拎起一枝自动步枪对着空中疯狂扫射!
不一会参赛的特种部队队员就人人手上带伤,虽然这些痛苦对这些经受过最严格训练的特种部队军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把手重新伸进沙粒里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动作,却因为生物躲避受伤和危险的本能,不由自主的开始减慢,开始犹豫。
就在这个时候,一些助理教官突然走到那些特种部队队员的身后,叫道:“告诉我,三乘以四除以二加七再减去一百零五,最后乘以五,答案是多少?!”
脑袋都快要炸裂的特种部队士兵们突然面对这个算数题,真的傻眼了,助理教官只等了三十秒钟,参赛队员仍然在努力用乱成一团的脑袋去计算的时候,他们已经提出了新的问题:“你用手枪停顿力计算公式,帮我计算一下,一把动能为一千六百三十焦的沙漠之鹰手枪,在五十米范围内,击中一件特种陶瓷片制成的四号防弹衣,它射出来的子弹,对人体的贯穿力是多少!”
这个问题无异于要比第一个问题难出数倍,而给出的时间也比原来的问题多出数倍。三分钟后,看到面前的人还是张大嘴巴一脸的傻相,助理教官又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象格林特火神炮般在特种部队士兵们的耳边响起,如果不能通过回答问题的考核,就不允许去继续寻找钢珠。
战侠歌遇到的问题相对而言就显得斯文了很多,有人直接将一篇用中文打印出来,足足有五百字却写得狗屁不通,天知道是从哪个小学生作文本里搞出来的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它全部记熟,然后到我面前来背诵!”
望着手边只搜索了三分之一的沙滩,再看看那份狗屁不通颠三倒四,超出了正常成年人理解极限,已经可以称之为抽象派文章的东西,战侠歌真的傻眼了。
“粉红色的皮鞋一边嚼着口香烟,一边穿着大地,在我的脑袋上吱吱的尖笑,灰黑色的灯光,在空中散发着幽幽的蓝色流线,当我走在这样宽敞的小路上,呼吸着中午新鲜的空气,并哼起了已经死了的奶奶,今天早晨教给我的儿歌时,我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读着这样的文章,战侠歌只觉得嘴里发苦,我的妈呀,写这篇作文的人,绝对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一个爱因斯坦式的大大的天才,要不然这种东西,他怎么会越背越迷糊,越看瞳孔瞪得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