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4章 喜宴上的意外(2 / 2)
比如说中秋节这种。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入冬,并且快要到除夕了。
而这时候,有个熟人亲自上门拜访。
是常老夫子。
自从知道陆森真实身份后,常老夫子就很少来窜门了,似乎觉得自己不太配和陆森这种尊贵人士来往的样子。
但陆森依然会偶尔带点绿菜,去常老夫子家走动走动。
毕竟是邻居。
所以两家的关系,并不算生疏。
至少陆森不觉得生疏。
现在见常老夫子亲自上门拜访,陆森当然亲自迎接。
而黑柱和林檎两人也是在一旁行弟子礼:学生见过夫子。
因为黑柱和林檎两人没有功名,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能自称学生的。
但北宋时期,没有那么强烈的尊卑情绪,也没有那么严密的礼教,社会气氛比较宽容,所以只要是当过学生的人,在老师面前自称学生是没有问题的。
陆森将常老夫子迎进凉亭,亲自给对方捧了杯蜂蜜水,然后笑道:“常老丈人难得来我这里坐坐,这次可不能早早就走了,至少得在这里吃顿饭再说。”
听到陆森这么说话,常老夫子内心中是有些感动的。
他之前主动疏远陆森,是担心自己这种无官无权的身份,着实没资格和陆森这种‘真人’来往。
毕竟他也发现了,除了陆森少数几个朋友,朝中的大官们,也只有寥寥数人有资格登上矮山。
可陆森从来没有看低他们常家,时不时上来窜门,每次都会带着绿菜过来。
也得益于绿菜的‘滋补’,常老夫子看着气色极好,虽然年事已高,可手脚依然利索,自个一口气能登上矮山,热汗都不会流几滴。
“吃饭倒是不用了。”常老夫子尽量把自己‘儒生’的傲骨表现出来,不让自己在大人物面前,丢了气势,唯唯诺诺:“只是犬子再过数日,便要成亲,作为邻居,这事不能不邀请你,否则便没有了邻友之谊了。”
说罢,常老夫子将一份红色请帖递了过来。
正常情况下,喜事请帖都得新郎官去发的,然后新娘那边发亲家的。
但陆森什么身份,常老夫子觉得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根本没有资格见陆森的面,所以只得亲自上门过来,投递请帖。
陆森将请帖接下,然后笑道:“威哥儿的喜事,这可是大好事啊,届时我必定到场。这新娘子,是何方人士,什么家境背景?”
陆森这也就是一问,找话题的,没有什么意思。
但常老夫子此时却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新娘乃时西城外一农家女子,虽然家境一般,但胜在是良家女子,与犬子极是相配。”
这时候讲究个门当户对,常老夫子从来没有想过让儿子去攀附高枝,所以娶一农家女子,他是很满意的。
“女方性情如何?”
“勤良持家。”常老夫子很是满意地说道:“且人长得也可以,端庄大气,一看就是有福相的。”
虽然常老夫子一开始有些拘谨,但话题聊开后,人也便放开了。
他在凉亭中与陆森聊了许多,极是开心。
最后他还中婉拒了在陆森家里吃饭的邀请,自己先下山了。
他背着双手,回到家中。
一进门,老妻便小跑过来,急急问道:“陆真人可愿意参加儿子的喜事?”
常老夫子先是板着一张脸,然后淡淡地说道:“陆真人同意了。”
这老婆子听闻后,开心得直拍自己胸口:“唉,只要陆真人愿意来,以后威哥儿日子不敢说一帆风顺,但至少是没有人祸了的。”
“是啊,我们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啊,搬到这里来,居然能得与贵人为邻。”
这老婆子想了想,说道:“陆真人身份尊贵,我们得给他另开一桌才好,免得其它俗人惊扰了他。”
“不必。”常老夫子摆摆手:“我送拜陆真人的,是亲戚帖,他和我们坐一桌即可,你将陆真人一家孤而远之,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老婆子想了想,说道:“可陆真人不会生气吗?”
“友邻之谊,不分贵贱。”常老夫子想了想,说道:“且我观陆真人为人行事,也不是那等冷傲之人。”
老婆子想了会,笑道:“便都依你,谁叫你是一家之主。”
“再过十年,威儿才是一家之主了。”常老夫子轻轻长叹。
时间过得飞快,陆森修炼合击之术上瘾,几乎忘掉世间岁月,好在有黑柱和林檎提醒。
等到常家喜事的吉日,陆森穿了身青衣,带着杨金花和赵碧莲两人便下山了。
一进门,便受到了常老夫子的亲自迎接,然后坐在主家那一桌上,与其它人相谈甚欢。
无论是书生商贾,还是走贩农夫,只要来敬酒,陆森一律不拒,算是给足了常老夫子的面子。
然后等到新郎把新娘子迎接回来,酒席又开第二茬,陆森继续喝。
反正有果子和蜂蜜醒酒,陆森不怕。
等到傍晚吉时正式拜堂的时候,新娘子披着红巾从房子里出来,陆森坐在一旁,越看越不对劲。
因为在他的眼里,新娘子的身上,缠绕着一股黑气。
陆森愣了下,我这是不是眼花了?他揉了下眼睛。
刚想和杨金花说话,却见杨金花也看过来,问道:“官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此时司仪在前面高喊着:“夫妻对拜!”
这对新人,便互相面对面,跪了下来。
只是这一跪,新娘子身上的黑气,便传了一部分到新郎官身上。
然后司仪又高声大喊:“新人奉茶。”
有人从旁边递了茶水过来,新人各持一杯,向堂上父母敬献。
但也在这时候,新娘手中的茶杯被黑气笼罩,然后被常老夫子的老妻,笑眯眯地一口喝了下去。
而在陆森的眼中,此时常家老婆子,身上也多了股黑烟。
这事在他眼里极为明显,但周围的宾客们,却全然没有在意。
似乎是完全看不到一样。
“味道好难闻。”杨金花轻轻地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