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怒吼着。
前赴后继的冲向那一座座天堑般的城墙。
死亡?
他们不是不畏惧。
但对战功、对荣耀的渴望。
对这片温暖、肥沃土地的渴望。
足以战胜对死亡的恐惧。
草原的冬天。
真是太难熬、太难熬了……
……
穿过奔涌的北蛮大军。
山呼海啸的喊杀声渐行渐远……
一片高低不一的皮革帐篷,映入张楚的眼帘。
大量赤着两条膀子的剽悍北蛮人,扛着木料在帐篷外围走动,麻利的修建的营盘。
这还算不上一座完备的大营。
只能勉强算是一座工事。
张楚晃眼扫视了一圈。
目光最后定格在了大营最深处,屹立着一杆比其他旌旗更加高大的黑色大纛的高台之上。
他一手按着紫龙刀,一手捂住胸口,哎呀哎呀的快步朝帐篷中奔去。
周围的修建营盘的北蛮人见了他,也只当他是受了伤返回大营的同伴。
因为他身上披的是千夫长铠甲,也无人敢上前来询问。
就这么眼睁睁的放他进营了……
张楚迈进北蛮大营当中,笔直的走向那一杆最高最大的黑色的大纛行去。
他穿过一座又一座皮革帐篷。
周围尽是高高低低的呻吟声、痛呼声。
近了。
更近了……
适时。
一阵密集的闷沉轰鸣声,从双流县方向传来。
如春雷滚滚。
如山崩地裂。
听到这阵儿动静儿,大量的北蛮伤兵都强忍着疼痛,从帐篷里爬出来。
面对双流县那边冒出的一朵朵黑色。
一张张黝黑的面孔,都写满了惊恐!
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们有的见过。
在锦天府见过。
没见过的,也大多听同伴说过……
张楚没回头。
他仰着头,望着那杆黑色大纛下的高台。
不一会。
光着膀子,上身缠着沁着血的白色棉布的阿巴思,在几名黑甲北蛮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了高台的边缘。
他眺望着双流县。
黝黑的大圆脸上,写满了凝重。
在他的身旁,还立着一个身穿青色大离长衫的清瘦中年人,正对着双流县指指点点,好像是在对阿巴思说着什么。
张楚紧了紧掌中的紫龙刀,低下头,缓缓像高台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阿鲁。”
一名身披黑色全身甲,体内散发着六品真气波动的北蛮万夫长,突然对着张楚低喝一声,好像是在叫他站住。
张楚停下脚步。
依然低着头。
也不吭声。
这名北蛮万夫长见状,叽里呱啦着大步走过来,拔出腰间的马鞭,抖手就劈向张楚。
张楚心头叹了一口气。
老子好不容易玩一回刺客范儿。
你为什么非要逼老子无脑莽呢?
他心头叹气,手里头的动作却丝毫没慢。
在马鞭劈到他头顶之前。
他突然猛地一跺脚,身形像是离堂炮弹一般冲出去,合身撞在这名北蛮万夫长身上。
一拳。
结结实实的捣在了这名北蛮万夫长的胸口。
清脆的骨鸣声响起。
猝不及防的北蛮北蛮万夫长当场倒飞了出去。
一边倒飞。
一边吐血。
人还没落地,就已经没了进气儿。
以张楚现如今强四品的实力,如果袭杀一名六品气海都还要出第二招的话,那他也不用混了。
他突然动手。
惊呆了周围的诸多北蛮人。
他们惊愕的望着张楚,并不发达的脑子,只怕还没反应过来,这位千夫长,怎么敢袭击万夫长……
张楚终于抬起头。
看向高台上的阿巴思。
阿巴思也在看张楚。
张楚抬起头来。
他终于看清了张楚的脸。
瞳孔猛然一缩。
“嗨。”
张楚笑着,向阿巴思招了招手。
如同老友重逢。
下一秒,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