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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别过来!(2 / 2)

“我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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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时辰后,谢衡之回来了。

一踏进厢房,亦泠立刻问:“如何?”

没等谢衡之说话?,看清他的脸色,亦泠便?有了不妙的感觉。

若是带回了好消息,他怎会是这个神情?

果然,下一刻,谢衡之便?道:“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亦泠说,“你是指在鬼市没找到方子??”

谢衡之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你说的那个鬼市连鬼都没有,只有一口?枯井。”

坐下后,他又道:“我也问过章县令了,他说松远县从未有过什么鬼市。”

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呢?

那个世外高人分明笃定地告诉她,鬼市有引回瘟鬼的法子?。

她想了想,又急切地说:“会不会是你没找到鬼市的入口??这种地方肯定不会随意?显露,说不定需要一些特殊的地方才能……难道入口?就是那口?枯井?”

谢衡之:“难不成我还要去跳井?”

亦泠:“……”

她倒确实冒了这么个念头,只是不敢说。

“可是那个世外高人没道理?骗我,他有那么大的本事,骗我做什么呢?”

谢衡之:“听外头那婢女说,你给他钱了?”

亦泠怔然,点了点头。

谢衡之便?叹了口?气,起身去盆架处洁面净手,并说道:“不过是个江湖骗子?,你以后上点儿心?。”

“他真?不是骗子?!而且我不过是给了他几?个铜板,有什么——”

亦泠说到这里,自个儿顿住了。

那人该不会真?是为了骗她几?个铜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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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谢衡之一走,亦泠便?让春叶安排人去找那个世外高人。

一整个上午过去,春叶还没传回消息,亦泠的心?也快凉透了。

若真?是个世外高人,想来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没那么好找。

倘若他其?实是个骗子?,那便?更不可能找到了。

待午后,春叶一脸惶悸地回来时,亦泠便?知道希望落空了。

“找不到他,是吗?”

“不是。”

春叶摇头道,“找到他了。”

亦泠双眼一亮,起身道:“人呢?带来了吗?”

春叶:“他、他昨夜里病倒了,已经送去了悲田坊。”

“什么?”

亦泠瞪大了眼,“他染病了?!”

“是呢,看着染病有一些日子?了,昨夜被送过去的时候都人事不省了。”

坏了……坏了……

知道妙方的人怎会染病呢?

什么世外高人,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

他昨日里那些神神叨叨的话?,不过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把亦泠给唬住了。

还好为了掩人耳目,亦泠只给了他几?个铜板儿,没损失太?多?。

就是可惜了,亦泠还以为当真?有了救这松远县于水火的妙方呢。

亦泠失落地坐了下来。

身子?刚沾着软垫,忽又猛地站直。

他、他染病有些日子?了,那亦泠昨日和?他靠那么近,还说了那么多?话?,岂不是……

亦泠突然惊恐地看向春叶。

春叶:“夫人,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

亦泠期期艾艾地说,“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歇会儿。”

等春叶一走,亦泠重新坐了下来。

这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章夫人也日日亲自来熏上三回太?乙流金散,她应当没那么倒霉吧?

可是她怎么开始觉得,自己手臂痒痒的呢?

亦泠掀开衣袖,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肌肤,白?白?净净,连丁点儿瑕疵都没有,更遑论起疹子?了。

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不仅不烫,还有些冰凉,想来也没有发热。

一整个下午,亦泠都在厢房里坐立不安。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春叶端了晚膳进来,说道:“夫人,今日厨娘炖了些鸽子?汤,腥是腥了点儿,但?滋补养身。”

摆放碗筷的时候,她抬起头,看见亦泠坐在床上,拿着一面小镜子?,慌张地查看自己的脖子?和?胸口?。

“夫人,您怎么了?”

“我、我全身都在痒。”

亦泠说,“脑子?也晕乎乎的,后背也出了不少汗。”

春叶闻言,手一抖,“砰”地打碎了一个空碗。

“夫、夫人您……”

亦泠又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好烫……我是不是已经在发烧了……”

亦泠其?实是在喃喃自语,春叶却以为是在询问她,一个字不敢应,双脚已经开始不着痕迹地后退。

浑身瘙痒、发热、昏昏沉沉,这分明就是染病的前?兆!

等亦泠抬眼看过来,春叶已经退到了门边。

“夫、夫人……您是不是被昨日那江湖骗子?过了病气……您、您……”

见春叶这模样,亦泠知道自己必定是遭了这无妄之灾。

她浑身一软,瘫坐在床榻上,双唇都失了血色。

尽管来松远县之前?她便?已经做了这个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这才第二日,她连章府都还没有踏出去过呢!

眼看着亦泠的额头流下了豆大的汗,春叶连一句安抚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离这间厢房远远的。

就在她准备转身,迈腿的一刹,忽然听见亦泠大喊一声:“别过来!”

春叶心?想我不过去啊我只想跑啊!

抬起头,却见是谢衡之推门走了进来。

春叶心?头跳得更快了,惊慌地盯着谢衡之,连礼都忘了行。

谢衡之疑惑地看向床榻,亦泠已经一把拉起了帘帐,把他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

他只好问春叶:“夫人怎么了?”

春叶惶然道:“夫、夫人……染病了。”

说出这句话?,谢衡之的神情分明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春叶却觉得这屋子?里的光亮都有了重量,沉沉地压在她头顶。

“去请大夫。”

春叶如获大赦,恨不得手脚并用地逃出了这间屋子?。

而谢衡之,则盯着罗帷里晃动的人影,并没有停下脚步。

感觉到他的靠近,躲在床榻上的亦泠高声喝道:“会传染的!”

谢衡之脚步一顿。

透过轻薄的罗帷,亦泠看着那双一动不动,静止在原地的靴子?,还没来得及想通自己为何要喝住他——

下一刹,谢衡之靴尖一抬,越发快步地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