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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正房の大度(2 / 2)

芬得拉家族的分散计划略微匆忙,原有的物资也散落在不同的小分队里,但黏附着阿舍尔气息的T恤却一直被小怪物藏在血肉的另一处。

那是一处纯天然、以血肉筑成的背包。

本想换上衣服、脱离这片黏腻境地的青年脑袋昏沉,他才刚刚自翕动的活巢中探出半截手臂,就被冷得一个激灵。

太冷了。

零下几十度的酷寒,在脱离了自主发热的活巢范围后,将变成足以冻死虫母的低温酷刑。

也因为这样的极端温度,虫族数代以来,极北方位从不见虫母诞生,就连耐得住苦寒的虫种也寥寥无几。

可以说,冰原雪山虫迹罕见。

阿舍尔本想离开的念头微顿,下一秒还裸露在冷空气里的手腕就被旦尔塔的钳足轻轻拢住。

足以扯断机械鸟翅膀的钳足温柔小心,桎着青年的手腕轻轻送回到温热的活巢内部。

“妈妈,别出来,很冷。”

纵使始初虫种对温度的感知再不敏锐,也天生知道虫母适宜生存在什么温度之下。

每一代的虫母可能随机出现在任何地方,但这个“任何地方”却绝对不会包括零下几十度的极北之地。

虫母那样脆弱需要呵护的生命体,只会被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冷气暂时抚慰了阿舍尔被发情引起的热潮,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冷空气,直到整个腔子都凉透,才勉强摆脱了前不久的难堪。

虫母的情热期……啧。

阿舍尔忍着燥意,屈腿在活巢中挡住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维持理智,哑声问道:“我睡着之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精神力过度消耗后的睡眠就好像被打了昏迷药剂,阿舍尔对外界的感知被彻底截断,近乎陷入被屏蔽似的无尽黑暗。

“没有,妈妈。”

没有别的危险,只是被祂一路小心护着来到了这片冰原。

“那群鸟……”

“离开了。”

机械鸟来时有高级虫母的精神力做掩护,走的时候却未曾进行遮掩,大抵藏在暗处的敌人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看不上的地表虫族反侦察吧。

旦尔塔:“……它们向上面飞了。”

有方向的趋向性,但整体还是向上升空的,碍于距离的拉远,旦尔塔只能在半空中渐渐断了对它们的感知。

向上吗……

或许伽玛会追踪到机械鸟的落脚处。

阿舍尔眉头微动,侧头透过冰洞,看向遥远的天空。

蓝天尽头是近乎于透明的白,看不到是否藏匿着不为人知的空中之城,但曾经久居帝都星的阿舍尔却知道,浩瀚的宇宙中存在有一种具有浮空特性的珍稀陨石,足量的陨石被焊接起来,那强大的浮空能力完全能够撑起一个小型国家。

甚至在帝都星上方,就存在着这样一个只为富人开放的娱乐胜地,每年过百亿的资金滚滚流入,堆砌出一座黄金乐园。

在这样实际的案例下,阿舍尔不免顺势推测藏在暗处的敌人可能就在万米的高空之上,或许也拥有一座浮空陨石堆砌的城堡,正居高临下看着地表上发生的一切。

这样的想法不禁令他毛骨悚然。

星球地表的虫族全然是古老和原始,它们像是几个世纪之前从未见过科技的“老人”,甚至就连在星球上方有什么,地表的生命都可能毫无所知,而模拟器也不曾透露出零星。

不过,有一点阿舍尔很确定——控制机械鸟的高级虫母,拥有着超过地表虫族数百年,甚至更久远、高级的科技力量。

机械鸟身上活物与金属的改造零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这样天空与地面的对峙,他们看起来几乎毫无优势……

“妈妈,更香了。”

小怪物的声音打断了阿舍尔的沉思,他目光聚焦,便看到了山洞内冰壁上自己的倒影——

粉红到像是一只煮熟后还剥了皮的虾子,那双本该凌厉的铅灰色眼瞳湿漉漉一片,要不是阿舍尔确定冰面反光里的人就是自己,他都要以为这是被魅魔俯身了。

怎么会给人一种……这么软这么湿的感觉。

大脑的思考和分析活动,加剧了虫母身上体香的扩散,短暂的几个瞬间里阿舍尔险些被野兽般的欲望控制。

尤其活巢处于开启状态,那股绵密的甜香几乎是不要钱地往旦尔塔的鼻腔里撞,原本还能暗自忍受的子嗣,差点儿拉不住如野马般挣脱缰绳的强烈渴望。

蠕动的活巢在战栗,因为虫母馥郁的体香而临近崩溃。

香……太香了……

在阿舍尔意识到危机就出现在身侧的时候,已经迟了——

完全拥有活巢主动权的始初虫种在这一刻变成了被诱惑的阿撒兹勒[1],从天使到恶魔仅仅一线之差。

活巢为它的持有者献上了虫母,被引诱的怪物仓促之间拟态出最养眼的人形,却又因为激动而无法一直保持。

冰洞的角落里,旦尔塔脊背上溢出的血肉围出一道狭窄的天地,正好够青年仰身蜷缩在内。

覆盖于上方的始初虫种眼瞳猩红,介于原始形态和人形的中间,非人生命的撕裂感十足,正牢牢地将阿舍尔把控在身体之下。

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

激颤的渴望在小怪物的血液中叫嚣着,完全趋近竖线的瞳孔兽性一片,盯着虫母垂涎欲滴。

甚至无需精神力感知,阿舍尔都能从旦尔塔颤抖的瞳孔、吞咽的喉咙里看出祂的“想要”。

只是这种“想要”并非是对血肉,而是对他。

——对他本身。

清晰的认知令阿舍尔羞耻到脚趾蜷缩,下一秒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尾勾交错缠绕,连足趾合拢的权利都被剥夺。

像是一截缀在脚踝、足背上的锁链。

要怎么办呢?

一面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且可能被精神力屏蔽的机械鸟,一面是烧灼在腹腔深处的热度和难耐。

再加上始初虫种看起来要控制不住的理智,在三重叠加的境地里,阿舍尔选就近原则——

暂时解决他身上的热潮,同时缓和旦尔塔的“饿”,最后阶段性压制假性情热的症状,以保证不影响后续行动和计划。

虫母心绪间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用尾勾摩擦着青年脚踝骨的怪物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不同。

“妈、妈妈……”

“舍舍……是、我的……”

祂喃喃着,高挺的鼻梁下压,嗅闻着青年脖颈血管间馥郁的甜香。

面对小怪物的“耳鬓厮磨”,另一个当事人哪怕潮红满面,也依旧能用最冷静的语气说出最让人疯狂的话——

阿舍尔:“快点,速战速决,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旦尔塔歪歪脑袋,不舍地用鼻尖在虫母锁骨上蹭了蹭,鼓动发疯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好香……但是要怎么解决……

性知识匮乏到极致的小怪物原本还炙热的眼睛里浮现茫然,在此刻的情景中未免显得有些离谱可笑。

就好像蓄势待发之际,才发现对方在这一方面一窍不通。

阿舍尔抿唇沉默片刻,不得不担负起生理老师的职责。

——他在亲手教导着自己的子嗣,要如何一步步替自己解决情热。

……

冰洞外的风雪愈发强烈,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暴风雪变成了最常见的天气。

在皑皑白雪之间,坐落于山壁内侧的冰洞却冒着稀少的热量。

随着凛冽风声,似乎偶然间也会传来某些小型哺乳动物被猎食者按住的抽气声,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比起动物直白野性的发声,这道声音似乎更加隐秘小心,带有一种忍耐性的压抑,反而被赋予了人类独有的羞耻。

它散落在雪地间,变成了一片引人遐思的音符。

冰洞内,半拟态的怪物血肉溃散至四周,蜿蜒出一道舌红的玫瑰潭。

在酷寒之下,这片血肉还氤氲着朦胧热气,直到玫瑰潭的主人慢吞吞直起上半身,才露出偏头蜷缩在其怀抱里的青年。

原先最馥郁的香气被冷空稀释变淡,作为香气的制造者,阿舍尔鬓角汗湿,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疲累,就仿佛被神话里的妖魅抽走了精气。

他有些萎靡地撑开眼皮,就看到半跪在自己腿间的旦尔塔。

对方回味似的舔了舔唇。

零星的米白一闪而过,尚且弥散水光的薄唇被小怪物用分叉的长舌舔得干干净净。

阿舍尔迷蒙的目光有片刻的不自然,对方偶尔从口腔里一闪而过的舌,就好像是巴甫洛夫的摇铃,让他无法控制地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过于灵活的碰触,对于虫母天性敏感的体质来说,几乎变成一种另类的折磨。

偏生口腹之欲被满足的怪物还抬着张餍足的脸,对阿舍尔说出令人耳廓发烫的话——

“喜欢,舍舍的味道。”

旦尔塔没有人类那样的弯弯绕绕,但很多时候,祂的直白才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旦尔塔:“……想一直吃舍舍的……唔?”

“闭嘴。”

嘴被撑着手臂坐起来的阿舍尔捂住了,在虫母略含羞恼的瞪视下,小怪物默契地闭了嘴。

祂知道的,妈妈总是过于害羞了。

阿舍尔不知道小怪物心里在想什么,他勉强忍过仿佛有过了什么的异物感,才指挥着旦尔塔进行下一步。

“……走吧,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解决不过是现阶段的权宜之计,在阿舍尔能保证自己的理智抉择后,不会永远受制于身体上的影响。

才纾解过的冰洞浓香盈盈,缠绵后近乎冷酷的虫母不想赌那群机械鸟的嗅觉情况,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迅速休整后,改换下一个目的地。

在虫母凝神思考后路的时候,可能滴落到地上的甜液被小怪物周身的血肉一寸寸舔舐干净。

忙于“清理”的祂忽然垂眸,注意到了虫母腿间还坠着几滴晶莹,正想低头靠过去清理干净,就被阿舍尔抵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