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区别对待(2 / 2)
“你不是说你哥有一颗自立自强且上进的心吗,为什么大学了还不能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
邵衾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出现了熟悉的冷笑,虽然不至于“三分讥讽四分凉薄”,但也相去不远。
沈凉莫名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是之前去酒吧的路上他和邵衾寒说的,眼皮子跳了跳:“是你让他住你家的,又不是我让他住你家的。”
在原著剧情里,沈炎因为家境贫穷,在a市没有落脚的地方,大学宿舍虽然可以住,但每逢寒暑假也会闭校。邵衾寒作为资助人,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就让沈炎住在了他家。
嗯,不可言说。
沈凉思及此处,忽然联想到了自己身上,慢半拍反应过来,挑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住在这里碍事,在指桑骂槐?”
原主高中毕业就辍学了,整天好吃懒做。听闻沈炎在城里傍上一个大金主,就不远万里来投奔了,连工作都没有。白吃白住,比沈炎还不如。
邵衾寒一噎:“我什么时候指桑骂槐了?”
他明明骂的那么明显、那么具有针对性。
沈凉嘁了一声:“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邵衾寒喉结动了动,以前从没发现沈凉这么喜欢对号入座。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语气生硬的道:“……算了,当我没说。”
像是在服软。
沈凉半靠在沙发扶手上,闻言微微偏头,就见邵衾寒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指尖微动,忍不住朝着他头顶伸去,想揉一揉,但不知为什么,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慢慢收了回来。
沈凉一直清楚,对于书中人物不能倾注太多感情,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他站直身形,莫名尴尬,干脆随便找了个借口上楼:“我去睡个午觉。”
邵衾寒皱眉看向他:“但你刚醒没两个小时。”
沈凉:“……”
沈凉只能装没听到,步伐匆匆地上楼。他发现了,自己和邵衾寒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根本睡不够,一个完全睡不着。
下午的时候,沈炎回来了。他两手空空,什么行李也没带,这两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比之前更憔悴了一些,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刚走进客厅,就见邵衾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药,腿上的纱布解了一半,看样子正在换药。
沈炎见状连忙上前,倾身在他面前蹲下,一脸关切的道:“邵先生,我帮你吧。”
邵衾寒刚才在想事情,有些出神,都没注意到沈炎什么时候回来了。闻言下意识抬起头,见是他,把解了一半的纱布又重新缠了回去。
“不用,我换完了。”
他放下裤腿,避开沈炎的手,看起来疏远又冷淡。
沈炎只当他好强,不想麻烦别人,下意识拉住了邵衾寒的手:“邵先生,没关系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他话未说完,猝不及防对上男子冰冷锐利的目光,声音渐消。只感觉数九寒天被人从头顶浇下一盆凉水,冷到了骨子里。
邵衾寒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松开。”
沈炎大脑空白一片,一时忘了反应。
邵衾寒一双眼漆黑暗沉,直勾勾的盯着沈炎,声音刻意压低,似毒蛇吞吐信子,带着无声的危险:“我说,让你松开。”
沈炎浑身僵硬,闻言慢半拍松开了自己的手。他从没见过邵衾寒这副表情,阴沉得可怕。双腿失力,控制不住的跌坐在了地上。
邵衾寒见状轻笑一声,神色轻蔑。
“哥,你回来了啊?”
就在这时,一道好奇的声音忽然从他们头顶响起,打破了死寂的气氛。邵衾寒抬头一看,却见沈凉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房间,正趴在二楼栏杆处往下看。
“嗯,他刚回来。”
邵衾寒瞬间收敛身上的气息,又变得若无其事起来。他收拾好桌上的药袋,不着痕迹看了眼沈炎,却见他还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一道阴影落下,顺着攀上了沈炎的小腿。他见邵衾寒起身,下意识从地上站起来,趔趄着后退两步,本能避开了他。
邵衾寒不甚在意,与沈炎擦肩而过,看也未看一眼。他扶着栏杆,往楼上走去。虽然右腿受伤,但步调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的。
沈凉因为上面的角度问题,并没有发现沈炎的异常。他见邵衾寒行走不便,下意识步下台阶,伸手扶住了他。
邵衾寒见状,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他把手中的药袋递给沈凉,神情无害,认真问道:“你等会儿能不能帮我换药?”
沈凉闻言往楼下看了眼,见沈炎没注意到这边,压低声音做贼似的在邵衾寒耳畔道:“刚好我哥在底下,要不我让他上来给你换药,你顺便打听打听他分手成功没?”
“……”
邵衾寒已经习惯了。他推门走进房间,在沙发上缓缓落座,语气淡定,
“你不用问了,他不会上来的。”
沈凉拆开药袋,看了看说明书:“你不问怎么知道?”
邵衾寒用手懒散的支着头,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问了,他不愿意。”
沈凉闻言动作一顿。老实说,他没想到沈炎会躲邵衾寒躲到这种地步,连换药都不愿意。
“哦,可能他怕血吧。”
沈凉怕戳到邵衾寒的伤心事,编了一个比较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他俯身解开邵衾寒腿上缠着的纱布,不期然看见那缝了十几针的伤口,挑了挑眉,心想真是个可怜的娃,自言自语道:“你真够能忍的。”
邵衾寒看着他,低声道:“因为不忍也没别的办法了,对吧。”
不忍还能怎么办呢。
沈凉闻言用棉签给他擦拭伤口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邵衾寒却仿佛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沈凉,你是不是又在可怜我了。”
沈凉刚想说没有,邵衾寒却忽然俯身靠近了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挨着鼻尖,呼吸缠绕在一起,亲密得让人不适应:“但是我不生气……”
邵衾寒盯着沈凉浅色的瞳仁道:“我说过,你可怜我,我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