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09(2 / 2)
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优解了。
纪乔真断了郁宅的电,监控和电子锁一起失效。
如今在宋砚的帮助下,獒犬被麻醉,陷入沉睡。
管家佣人们该醉的醉,戒备值降到最低。
整座郁宅,就像沉睡的古堡。
他知道很多秘辛所在,观察过管家平时如何进出大门,顺利拿到钥匙。
是个晴朗的夜晚,离开郁宅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加顺利。
自由的空气,也比想象中更为清新。
待在郁宅的日子,成日困囿在室内,每天看到的景象都是乌漆麻黑的四周,和他自己完成的墙绘。
郁斯年这张被上帝偏爱的脸,再怎么能给人灵感,太长时间没有见过外界的景象,纪乔真也逐渐感到思路的枯竭,并没有像原剧情中那样创作出动人心弦的作品。
爱情产生灵感。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像原主一样,对郁斯年产生爱情?
纪乔真走在路上,任思绪飘散。
最近陪伴郁斯年时间多,他在画画上付诸的精力自然不够多。
进度条拉到今天,更有一件亟待完成的事,便是把原主的天赋和才华展现出来。
如果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都泯然众人,未免有些可惜。
郁宅周边人烟稀少,打不到车。
他在附近停留的时间越久,被捉回去的几率越大。
即使郁斯年出门了,佣人们醒来以后,也可能发现他不在,出来找他。
而如今,宋砚的车正停在约定位置。
当纪乔真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宋砚打开车门,跨步向他走来。
男人并非西装革履,而一身休闲棒球服,颜色比较深,以显得没有那么醒目。
他容貌清俊,温淡儒雅,身形比资料卡中更瘦一些,昭示着近来为集团的付出。
纪乔真感激地伸出手,“宋总。”
宋砚对上他的视线,心头重重一跳。
少年皮肤白净,双唇红润,容颜气质和梦境中别无二致,甚至更鲜活,更惊艳。
是夜色都遮挡不住的美貌,比名画更勾魂。
只一眼,就让他心脏怦声跳动。
“纪乔真。”宋砚低喃出声,回握的时候,觉得梦中的惊鸿一瞥都不足为道了。
纪乔真轻声问:“我们先离开这里?”
宋砚看得愣住,待他说完,才猛然回神,克制住情绪的波动:“上车吧。”
纪乔真已经在他的帮助下找好了住所,宋砚手搭上方向盘的时候,仍然问道:“去宋宅住吗?如果被郁斯年找到,你一个人很难保护好自己。”
“我自己住就可以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快找到我,等宋氏……”现在郁斯年未必会查到宋砚身上,他心灰意冷的时间,正是宋氏崛起的时间。等宋氏足够强大的时候,便不用畏惧他了。
宋砚却打断他:“已经可以了。”
他的眼睛里浮着红色血丝,眼底淡淡乌青,彰显着这段时间的努力,“我可以保护好你。”
纪乔真微微一愣。
宋砚怕他不同意,认真望着他,声线低沉温和:“宋氏是因为你才走到今天。”
纪乔真终于应下,“好。”
宋砚眸中浮上一层笑意。
他们抵达宋宅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宋砚给他安排了房间,床单被褥都是新的,干净柔软,空气里飘着洗涤剂的淡淡香气,似乎很早就做好了带他进来的准备。
纪乔真洗漱完就睡下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时,清透的阳光照进窗户,涂抹在木质地板上。
鸟儿啼鸣清脆,墙壁上的钟表指针显示到了晌午。
纪乔真眯了眯眼,久睡后有些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宋宅的布景比郁宅敞亮得多,绿草如茵,喷泉飞溅起水花,折射出梦幻光晕。
宋浔回家拿东西的时候,看见纪乔真微微一愣。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少年。灿烂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轮廓,白如脂玉的皮肤被照得几近透明。
宋浔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就被这样的美颜暴击,弯身系鞋带的动作有些迟缓。
顿了顿,沉默地出门。
佣人们看见纪乔真,心情无法平静,嗓音轻低地议论:“宋少带进来的人是谁,简直是睫毛精,比小鲜肉还好看。”
“他的皮肤真好,想问问他用什么护肤品。”
“事实可能很残酷——大概率是天生的。”
“原来宋少让我收拾房间是为了腾给他住,他是宋少的远房亲戚吗?”
“不、不会是他男朋友吧?”
“脑洞可以,小心被宋总听见。”
宋砚插话道:“聊够了吗?”
众人立刻收了声,立正站好,一杆杆标枪般笔直挺立,面庞中浮现出敬畏之色。
“他叫阿见,以后生活起居交给你们照顾了。他来宋宅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又一字一句道:“谨记。”
阿见是宋砚给纪乔真取的代称。凭私心取的,是他名字的一部分。以防佣人不慎把消息透露出去。
当然佣人们都靠谱听话,他们入职的时候经过了层层筛选,人品是最重要的考察要素。
纪乔真在宋宅安顿好,把外婆接进宋氏旗下的医院。
是最高层的vip病房,闲杂人等进入不到这里,他得杜绝郁斯年利用外婆威胁他的可能性。
纪乔真本来想把老人接到身边,但剧情中,原主外婆一直没有查出什么病症,等到发现的时候,生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凋亡。让原主措手不及,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如今外婆生了小病,尚未查出大问题,但距离她病倒的时间不远了,纪乔真放不下心,让她住进医院里,以备万一,能够及时接受治疗。
原主外婆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外婆,在亲人面前,情绪不由变得柔软,纪乔真温柔道:“我有空就来陪着您,您一定要好好的。”
老人覆上他的手背,笑不拢嘴:“我有什么好不好的,你要好好的才行。”
纪乔真也跟着她笑,眼睛微微发酸。
m国的珠宝享誉全球,郁斯年去了知名度最大的一家珠宝品牌旗舰总店。
领证这事,那天提起之前,他从未想过。但提起以后,心中的指针越拨越快。
前来接待的经理说着一口流利的m国语言,热情招呼着这位身份尊贵的东方贵宾:“郁先生,您想要什么样的婚戒?”
“贵的。”郁斯年不假思索,嗓音中自带着一种让人生畏的寒冽之气。
经理微微一愣,很快喜上眉梢:“好的,您跟我来。”
郁斯年一向行事果决,却在婚戒的挑选上犹豫不定,斟酌考虑良久才选定下来。因为要修改指寸,他没有直接取回,过段时间会邮寄过来。
郁斯年没有选择在m国停留,订的是次日清早的飞机。即使只离开了郁宅短短三两天的时间,对纪乔真的思念依然疯狂生长。习惯了他的温度,一个人睡很不习惯。辗转多梦,后半夜才堪堪入眠。
登机以后,郁斯年忽然想看看他的模样,随手打开了郁宅监控。
他没有给纪乔真拍过照片,因为没有使用相机的习惯,以至于相册空空如也。在分离的时候也没有照片可供翻看,只能靠回忆。
郁斯年却没有想过回去后补拍,而想道,以后都不会离开纪乔真那么远了。即使为了公事,也要把他带在身边。
郁斯年延伸的思绪拉回来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监控界面是一片黯淡的黑色,提示框显示,没有任何信号。
这一反常态。
郁斯年不由打开了他给纪乔真单独设立的聊天框,是一个简易app,昨晚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时分,纪乔真依旧给他道了晚安。但今天早上,没有任何一条消息。
可能是还没有醒来。
郁斯年这样想着,正要给纪乔真发消息,空乘走到身边,提醒他关闭手机。
郁斯年不得不熄灭屏幕,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长途飞行使他劳累,明明困倦,却无端惴惴不安,漫长的十几个小时里,竟然一直没有睡着。
飞机落地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郁斯年立刻开了网络,却没有任何来自纪乔真的消息。
无论如何,他醒来后,应该报备一下才对。
郁斯年抿了抿唇,眉眼间染上不豫之色。
他本来不想回复,想等纪乔真主动找他,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反复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道:“我到了。”
不知道在回避什么,郁斯年没有往郁宅打电话,离开机场后,一路飞驰,迈巴赫的车灯一闪,在门前停稳。
别墅看起来一切如常,两只獒犬已经醒转,依旧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目光狠厉。
但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晚间下过一场雷阵雨,夜色更为浓稠漆黑。蔷薇的残瓣零落在地,显出几分冷寂。
郁斯年的不安非但没有消弭,胸口反而泛上阵阵钝痛。
纪乔真没有出门迎接,管家也没有出来。只有雪团围着他打转,叫声急切,似乎想传递什么讯息。
郁斯年不由挺直了脊背,脚步迈得虚而快。
打开门后,别墅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俊冷深邃的眉眼轮廓。
触目所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染纤尘,却没有丝毫生气。这样的洁净,透出一股欲盖弥彰的凄清。
郁斯年视线扫过一圈,依旧没有纪乔真的身影。
心脏跳动的速率越来越快,逐渐到达一种慌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