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隐瞒(1 / 2)
她?相?信,他能懂。
她问的不仅仅是做菜这件事。
心脏又开始狂跳不止,像是不满足于待在胸腔内的一隅之地,谈裕好不容易沉寂下去的心,又被她搅动得不安躁动。
她?说得那么恳切,口气是透过话筒都能听得出来的娇软温柔。
那是他曾无比渴求的温暖。
他低下头?,瞥见了手边的那枚平安扣。
去年生日时,她?为他求来的,他很少离身,但?大多都是藏在?袖口,不为人知。
白玉平安扣圆润光亮,安静地躺在?他手腕上。
他凝神好久。
他迟迟不开口,罗意璇的心在?一点点地变凉。
如果这一次,还不行,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握着手机的手都禁不住颤抖,她?生怕谈裕一句话直接回绝她?。那么从此,他们可能真的就这样了。
风从耳边掠过,晚霞落幕,城中?心一片繁华,在?此刻看来,却显得那么空洞无妄。
她?等了又等,一直没有回音。
她?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仰头?努力将眼里的热气退回去,想要装得若无其事,却顿觉心痛到无法?忍受。
直到,她?要掐断电话的前一秒,他突然有了回答。
“好。”
拖着还受伤的心,他答应了。
她?既开口,他就没有置若罔闻的道理。
自那场春天起,他的心就被她?拿去了。只有她?不要,没有他不给的份儿。
纠结了这么多天,他还是放弃了挣扎。
听到他肯定回答的那一刻,周遭正吵得厉害,来往的车川流不息,鸣笛声快要刺破天际。
罗意璇努力地贴近了话筒,才捕捉到了那一声好,反复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
“那我等你。”
“好。”谈裕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等我。”
这一次,谈裕答得很快。
既然做了决定,便也?不想多犹豫。
只是,他心里知道,明日决战黎明2试运营,或将有一场腥风血雨。
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却还是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他有他的使命,有他的责任,同样,他也?承受着成?倍的压力。
身体几近透支,日夜颠倒的筹谋,好像快要把他榨干。上次献血后的贫血症状始终没有得到缓解,顾不上休息,连日的应酬又让胃也?跟着吃不消。
但?这些,他都不打算告诉她?。
她?不需要知道,她?说等他,就足够了。
而且,或许明天的事,和谈敬斌有关,他对她?站在?谁的那边,真的不是很有信心。
所以这一次,他也?选择了隐瞒。
就像她?说的那样,他们,扯平了,也?两清了。
这件事过去之后,拥有一个新的开始吧,他们好好过日子。再也?,再也?不要这样。
电话中?断了,手机耗尽了最后一丝电量,黑成?一片,躺在?罗意璇手里。
天色,彻底暗淡下来,这一通电话,其实也?没说几句话,竟打了这么久,等待和沉默占据了大部分时间。
CBD国贸中?心,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灯光迷乱,晚风里,璀璨繁华得晃眼。
以前罗意璇很喜欢这,甚至在?这片,还有她?们罗家的地皮。
头?一次,她?觉得这里看来也?不过如此。
比起这,她?更喜欢在?顺园,在?京郊,在?任何有谈裕的地方。
又或者?说,越是这样鼎沸笙歌之下,她?越觉得空洞,迷惘,孤独且无助,越是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就在?她?身旁。
好在?,他应下了。以后,他会在?她?身旁。
这一刻,灯火恢弘,人声鼎沸下,她?突然有了想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念头?。
无关利益,无关欲望,无关所有。
只是,她?想和他过一辈子了。
可怕,且强烈的想法?,她?确信无疑。
既然是这样想的,那么以后,都好好过日子吧。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收了手机,罗意璇上了车,一路高速开回了顺园。
晚上处理工作之后,便开始着手学习谈裕喜欢的菜,只可惜不太容易,忙了一晚上也?只是给于妈打打下手。
明天是决战黎明2推介试运营的第一天,今日召开的发布会已经?结束。
算算日子,过了这周,谈裕也?能闲下来,刚好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学会一道菜。
这样想着,罗意璇有了信心,安慰自己。
今夜,她?宿在?京郊,谈裕压根没从明荣离开,彻夜等候。
赶上周末,罗意璇难得休息一天,睡到了中?午才起来。
拿着手机下楼去餐厅吃早餐的时候,顺手打开手机,随便翻翻新闻。
“啪嚓!”
手边的牛奶被她?碰倒,精致的水晶杯咕噜噜地滚落到了地上,瞬间折损成?碎片。
她?也?顾不得,被手机里的新闻吓到。
【决战黎明2推介试运营,明荣股价暴跌,未开服即遭遇流水暴跌,游戏神话或成?为骗局?】
怎么会这样?!
慌乱中?,罗意璇感激给谈裕打电话,但?没人接,给罗意琦发消息,也?没人回。
她?也?顾不得其他,早餐都没吃上一口,便出门,一路飞车开到了云想楼下。
可别说谈裕,就连丁芃文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
苏窈按照谈裕走?前的吩咐,只说他们赴美,同国外那边的资方开会,其余的一概不知。
罗意璇又尝试给谈裕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中?。
她?很担心,却什么也?做不了,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关注了一整天新闻,有关明荣,决战黎明2,云想,灵越,相?关的词条和新闻各大报纸和媒体的头?版头?条挂了整整一日,热度不减。
谁都知道明荣背后是云想,决战黎明2失败,明荣股票暴跌,牵一发而动全身,云想必然会受到极大影响,谈裕作为云想的掌舵人,自然是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