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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2 / 2)

求玄门中其他人,明月饭店又不愿意折腰。

“那你们的存放价是多少?”宋雁西直接问道。

西林秘书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激动,但面上还是保持这平静,“九十年不是个短时间,而且宋小姐一次存放这么多,所以价格可能会……不过,宋小姐可以用您的法阵符来抵价。”

他说完这话,有些担心地看着宋雁西,毕竟听佟鹤亭说,宋雁西这人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

她本身好像也不缺钱,万一自己这话叫她不高兴,直接给钱……

那这买法阵符一事,只怕是黄了。

然后就在他这担忧中,听到宋雁西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张上一次给佟鹤亭的法阵符,你们仓库有几处,我再另外给你们几张专用的。如何?”

果然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她这样也太爽快了吧?让西林秘书有些想壮着胆子把仓库点多谎报几个。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免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于是老实回答,“五处。”

一面压不住激动的心情,没想到这样顺利。

看来这宋小姐也不难打交道,很痛快的一个人嘛。

就在他以为宋雁西可能还要去准备,可能明天才能给自己的时候,就见在旁边安安静静吃茶点的小塔从口袋里摸出厚厚一垒符张。

但是她那举动跟土豪找零钱一般,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抽了七八张出来递给他。

西林秘书是颤抖着双手接过来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当然也是止不住地开玩笑:“这,还带给小费的嘛?”

就听宋雁西说道:“我不在北平这段日子,我崇文门的家中和五柳斋这边,还要指望你们多佛照一些。”

所以,那小塔多给的两张,也不算是‘小费’。

她就算不缺符张,但也没有这样大方。

因此这两张算是劳务费。

两方的问题都随着几张符咒而完美解决,宋雁西这边先告辞回去,西林秘书也高高兴兴地去安排人手。

佟鹤亭虽然被他提前喊去打电话通知人,但是这心里一直悬着,生怕西林秘书办不成这事。

毕竟上一次在五柳斋门口,他们就隔岸观火,没上去帮忙。

很是担心宋雁西心里还记着呢。

所以当看到西林秘书高高兴兴回来,不由得一喜,连忙问道:“成了?”

西林秘书那叫一个得意,给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快,安排人,宋小姐的差事一定要做漂亮了。”往后在想要她的符,也好开口不是。

佟鹤亭见他这样意气风发,显然是不可能骗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人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等入夜后,应该基本也能到五柳斋。”

西林秘书此刻满脑子都因为那些符张兴奋激动,“不是应该,而是必须!”一面高兴地拍着佟鹤亭的肩膀,“我跟上面说了,你还是很有眼光觉悟的,宋小姐第一次来你就给足了面子,你提的那些意见,上面也会认真考虑。”

宋雁西第一次来他给足了面子,纯粹是宋雁西那强大的法阵下,谁不低头?

不过听到西林秘书说上面会考虑自己的意见,心中也是一喜。然后连忙细问起西林秘书,是如何与宋雁西开口的。

又说宋雁西这边回到五柳斋,谢兰舟和嘲风也回来了。

也晓得了宋雁西出去也佟鹤亭见面的事情,便顺口问道:“那批文物,安排好了?他们什么时候来人接货?”是不是得先让女娲树拿出来?

“晚上就来。”然后又与他说,“那几个洋人没卖给布鲁赫的,我也让他们去追了,往后这个事情咱们就不用管。”

“如此,再好不过。”说着,谢兰舟这边便找了几个房间,让女娲树先将东西给拿出来。

东西不少,这装进去的时候是没费什么力。

这拿出来可就废了不少神。

谢兰舟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须得整齐地摆放好,不然摔了碰了如何是好?

于是只将这五柳斋的闲人们都使唤了过去。

青白道长师徒一形=行人乃大劳力,自然是少不了的。

谢兰舟在屋子里,直接从女娲树那边拿出来,递到窗口外面排队等着的众人。

青白道长这边眼见着一件件宝物,那心肝都要激动得飞出来了。

心说就算不是自己的,往后每天来看一眼,这人生也足矣。

没想到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说宋雁西要送到别处,找人存放起来。

不免是有些不舍,瞧着那小件的,难免是起了些心思,但又没那胆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约莫到这暮色降临,才搬完。

吃过了晚饭,明月饭店的人就来了。

西林秘书亲自做监工,一件件看着东西搬上车。

大抵是又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算完。

送走了他们,宋雁西也算是暂时了却了一件心事。

第二天一早给崇文门家里打了电话,便直接乘着火车去往津州。

宋太太这里晓得了,心里还是有些埋怨起苏忆安的。

总觉得是她的缘故,宋雁西才回北平没待几天就走的。本来自己还想,她这次带回来的谢先生,听许妈说,都带去她出嫁前的闺房里了,那肯定是要结婚的。

她一个女人总不能这样单着,自己看那谢先生也一表人才,肯听她的话,不如赶紧结婚了。

反正现在她也不缺钱,那谢先生家里什么情况都不重要,只要还没结婚,自己是欢喜这一桩婚事的。

宋太太这些气,嘴上虽是没有说出来,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叫宋玉芝给察觉出来,又不能去说女儿的不是,只能自己闷在心里难过。

偏那苏忆安如今完全沉浸在即将和崔二订婚的欢喜中,一早便跟着未来的婆婆崔太太一起去大洋行里看珠宝首饰。

崔家也是大方,但凡她多看两眼的,都给买了。

好叫她开心,高高兴兴回到家中,听说外祖母没有给自己准备东西,母亲手里也没有多少余钱,便埋怨起来:“我也不用像是小姨那样什么十里红妆,可是崔家都给了我这样的体面,到时候我的嫁妆总不能就那样简单的几样家具?你们这样寒酸,就不怕人笑话么?”

宋太太不理会她,听到这话,冷笑一声:“等你什么时候姓宋,你再来说这话,要什么管你苏家要去,反正当初你母亲嫁到苏家去的时候,那嫁妆没有十里,但九里是足矣了。”

这事儿苏忆安如何知道?自然是不信的。

回去找她母亲宋玉芝发脾气,才晓得是真的,一时间又气恼,“既如此,那你在苏家的时候,这样窝囊做什么?”她还以为,妈妈是高攀了苏家,所以才那样忍气吞声的。

宋玉芝不是忍气吞声,而是一直觉得自己克死了丈夫,又没有给丈夫生下儿子,让他这一脉断了香火。

至于这份旧式的极端思想,则是当时偏执的宋太太教育出来的。

偏宋太太自己现在向前看了,她这三女儿却还沉浸在旧式的规矩里不能自拔。

苏忆安看着只会哭的宋玉芝,觉得她是指望不上了,便出去往苏家发电报。

她也不要妈妈当初全部的嫁妆,给她三分之二也行。

反正她知道,这宋家出去的东西,都是金贵的古董,自己拿三分之二回来,这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能过得风风光光了。

然而才发了电报回来,就见着崔二。

她高兴地迎上去,正要给他看今早崔太太给自己买的新手表。

不想才挽起袖子,就发现崔二的神色不对劲。“怎么了?”这让苏忆安有些担心,他不会是想反悔吧?

“你随我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崔二看了打扮得鲜光体面的苏忆安,只觉得很不适应,有些刺眼。

“我也有话要同你说。”苏忆安松了一口气,随着崔二到附近一条没人的胡同里。

她看着此处地势偏僻,有些不安,“要不,我们找一处咖啡馆?”

却得了崔二冷冷的话,“我家的钱都给你买首饰了,哪里还有钱去咖啡馆?”

这话就好似一盆冷水一般,将苏忆安的欢喜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愣愣地看着冷着脸的崔二,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么?”

崔二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表,“你如果一定要跟我结婚,那你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我既没有打算到国外,也没有打算去政府工作,你去把这些首饰都退了,我们办了结婚证,你现在就随我去战场,我听说你在国外还学过护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苏忆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酒后胡言一般,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吧?有好日子不过?你没钱不要紧,宋家有啊。”

“苏忆安,你姓苏。”崔二看着她,又何尝不是觉得她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我大舅不在了,宋家只有我妈和那女人,那女人常年不在北平,都是我妈在照顾我外祖母,她走后,宋家的东西自然是我的。”

崔二见她大言不惭地说着这样的话,心里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做一种米养百样人。

明明她和宋雁西同岁,可为什么在做人上就是天差地别呢?他这一刻不想受这份委屈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一个贪慕虚荣又无情无义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

尤其是听到苏忆安称呼宋雁西为‘那女人’时,心中更为恼怒,一时就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我妈妈喜欢你,崔家人喜欢你,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