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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裴郁不敢看云葭(2 / 2)

刚才好不容易才被人劝住不在这个时候生事,本以为郑伯和是去买通那个人,没想到竟见那些小吏拿着镣铐上前,要让他带着这些镣铐回去,他日后哪还有脸面在他那些弟兄面前混?郑子戾气得眼睛都红了,眼见郑伯和过来,不等郑伯和开口说什么,他就重重一脚踹向他的膝盖,见郑伯和被他踹得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发出痛苦的闷哼,郑子戾犹不解气,拿着手中的鞭子朝人抽去:“郑伯和,我们家花这么多钱养你有什么用!一个奴才也敢做少爷我的主!怎么,我爹夸你几句,你还真当自己有本事了?”

“还有你们!”

他操着手里的鞭子就冲身边人抽去,边抽边骂:“废物,都是废物!”

江川远远看着这个情形,不由皱眉,早知这位三少爷脾气不好,但也没想到他如此大胆,若不是他身份特殊,他此刻早就要拉下脸了。

郑家那些家臣被郑子戾抽打也不敢还手,只能默默忍受着,有人倒是想去扶郑伯和起来,只是怵于郑子戾的脾气也不敢上前。

郑伯和最后还是自己起来的。

膝盖剧痛,即便是他这样受惯伤的人此刻额头也不禁滚下豆大的汗珠,他咬牙走到郑子戾的面前,面上依旧是恭谦的模样,他低声劝人:“三少爷,属下先前已经与那位江大人说好了,等到城里就让人给家主传话,您且先受些委屈。”

“委屈?我凭什么受这样的委屈,他们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郑子戾却不懂郑伯和的良苦用心,不仅没有熄下怒火,反而更加暴怒了,他拿鞭子指着面前那些小吏,嚣张道:“你们算什么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的玩意,竟也敢来问我的罪?就算陈镇在我面前都得卑躬屈膝!”

陈镇就是燕京府衙的府尹。

不顾江川和那些小吏的脸色有多难看,郑子戾的气焰更为嚣张了,他这话不仅是说给这些人听,也是在冲徐琅说。

他要让徐琅知道他们现在早已是天壤之别,就算他打了他伤了他,他也得乖乖受着!

“我祖父可是先帝亲封的中山王,我姑姑更是深受陛下宠爱,还有我表弟,那可是……”后面的话,他还未说出,郑伯和就脸色骤变,不等郑子戾再开口,他就往他脖子上重重一砍。

郑子戾在晕倒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原本正面朝徐琅,因为郑伯和此举而下意识扭头:“你、你竟敢打我!”

他想再踹郑伯和一脚,或者拿起鞭子抽他,但他已经没办法,咬牙切齿还是晕了过去。

郑伯和在郑子戾倒下之前连忙接住了他,没让这位大少爷直接摔倒在地。他这一番举动不仅让江川等人目瞪口呆,就连徐家人也难得面露惊讶。

郑伯和没去看徐家人,而是对江川无奈道:“让江大人看笑话了,我们可以走了。”

江川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郑伯和怀里的人,被身边小吏扯了扯袖子才轻轻“啊”了一声,等反应过来,他忙道:“哦哦哦,走,这就走!”

郑子戾既然晕倒,自然不好再戴镣铐。

不过最初江川也没想过给这位大少爷戴这东西,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他们要真敢这么做,估计直接提剑砍了他们都有可能。

至于其余郑家家臣自是不会反对,一个个全都自觉戴上了镣铐。

江川不由松了口气,只是看向依旧昏迷不醒的郑子戾又不由犹豫道:“那三少怎么办?”

郑伯和说:“劳江大人替我戴上镣铐再同我把三少搬到马上,回程路上我牵着便是。”

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江川跟郑伯和合力把郑子戾搬到马背上,就让他在上面趴着,走前江川跟陈集拱手打了招呼。

陈集回礼,对此倒是也未曾说什么。

郑伯和倒是什么都没说,事到如今,郑家和徐家的梁子显然是结下了,他最开始没能劝住三少,此刻说再多也没用。他戴着镣铐牵着马跟着江川等人往前走,路过那辆马车的时候,郑伯和脚步微顿,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那么多人,江川也未敢多言,只朝马车里的云葭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马车内。

惊云和云葭说:“姑娘,人已经走了。”

早在先前,云葭就已经从季年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闻言,她淡淡嗯了一声,不等惊云阻拦,云葭掀起一角车帘往后看,人虽然很多,但那匹白马实在瞩目,云葭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马背上的郑子戾以及牵着马的郑伯和。

“那就是被冠郑姓的郑家家臣?”她问马车外的季年。

“是。”

季年说:“属下以前见过他,虽未与他交手过,但此人武功不在陈护卫之下。”

云葭挑眉:“那看来他今日是留手了?”

要不然以阿琅的本事,郑家这一架不至于打得那么艰难。

她看着郑伯和的身影:“他看着年岁并不算大。”

季年回:“听说比陈护卫还要小几岁。”

云葭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未收回,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郑伯和的身上,总觉得郑伯和这个身影与郑子戾的有些相似,刚才离得远,人又多不好分辨,此刻倒是十分明显,要是换身衣裳……

云葭还未来得及深思,耳边便又传来惊云的声音:“姑娘,少爷他们回来了!”

云葭敛神回头。

此刻再无外人,惊云自然也就不再避讳,在云葭的示意下,她掀起车帘,外边情景皆落于云葭眼中。

陈集等人簇拥着裴郁和徐琅过来,两个都是少年郎,只是一个英姿勃发,一个则稍显病弱,两人虽然性子迥然不同,相貌却都称得上数一数二。

云葭的目光先落在徐琅的身上,见他身上无恙,则再转到裴郁身上。

风吹鸟叫,卷起少年墨色的高马尾。

他低垂着头,始终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