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戚慎颔首。
景辛靠进摇椅中,闭上眼睛。
戚慎:“寡人都已答应,那此刻收拾你的物什,回宫吧。”
“我还没说我要回宫,既然想做我丈夫,那你得先像个普通人一样跟我培养感情,至少培养一下你尊重我的习惯。而且你以为成婚就是几句话就能谈妥的事?想多了吧你。”
戚慎眉心一拧,耐着性子问:“不曾听懂,你想如何?”
“我希望你把自己只当成戚慎,不能用天子的权势欺压我,不能随便动我。既是学着如何尊重,便该礼貌待人,你我都是平等的个体。希望你仔细考虑我说的话,我不会再逃,你也要做到用心待我。简单点说就是你要向我求婚,直到我答应为止,我现在不想回去,两日后我还要去东街施粥呢。”
她这番话已经挑明了,她想要考察他做不做得到她理想丈夫的要求。
戚慎沉思许久:“寡人不懂求婚,你之前说的十里红妆是你喜欢的?”
她什么时候说过十里红妆了?
哦哦,在沈清月出现时。
景辛摇头:“不是,求婚是要用心去领悟的,既然我们要一起生活一辈子,你不希望两个人把问题都磨合掉么?”
“寡人都可答应你。”
“那你现在起就不要自称寡人。”
戚慎微微一顿:“嗯,我可以做到。”
心砰然跳快,不得不承认戚慎在称“我”时有股难以言说的温柔。景辛没有任性,顿了下还是道:“你是天子,若你国事忙我不会强求你留下,你可以先回宫,等你忙完国事再考虑我们的事。”
“朝中已安排周全,如今我只是戚慎。”
景辛回屋去卸妆,不多时,雨珠也被送回来了。
雨珠站在门口,很怵戚慎,见到他忙行跪礼。
景辛:“起来吧,王上说他想过几日平凡日子。”
戚慎睨了眼雨珠:“交代项焉,安排晚膳。”
景辛:“项焉是谁?”
戚慎反应过来:“那我不使唤禁卫。寡人……我还不曾吃过午膳,想早一刻吃晚膳。”
景辛:“哦,我也有点饿了,男朋友就给女朋友做点吃的吧。”
戚慎:??
“厨房有柴火,雨珠,你去教教戚兄。”
戚慎还是迷惑的。
让他做饭?
君子远庖厨,他何曾会做饭!
他眯起眸子,雨珠正教他认识柴米油盐,也战战兢兢告诉他何时放油,如何炒菜。
戚慎脸色阴冷,呵,她不曾要他赏赐奇珍异宝,而是要他做这些要命的事情,还真符合她性子。
戚慎站在厨房檐下扬声喊来项焉。
项焉呈上自宫中带过来的青椒:“王上,暗卫已在娘娘身边守护,四周百姓已迁顿安置,此处十分安全。”
戚慎一言不发,他的佩剑给了项焉拿,他从项焉背后拔出佩剑,转身随便冲洗了下手上这把青椒,就着手中这把剑在案板上剁碎。
椒屑四溅,落得到处都是。
项焉愕然望着眼前的天子,那宝剑何曾剁过青椒,天子何曾这般温柔。来时还在大王子摇床前许诺“寡人明日便将你娘亲带到你身前”,眼下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药?
……
景辛这顿早早的晚膳便只有两个菜。
爆炒青椒碎,水煮牛肉。
她是故意为难戚慎的,不想他真的亲自下厨房去做菜了!
这是什么温柔直男啊!
他龙袍沾了灰,宽袖上的金丝龙纹也被烧糊。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想起那些自己挺着大肚子独自熬过的夜晚,她才心安理得了些。
辣椒早就想吃了,她捧起碗狼吞虎咽扒饭,即便这道青椒他只放了些盐,她也觉得是来大梁吃过最好吃的美味!舌尖窜起的辣好像提醒她终于活过来了。
但她见戚慎没怎么动那盘水煮牛肉。
“你怎么不吃?”
戚慎面露难色,没有回她。
景辛夹起一片肉,吃完才知是糖水煮牛肉,没放油也没放任何佐料,连腥味都不曾去除,如何能好吃。
他每日都是二十几道菜,这些自然吃不惯。
景辛没有过分到为难他,吃饱后道:“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他换了一袭月色长衫,景辛穿着月色长裙,头戴帷帽。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轩香楼,景辛为戚慎点了许多菜,大部分都是甜味。
菜上齐后,项焉照例要先试吃,戚慎抬手制止他。
景辛还不至于到丧失脑子的地步,还是叫来项焉依次试菜。
这顿饭吃完,戚慎牵起她手走出食肆,身后却有小二追来。
小二见戚慎长相与气质也该是个大人物,怵他浑身的冷厉,陪着笑脸道:“客官,您还没给银子呢,可是忘了……”
戚慎看了眼景辛,这世间根本无人伸手找他要钱,他忘了还要给银。
他示意项焉去结账。
项焉硬朗面庞也覆上几分尴尬:“属下不曾带银。”
景辛弯起唇角,乐得看戚慎出丑。
“这顿我请吧。”她从腰间锦囊里掏出几粒碎金,不爱带沉甸甸的银子,都喜欢用金瓜子买东西。
街道人潮如织,谁都不曾知道戚慎的身份,他紧攥着她手,生怕她再跑。
两人与行人擦肩而过,仿佛真如世间寻常男女。
戚慎:“你出来带了多少金银?”
“你从前赏我的,都带了。”
戚慎扯了下唇角,决心以后不再给她金银。
没有盘缠,看她如何受得了宫外的苦。
徒步散步回阮府,雨珠已经按照景辛的交待布置好了戚慎的屋子。
戚慎看了眼隔开一座庭院的屋子,皱眉不悦。
“寡人……我不住此处。”
“好啊,那你去别的地方睡,县衙府吧。”
景辛不再理他,回屋沐浴。
窗外月上枝头,她洗漱完在屋中地毯上做瑜伽,毕竟已经生过宝宝了,虽然这身体恢复得惊人,依旧柔韧如少女,她却害怕自己老去。
练到浑身发热,她听到戚慎过来敲门。
“干嘛?”
“既然要做到尊重彼此,白日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有要求同你提。”
呵。
景辛低笑一声,起身打开门。
屋子里都是她身上发热后的香气,她睨着门后高大挺拔的男子。
“说。”
戚慎还穿着方才的月色长衫,她从不曾见他穿这种温润的颜色,这颜色穿在他身上少了冷戾,却并不儒雅,他生而高贵,始终还是那个天生坐在龙椅上的王者。灼烈欲望刻在他眸底,仿佛随时都要迸发,张狂之下却被禁欲压制。
“我只有一个要求。”他薄唇弯作蛊惑的弧度。
“每夜同我睡,每日被我亲,选一个。”
景辛:“?”
“那就前者了。”他径自迈入房门。
景辛慌张打开双臂拦下他。
“哦,那就后者。”
猝不及防,腰肢被他滚烫掌心揽控,她又落入了他口腹中。
啊啊啊,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