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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雨雪天气, 太阳总算赏脸露出个大日头。

花芽到图书馆,看到周文芳在晒书。

花芽喂完鲣鸟过来的,现在它们可不得了, 在英雄碑边上有了属于自己的窝。鲣鸟首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眼力见, 从入驻新家开始, 就派鸟部下们巡逻,禁止其他海鸟在英雄碑附近屙粑粑。谁要是犯了, 就叨人家的鸟脑壳,恶霸本性发扬光大。

高婶子因此轻松不少,她舍不得赶走鸟,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英雄碑被鸟儿弄脏, 每次都要自己收拾许久,又脏又累。

有了鲣鸟首领在,高婶子每天只需要过去跟花芽一起喂喂食,其他扫扫灰、擦擦墓碑的活花芽全包了,小手麻利的收拾, 前后用不了二十分钟。

上次事件之后, 鲣鸟们的名号彻底在031响起。它们第一次在学习班帮忙救孩子可以说歪打正着, 后来艰难险阻之下寻找救助船,领着他们进入指航灯的范围, 这可怎么也算不上歪打正着。

人们都说, 是高婶子喂的久,让鸟儿们知恩图报, 有了灵气。

高婶子却知道, 这一切都是从花芽过来之后开始的。

不过这档子事落在年轻小姑娘身上容易被人冠上牛鬼蛇神的色彩, 私下里顾听澜来找了高婶子,高婶子一口答应下来。有人问起, 她也说是鸟儿被她喂久了知恩图报,她替花芽挡下来了。

她看花芽越看越喜欢,明知这样做以后会有些上纲上线的人会攻击她,她也想要为花芽挡一挡。

更何况有老阮在前面,拳头是道理的祖宗。

花芽告别高婶子到图书馆,既然周文芳在晒书,她也是要帮忙的。

于是,她走到周文芳面前,把胳膊往人家面前一杵。

周文芳看着她满是是伤痕的右手,无奈地帮她挽袖子。挽完一只又杵过来一只。

周文芳经常纳闷,自己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

周文芳不小心碰到一块手表,她翻了个白眼想要装作没看见。

花芽晃了晃小臂,让手表滑到手腕上,正要开口,周文芳抢答:“是顾团长送你的。”

“不是呀。”花芽说。

周文芳毫无灵魂地问:“那是谁?”

“我公公呀。”花芽说:“我和他一人一块,一模一样。”

“哦。”周文芳麻木地转身,抱起面前厚厚的一摞书要往前面的石桌上晾晒。

她早上没吃饭,但也不想吃狗粮。

她不是狗,花芽才是狗。

她走着走着,发现脚步越来越飘,等到意识到不对时,人已经眼前一黑,摔在地上。

在陷入黑暗的瞬间,耳边响起花芽一惊一乍的声音。

当她在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务所的病床上。

花芽坐在小凳子上蜷缩成一团,困的脑袋瓜一点一点的。

周文芳打了葡萄糖,眩晕的状况已经有所改善。她还是有点没力气,甚至全身上下都在疼,像是从楼梯上滚了几圈下来的。

医生看见她醒过来,敲了敲花芽的肩膀,花芽倏地抬起头,吓了医生和周文芳一跳。

花芽跟周文芳说:“可担心死我——”

周文芳眯着眼说:“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

花芽做梦啃猪蹄呢,突然醒过来还很遗憾。她抹了把唇角,被周文芳嫌弃的不行。可她也没办法啊,她只有一块绣着小花的白手帕,翻来覆去沾上血,现在已经洗不出来了。

医生姓王,似乎听过周文芳曾经的传闻,想要帮她俩破冰。努力地插入话题说:“这次要多些花芽同志救了你啊,是她把你送到医务所来的。”

医务所只有一间病房,三张床。

另外两张床上也有人在打针,不知是不是趁花芽和周文芳睡的睡、昏的昏,八卦了许多事,眼下想着让周文芳感谢一下花芽大人有大量将她“运送”过来。

王医生响起当时的场面,忍不住想要笑。

她低下头,努力压着唇角。

可那边的病人不顶事,在周文芳旁边的病床上哈哈哈一顿乱笑。

周文芳很纳闷,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花芽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人家见了她就笑。

她示意坐起来,花芽扶着她靠在枕头上。

王医生见了问:“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

她只是晕倒又不是车撞,怎么问身上疼不疼.可的确身上疼的宛如被车碾过去。

周文芳实话实说:“身上疼的厉害”

话音刚落,满屋子爆笑如雷。

花芽回到小凳子上坐好,抱着自己的膝盖,想要伪装成一朵小蘑菇。

周文芳眯着眼,看到花芽新棉袄的袖子上擦破了洞,里面的棉花都冒了出来,她还不知道。

周文芳明白了,想了想还是跟花芽说:“不管怎么样,你把昏迷不醒的我送过来,还是要谢谢你。”

花芽缩缩脖子,小声嘟囔说:“其实.也许你不用昏迷这么久.”

周文芳这才注意到时间,她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她贫血昏迷了八个小时?!以前她也就昏迷二三十分钟而已啊。

花芽试图转移换题,跟周文芳说:“原来你真贫血,我还以为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昏倒是装的.”

这就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上次周文芳的确是贫血差点众目睽睽之下昏倒,强忍着坐在花坛上没有失态,请求找这边唯一亲一点的高婶子救她,结果等到天黑人都没来。她也明白,八成是她又嘴笨把人得罪了,以为她装晕。

周文芳懒得理她没说话。

她端起杯子想要喝热水,花芽忙起来哒哒哒跑到身边从兜里掏出一片小白片。

“这是什么?”周文芳问。

“你吃了就是。”花芽不说。

“不说我就不吃。”周文芳强硬地说。

“.止疼药。”花芽小声说。

“止疼药”三个字一出来,病房里又是哄堂大笑。

周文芳就看着花芽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哼”了一声说:“是不是过来的时候摔到我了?”

花芽惊讶、诧异、张大嘴说:“小芳姑娘,冰雪聪明。”

周文芳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疼。可是疼的太过厉害,她隐隐觉得真相远没有这么简单。

其他人还在狂笑,王医生也无法克制住,用病例挡住脸,笑的几乎变态。

病床边上的一个嫂子笑的差点岔气,她不顾花芽龇牙咧嘴的阻挠,跟周文芳说:“你可不知道啊,这小妮子力气可是真大啊,单肩扛着你就跑过来了。我们从窗户里看过去,穿的圆咕隆咚的我们还以为一个皮球扛着个沙袋滚过来。哈哈哈哈。”

嫂子说着摸摸笑出来的眼泪说:“皮球扛沙袋,呼呼跑啊,我们都想象的到有风声。结果,到了医务所的大门,被门槛绊了一脚,哈哈哈哈,皮球就把沙袋抛了出去!哈哈哈,抛那~么远,少说七八米,抛完她就趴下了,我们还以为抛了个炸药包呢!哈哈哈哈哈。”

花芽面无表情冷酷地想:不抛难道让沙袋砸在我身上么。

她可答应她家的八斤,不要轻易受伤。

再说了,谁家皮球不滚一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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