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曾经(2 / 2)
拉黑以后,于清溏再没有登过?那个Q.Q,却总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他?,想他?耳机里的声音,想他?被自己“威逼利诱”说出的情话。
“我?不知道。”于清溏吸气又呼气,不太敢知道。
“我?以前从不去?图书馆,只在宿舍学习。”后面的话,徐柏樟在心里说的。
为了能偶遇你,我?恨不得住在那里。
“柏樟,对?不起。”
“不是怪你。”徐柏樟说:“后来?的几年,我?常和颂晟去?图书馆,也不错。”
说起这?个,于清溏很好奇,“你和梁医生、钟医生性格完全不同,关系却那么好。”
好到一起留学,毕业应聘同一家?医院,相互信任支持、陪伴鼓励。
于清溏:“因为是舍友,走得很近?”
“不,我?们?起初几乎没交集。”
钟严像个纨绔少爷,开?跑车、逛酒吧,成天旷课不见影,也几乎不在宿舍。
梁颂晟周末回家?,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在图书馆。
只有徐柏樟,因不善交流,除了上课吃饭,全在宿舍埋头苦读。
于清溏:“是什么拉近了你们??”
徐柏樟:“心理鉴定报告单。”
当年的临床医学大赛,医大只有五人入围决赛,光他?们?就占了三个名额。刚读大二,碾压众多前辈,三人还同宿舍,瞬间成为焦点。
徐柏樟突然取消资格,将焦点转移到他?身上。学校对?报告单进行保密,但私下的议论不可避免。
唯一的不同,那件事以后,梁颂晟和钟严经常出现在宿舍。
于清溏:“为什么?”
徐柏樟:“他?们?看到了我?的心理鉴定报告。”
于清溏:“你给他?们?看的?”
“不,是另一个室友偷翻我?的柜子,拿出来?给他?们?看的。”
宿舍是四人间,那位室友叫吴帅。
于清溏:“好过?分。”
徐柏樟说:“他?俩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排挤我?,钟严还拿了份留学申请单给我?,让我?报名。”
临床医学大赛的含金量尽人皆知,被取消资格的打击,大家?心知肚明,何况,徐柏樟还被建议不适合从事医疗行业。
也许是同为医学生,钟严和梁颂晟能感同身受。钟严是行动派,干脆帮他?选择了留学的路,国?外没限制,技术好就能做医生。
到现在徐柏樟也想不通,他?们?三个是怎么冲动决定的。
徐柏樟接受了不熟舍友的建议,填了留学申请,钟严闲着无聊也签了,还剩最后一张空白表格,钟严随口?问梁颂晟,“你来?吗?”
对?方的犹豫不超三秒,也递交了表格。
实际上,家?境殷实的梁颂晟和钟严,根本不需要?提前毕业,申请公费留学资格。
就这?样,三张申请表,把?三个性格迥异、毫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于清溏:“后来?呢,你们?因为这?个成为了好朋友?”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吴帅偷了颂晟和钟严的东西,诬陷给了我?。”
有心理问题、父母早亡、家?庭条件一般,长期单独呆在宿舍,他?的确是最像小偷的人。
徐柏樟百口?莫辩,也无法证明清白,一旦罪名成立,留学申请也将泡汤。
于清溏:“他?俩怎么处理的?”
徐柏樟:“表面不惊,暗自运作?。”
没联系校方、没指责任何、也没报警。
三天后,警方追回了梁颂晟被卖掉的名表,还有钟严的限量版电脑,带着证据来?到学校,把?吴帅现场抓获。
因数额较大,吴帅被判,并被开?除。
于清溏感叹,“他?们?真的很冷静。”
如果当时事情爆出来?,在真相查明之前,徐柏樟必然是最大嫌疑人,频受打击的徐柏樟,可能会被压垮。
他?们?省去?了这?部分,直接将问题解决。
于清溏:“他?们?很信任你,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他?们?自然没得说。”徐柏樟摇摇头,“但真相大白之后,有的人很热闹。”
于清溏猜到了,“钟医生?”
徐柏樟:“嗯。”
钟严当初有多镇定,后来?就有多吵。拽着徐柏樟说自己是他?的恩人,强迫徐柏樟请他?俩吃饭。
徐柏樟以为,这?次吃饭是人情的结束,实际上却是友情的开?始。
当晚吃饭,三个人喝了酒,徐柏樟没想到,成天混酒吧的钟严酒量会这?么差,第二天早八没起来?。
那堂病理课,钟严已经旷过?两次,再被抓就要?重修。徐柏樟于心不忍,替他?喊了“到”。
为表感谢,钟严非请他?吃饭,徐柏樟本不打算去?,奈何他?叫上了梁颂晟,打着宿舍聚会的名义。
至此,徐柏樟的生活彻底热闹起来?,被钟严带着去?奇怪的地?方,攀岩、潜水、漂流、滑雪,还有各种各样他?想过?或没想过?的地?方。
当然,最免不了的还是包庇他?旷课,替他?喊到,日复一日,被他?“折腾”到毕业。
于清溏好奇,“梁医生帮他?喊到吗?”
“不,颂晟非常教条,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
但钟严总能投其所好,把?他?们?俩彻底拿捏,跟着他?闹腾了这?么多年。
偶尔身心疲惫,可仔细想来?,正是他?们?的陪伴,让枯燥暗淡的生活变得有光。
于清溏:“钟医生这?么混日子,是怎么保研,还获得公费留学的机会的?”
徐柏樟:“他?和你一样,记忆力很好,是个没有短板的天才。”
平时像混世魔王,到处瞎玩,临考试前几天跟他?俩去?图书馆,靠翻他?和梁颂晟的课本和笔记,就能轻松考前三。
“好厉害。”于清溏由衷感叹,“这?个前三,不会是你们?仨轮流吧?”
“差不多。”
“当你们?的同学还挺惨的。”于清溏想笑,“谁考第一的次数最多?”
徐柏樟:“要?看谁比赛输了。”
“什么意思?”
篮球足球羽毛球,麻将跳棋斗地?主。
输了的人,下次要?考第一。
于清溏:“又是钟医生的主意吧?”
“嗯,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我?和颂晟塞不下的东西,都装进了他?那里。”
“有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生活丰富多彩。”有那么一瞬间,于清溏想到了洛洛。
徐柏樟:“这?辈子能认识他?俩,我?很荣幸。”
毕竟,他?们?还曾一起共生死。
于清溏说:“钟医生什么都会玩,却没教给你怎么追人。”
徐柏樟笑了,“他?这?方面不行。”
至少自己结婚了,钟严还任重道远。
于清溏:“别沾沾自喜,你也不行。”
“怎么了?”
“哪有第一次约会,就带人来?图书馆泡一天的。”
徐柏樟拉着他?往楼下走,“我?们?应该干什么?”
于清溏扫向旁边的冰淇淋车,“或者,你该请我?吃个香草巧克力球。”
“冰淇淋?”徐柏樟皱眉,“太凉。”
“说话不算数了?”
当年,为了聊天不露馅,于清溏会逛医大的论坛贴吧。医大出名的美食之一,是图书馆门口?的脆皮甜筒。
家?属院的杨奶奶在卖,纯牛奶制作?,口?味不多,良心实惠。
于清溏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还在卖。
徐柏樟握着冰淇淋球回来?,“只有这?一次。”
于清溏接下,舌头滚了一圈,“先吃了这?次再说。”
两个人坐在河边,于清溏吃冰淇淋,徐柏樟看景,风刮起水纹。
徐柏樟说:“我?记得,咱们?当时就是这?么约定的。”
去?图书馆门口?买甜筒,坐在河边乘凉看景。看到吃完两个球,把?化?在脆皮桶里的部分给徐柏樟消灭。
虽然是假的,但他?那时当了真。
“之后呢?”于清溏握着即将吃完的巧克力球,“还做什么,当年我?问,你不说。”
看你被风吹乱的发尾,看你睫毛下的小片阴影,看你转过?头问自己刚才的问题,之后……
“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