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她不是贱人(2 / 2)
往前走了没两步,文采菁忽然又停了下来。
“又怎么啦?”青杏不解的看过去。
文采菁看看小福,吩咐:“小福你先回去,刘嬷嬷可能还不知道,替我告诉刘嬷嬷一声,晚饭我还没用呢,让她立刻给我准备晚饭,多准备一些,快些,我回去就要用的。”饿是真饿,不过却不是她打发小福回去的主要目的。这趟她虽是要去老夫人那里,不过也只是去看看而已,并不打算打扰到里头的人,只想确认一下,悄悄来悄悄去,带多了人实在不方便。事实上,她更想一个人去,不过看青杏的样子,是不可能在这黑夜里放她一个人走的,即使实在侯府里,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
小福心里其实很想过去看看热闹,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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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可既然吩咐下来了,也不好违背,应了下来,不情不愿转身回去了。
主仆两个连灯笼都没打,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横穿过花园子,直往老夫人住的院子去了。途中虽也有几次差点撞上来往的丫鬟婆子,但都被他们悄无声息的躲了过去,不多会儿的工夫就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前。
时候已经不早了,老夫人的院子,院门依旧大开着,门口却是两个值守的人都没有。
从大敞的院门往里看,文采菁就看到,里头正房的屋门紧闭着,三五个丫鬟打扮的丫头团团贴着耳朵靠在门上,正满脸兴奋的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青杏看着眉头一紧:“他们这都是在干什么呢?都没个人管管吗?”丫鬟们平时鲜少有各种玩乐的机会,最大的兴趣自然就是听、传主子们的八卦,这都可以理解,可肆无忌惮至此,就实在有些过头了,更何况,这可还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文采菁却冲她嘘了一声,更轻手轻脚的往老夫人的院里走了进去:“走,我们也过去偷偷听听……”
青杏听着,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姑娘……”
文采菁又冲她嘘了一声,蹑手蹑脚的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青杏没办法,只好学着她的样子,偷偷摸摸跟了进去。
那些丫鬟们全神贯注的听着门里头的动静,竟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竟然有人偷偷摸摸进了院子来了。
忽然,屋子里头乍然响起“咣”的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正在外头偷听的津津有味的丫鬟都吓了一跳,然后如鸟兽般四散逃开了。
文采菁才刚走进院子,忽然听到这么大的响动,也着实吓了一跳,慌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距离院门不远的地方在种着棵银杏,立刻蹦过去,躲在了后头。
青杏吓坏了,直接一扭头逃出了院子,躲在了门外头。
外头才刚平静下来,原本紧闭的屋门就被拉开了,谌瀚黑沉着脸,大跨步从里头走了出来。
文采菁躲在树后偷偷张望,借着门口高挂的灯笼光,清楚的看到了积蓄在他眼中的悲恸、无奈、坚毅等各种强烈的表情,心头不由一紧。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你给我站住。”随着一声尖啸,老夫人赤红着脸从屋子里头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茶杯,狠狠朝着谌瀚的后脑砸了过去,“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啪”的一声闷响,精致的甜白瓷茶杯砸在谌瀚的头上裂成了两瓣,然后又“咣”的一声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了,一地的白瓷片,在灯笼光的映照下,隐隐可以看到些许碎片上缀了点点鲜红。
文采菁看到碎瓷片上的鲜红,却清楚听到那砸到头的响动,顿觉心头狠狠被刺了一下。老东西,不知道用那么硬的东西砸头,头会很疼的吗?她不心疼自个儿的儿子,她可是很心疼自个儿男人的。
谌瀚其实早就停住了,即使如此莫名挨了一记,他面上始终波澜不惊的,纵然摸了一手的血,面上冷冰冰的表情都未见一丝松动。
“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今天,谌澈也在,一身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直裰,依旧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温润模样,脸上挂着焦色,却未透到眼底,“看,把二哥的头都打破了。”
什么?头打破了?要不要紧?
文采菁躲在大树后头,急的手指头直挠树皮,恨不能立刻冲过去仔细看个究竟。可这会儿的气氛实在不对,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免的过去火上浇油,她不怕别的,就怕他为难。爹不在,娘不爱,他可也不好过。
看到谌瀚手上的血,老夫人也吓了一跳。她砸他只是想出出气,可没想过真要伤他。可如今既然已经伤了,她也不可能拉下脸来。她可是长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小辈低头,更何况,还是对着这个贱种。
她板着脸,不客气的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不过就是擦破点儿皮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什么擦破点儿皮,那么多血呢。”谌澈有些急道。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实在不好听。
“无妨,确实不过擦破点儿皮而已。”谌瀚转过身,冷冷说。
“可是二哥……”谌澈还想说什么,却被谌瀚一抬手拦住了。
他冷冷看着老夫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不知道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我就再问你一句话。”老夫人指着他的鼻子,咬着牙,狠狠道,“你当真护定那个小贱人了?”
“是。”谌瀚一口承认,“于这件事情上,她一点错处都没有,母亲要发作她,实在没有道理,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老夫人顿时气急败坏:“不过是一个小贱人而已,你当真为了她,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
眼见着老夫人怒火滔天,谌澈一边安抚着,一边帮着劝谌瀚:“二哥,不过是个贱妾而已,娘要处置,你就交给娘处置好了,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嘛,你看娘都气成什么样了?为了一个贱妾值得嘛。”
“她不是什么贱妾。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打算护着、疼着、陪着一辈子的女人。”谌瀚眼中精光闪闪,言语决绝道,“别说在这件事上,她没有一点错,纵然她却是做错了,我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处置了她。”
“最爱的女人……打算护着、疼着、陪着一辈子的女人……”老夫人口中喃喃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寒光凛凛的眼中掀起癫狂的波澜。
“哼……”她冷笑一声,森冷的目光狠瞪着谌瀚,眼里满是讥诮的笑,“果然跟你父亲一个德性,把个下作的贱人当成宝贝,还真当自己是大情圣了。”
谌瀚原本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陡然变了颜色,双手倏地握紧了拳头,发出“格格”的声响。
“她不是贱人。”他狠狠咬牙说,看着老夫人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她撕成碎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