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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Chapter 63(2 / 2)

“不要,还没洗澡呢。”错开的一点呼吸落入耳中,只?剩延绵的气声。

晕晕沉沉间,一声清冽的嗓音绕着几?分哑意徘徊在她的耳边:“那?就去浴室……”

虞清雨蓦地睁眼,光影晃动间,浴室门在身?后被?甩上。

他的动作散漫,眉宇间不复往常沉稳,似乎也?带着几?分急躁。

衬衣扣子落了一地。

灯没开,虞清雨看不清路,迷怔间似乎踩到了什么,脚上一滑,又被?清健有力的大手拦住腰肢。

再?回神时,人?已经被?抱进了浴缸里。

拖鞋横七竖八地躺在白瓷砖上,一旁还有散落一地的衬衫扣子。

凌乱,靡丽。

淅淅沥沥水声渐大,花洒中扑出的热水,卷着袅袅水雾,让视线也?变得模糊。

虞清雨睁着一双水眸,只?有卧室里透过的一点灯光,让她勉强看到面前男人?的俊面,贴得极近的距离,让很多细节在模糊中清晰。

轻颤的睫毛,还有不断落下的啄吻。

衣衫在潮湿中被?打湿,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又在水声中被?染上热息。

解开的衬衫,还有百褶裙,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刚刚抽离而察觉的一点凉意,很快又被?热水覆盖,再?次被?新的热源染上温度。

落在头顶的热水打得她几?乎睁不开眼,覆在面前的黑影再?度挡住她的视线,暗昧之中,唯有旖色在升温。

触觉被?放大到极致,掌在她后腰处的大手,牵出更灼热的温度,远比花洒扑出的热水更热。

她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更热,或许也?还有更热的。

可根本由不得她拒绝,潮湿的吻已经堵住她所有喘息,唯有落下的水声窸窣不断。

“沐浴露好滑,我?差点滑倒。”虞清雨避开他的唇,吸了吸鼻子,小腿战战,几?乎站不稳。

掌心覆在他的胸口,那?里的温度灼热,还有乱序的心跳,鼓震着她腕侧脆弱的脉搏。

沉声中带着些哑意,浅浅绕着他的耳廓,让红意之上再?度染上更深的色泽。

谢柏彦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说:“踩我?脚上,bb。”

她听不仔细,也?动弹不得,纤薄的身?形像是被?箍在高架之上,周遭都是他的气息,哪里还有她的半点主动权。

暗色之中,滋长的如潮情愫,在淋淋水色之中带上更深的旖旎,拉着人?不断坠落。

也?还有人?,在这时候还落井下石。

舌尖撬开她咬紧的唇,登堂入室,搅动着她迷蒙的神智,溢出那?声压得很低的细吟,在空荡的浴室中回荡,来回鼓震着她的耳膜。

“不过,你确定那?是沐浴露滑吗?”谢柏彦磁性好听的声音缓缓落下,混着花洒水声,在耳膜之上不断添加新的震颤。

虞清雨勉强从迷离之中拨出一缕清醒:“这个时候你可以不说话的。”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似是低哄:“没关系,小鱼滑一些也?是正常的。”

虞清雨听不得他说这些荒唐的言论,恨恨地咬在他锁骨上,牙齿磕着他的骨骼,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一点刺痛弥漫开来,换来的是他更加无忌的肆意。

“明天都由你好不好?”肆意之后,还有一点甜头,是谢柏彦给出诱人?的交换条件。

日光高照,虞清雨才懒懒起床,揉了揉眼睛,她望向正在处理公?务的谢柏彦:“我?们今天去哪儿?”

虽是陪她度假,但谢柏彦也?还是有些必要处理的公?事,只?在她休息的时间处理,等?她醒了,便收起了电脑,不想妨碍她的度假好心情。

谢柏彦把电脑放在一旁,缓步踱来,拉着还赖床不动的虞清雨起身?,推着她去卫生间洗漱。

浴室昨晚一片狼藉,这会儿倒也?整洁了许多,是他收拾的。

把牙刷挤上牙膏再?递给她,谢柏彦温声徐徐:“去给你补一场婚礼。”

虞清雨吓了一跳,差点咽下了嘴里的白色泡泡。

她是有想过谢柏彦会给她惊喜的,或者是弥补上之前的遗憾,但也?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告诉他,一点神秘感?都不留。

漱了口,虞清雨素着一张脸,眸色闪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意味,小手扯了扯他的身?上的睡衣:“你就这么直白地告诉我?,都不准备给我?留一点惊喜?”

谢柏彦抽出一张洗脸巾,慢条斯理地擦过她刚洗过的脸,直到将最后一点水珠都擦尽,才开口说:“不是你说老夫老妻不需要惊喜了吗?”

“那?——”确实是虞清雨说的。

可也?没想到谢柏彦会当真吧。

搞得她这时倒是哑口无言,若是推翻自?己的言论,又拉不下脸,可是不推翻,又总觉得有些后悔。

谢柏彦薄唇溢出淡弧,瞧着她面上变换的神色,那?一点弧度更起几?分:“bb,安心,只?是想留给谢太太充足的时间准备。”

她的眸光一闪,望进他的黑瞳之中。

“不想给太太留遗憾。”

所以提前告知她所有安排,让她从心所至,留下纪念的回忆。

这人?又逗她!

虞清雨的五官瞬间舒展开来,扯下他手里的洗脸巾,拉着他在衣柜前摆弄着衣物,行李是谢柏彦收拾的,衣物她带得不多,她一向本着旅程轻快,大不了再?买就好的观念,只?是这时就不免有些为难。

犹犹豫豫,她先问?身?边的男人?:“你要穿什么?”

“太太穿什么,我?和你配就好。”

谢柏彦说由她安排,虞清雨便真的从心选择,按照她想要的那?种简约风,穿了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

而他身?侧的谢柏彦也?是同样的穿着打扮,不系领带,干干净净的白衬衫,莫名几?分少年气。

和往日不同的风格,却让她的心跳却鼓震着怦然的悸动。

是她想要的那?种期待。

回归最简单的,只?有两个人?的婚礼。

他们坐在朴素庄严的教堂的最前排,着装干净简单,低头默默许下最虔诚的誓言。

温煦的阳光,窗外的鸽子,还有渐浓的花香,一切都刚刚好。

一束白玫瑰忽地递进她的怀里,虞清雨掀开眼皮,望向面前矮腰向她怀里送进一捧新鲜花束的男人?,嘴角向下落了又落,眼眶中有潮湿在蔓延。

良久良久,一声低低的“小舅”从红唇中溢出。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薄叙言揉了揉她的头,漫不经心:“来纽约都不知道来见我??”

虞清雨唇瓣嗫嚅:“我?这不是怕……”

怕从小最疼爱她的小舅还生她的气。

毕竟那?时候他因为生气也?没有出席过她的婚礼。

薄叙言确实不理解虞清雨接受联姻的原因,他劝她再?考虑考虑,那?是她的人?生大事,可虞清雨没有再?考虑,也?不想再?考虑,直接把自?己嫁了出去。

一开始薄叙言确实对这个找上门的外甥女?婿没什么好感?,哪怕早早在美国华尔街知晓了他的名号,依然对他冷言相待。

但往来过几?次,也?有所改观。

至少虞清雨是幸福的,不就好了。

尤其是谢柏彦每次来访时,投其所好送出的礼物。

薄叙言是个通透的人?,这位谢先生对虞清雨的亲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太太呢。

“怕什么?这都多久了,你是准备一辈子不跟我?联系吗?”薄叙言毫不留情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虞清雨有些委屈:“那?你为了不参加我?的婚礼,还特地跑到南极去看企鹅,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一辈子都不搭理我?了呢。”

“那?我?现在不是来了吗?”薄叙言推了推镜框,慢条斯理,“现在来参加你真正的婚礼。”

没有那?些浮华的装潢修饰,只?有简单的仪式,在证婚人?的见证下,在西式教堂前,许下的诺言。

薄叙言摇摇头:“哭什么?”

长姐离世得早,看着从小宠爱长大的外甥女?结婚,他也?颇有感?触。

食指捻去她眼角的水渍:“今天我?可是你的证婚人?,要是这小子以后欺负你了,回纽约,来我?这儿,小舅养你。”

虞清雨吸了吸鼻子:“他才不会欺负我?的。”

瞧了眼站在她身?后,默默扶着她的细腰的男人?,瓮声瓮气:“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你啊……”薄叙言也?跟着望向虞清雨身?后的男人?。

双眸对视,似有深意流淌。

谢柏彦默然点头,无声之间已有承诺定下。

无论贫困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都愿意永远在一起,直至死亡。

在教堂里,在她关系最近的亲友前,郑重许下的诺言。

虞清雨倏然觉得圆满了,对于他们的婚姻,于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薄叙言的行程繁忙,见证了他们简单的婚礼仪式后就匆匆离开,只?说让她有空再?去他的庄园。

走出教堂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些,夕阳美景无限好,从一片金色渐渐转浓,再?到耀眼的红。

分不清是否比那?日曼哈顿悬日更动人?。

好像只?是有他在身?边,每一个落日都很美。

“刚刚坐在教堂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风也?轻轻,声音也?同样轻轻,在那?斜晖照人?间,似乎所有动作都放得很轻,虞清雨挽着他的臂弯,连脚步也?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