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看了眼手机,还在通话中,电话那头漫长的沉默,敬舒被这熬人的沉默折磨的呼吸都匿去。
半晌,他的语气无波无澜,“有想要的东西么?”
敬舒刚要拒绝,到了嘴边的话忍住了,她回,“叮当喜欢暖色调的东西,喜欢做拼图,喜欢吃榴莲酥。”
“你呢?”
敬舒说,“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纪临江靠在后排的座椅上,唇角扬起,“明天见。”
话音刚落,敬舒急忙说,“算了,不要明天了,就今天,就现在。”
尽管她很努力疏导自己接纳他,可依然抵不住强烈的抗拒,她内心深处的鸿沟无法接受他靠近她的家人,更不想他跟小娴碰面。
纪临江没言语,他单手将敞开的领口扣上衣扣,遮住隐约可见的伤疤,挂了电话他推开车门下车。
敬舒手脚冰凉站在原地,终于看到了公路对面那辆黑色的车,纪临江未撑伞,踏雨而来。
盛大的黑色雨幕铺呈在夜色里,如同一副厚重的画卷绽放在他的身后,他风雨兼程,栉风沐雨而来,携带着整个黑色天幕的长夜似墨迹向她泼来,混合着盛夏暴雨的窒息腥味儿和压迫。
他穿天蓝色衬衣,容颜白皙如雪莲,没什么表情,却步伐稳健,越来越近。
仿佛从地狱走来的魑魅,她召唤来了恶魔,敬舒惊骇的一步步后退。
分不清是门口的风铃声叮叮响起,还是他身上的挂饰响起,敬舒一步步退至花圃上,无处可躲,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本能转身要逃,却在转身的刹那被他揽住了腰肢,猛然将她扯了回来,他扳住了她的头,不顾一切的吻淹没了她。
无法抑制的厚重情感覆盖而来,仿佛他克制到了极致依然源源不断滚滚如火山喷井般的滚烫岩浆的感情,热烈又灼伤,压抑又带着毁灭的力量。
想要不动声色,想掌控汹涌的感情,不想吓到她,可是看到她的那一秒,情感便会冲破理智的防线,相思成疾的强力冲动驱使着他的生理本能,只想与她合二为一,只想把她分分秒秒拴在身边,只想将她揉进身体里,想要侵入她的思想,她的身体,她的一切,将她完完全全变成他的私有物侵蚀殆尽。
敬舒似是再一次被他的热烈骇住了,比盛夏最热的暴风雨还要猛烈,他的吻每次都是这般强势逼人的气势,她僵站在原地。
他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她的眉间,顺着眼帘滚落至她的面颊,像是无声的眼泪,他的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声音全无音色,只有轻轻缓缓的气声如春风传进她耳中,“小闵,我不伤害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