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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2 / 2)

郁理发现她家有很多绿植。

“你喜欢种花?”郁理问道。

“谈不上喜欢。”真冬将手里的奶茶放到一边,“就是觉得比小猫小狗好养一点。”

郁理好奇地四处张望。

除了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这个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一份式的,包括客厅桌上的茶杯、浴室里的洗漱用具,甚至连玄关的拖鞋都只有一双。

这位邻居应该是独居,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借宿。

“你先坐吧。”

真冬招呼郁理坐下,自己走进卧室,提着一只水壶走了出来。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了些水进去,然后将玻璃杯递给郁理。

“你闻闻,这水的味道正常吗?”

郁理接过水杯,微微低头,仔细嗅了嗅。

“好像挺正常的。”

真冬:“那你喝一口?”

郁理抬眸看她。

“怎么了?”真冬眨眼。

这个人……简直比贺柏还要没有边界感。

郁理委婉地说:“这是你的杯子,我喝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杯子我洗过了,是干净的。”真冬说,“而且我平时也不用这个杯子,你随便喝,吐在里面都行。”

郁理:“……”

她这么不在意,反而让她有点在意了。

不会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郁理低头抿了一口,确定这水没有任何异味和其他不对劲的口感,才装模作样地咽下去。

“怎么样?”真冬盯着她,“有奇怪的味道吗?”

郁理:“没有。”

真冬:“怎么会这样……”

她又提起水壶,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放下了。

郁理:“有味道吗?”

“没有。”真冬摇头,起身说道,“我们再去浴室看看。”

郁理没有拒绝,抽了一张纸巾,跟着真冬走进浴室。

她将之前抿的那一口水吐到了纸巾上。

浴室里光线昏暗,真冬打开灯,郁理发现这里也有一盆绿植。

绿植散发着天然的草木香,将整个浴室装点得很清新。

但郁理还是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血腥味极淡,掩盖在清新的草木香之中,就算是嗅觉灵敏的动物也无法察觉。

郁理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嗅到这缕气味,跟着真冬在水池前站定。

真冬打开水龙头,接了一小盆水。

“你闻闻这个。”

郁理低头嗅了嗅。

“也很正常,和我家的水没区别。”

真冬叹了口气。

“真是奇了怪了,昨晚明明能闻到味道,今天又没了。”

郁理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昨晚也是浴室的水有问题?”

“嗯。”真冬将盆里的水倒进水池,“昨晚我在刷牙,明显闻到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郁理:“也是沐浴露味吗?”

“不全是。”真冬看向她,“好像还有一点血腥味。”

郁理闻言,顿时睁大眼,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水里怎么会有血腥味?你是不是想多了……”

真冬紧盯着她:“你家里真的没有吗?”

郁理想了想,确定地说:“没有。”

真冬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她走出浴室,回到客厅,拿出一盒饼干,“不管怎么说,还是很谢谢你。”

她将饼干递给郁理:“这个饼干很好吃,要尝尝吗?”

郁理看了一眼。

是一盒全新的饼干,没有拆封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谢谢。”她伸手接过饼干。

然而下一秒,真冬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真冬的手和她一样纤细修长,指骨漂亮分明,甲床是健康的粉红色,此时正因为指腹用力而微微泛白。

郁理看着这只手,微微抬眸,对上真冬的目光。

真冬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平心而论,一般人被真冬这样盯着,就算骨头没酥,脑子也得迷糊一半。

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

和郁理那种柔和无害的长相不同,真冬的美貌具有非常强的冲击性。即使不化妆,不穿漂亮衣服,她在人群中也是最显眼的那个,因为她的五官和身形没有任何死角,美得非常张扬,自带夺目光芒。

这样的美人,平时只要施舍一个冷淡的眼神,就能轻松迷倒一大群人。

而她此时却紧紧扣住郁理的手腕,眼神无比专注、无比热烈。

郁理保持冷静:“你这是给我吃,还是不给我吃?”

“给你吃。”真冬看着她,身上散发出迷胧的幽香,“但是,我要先看清你……”

郁理立刻分辨出这股香气。

和昨晚的花香一模一样!

她目光微动,手腕利落地往下一翻,瞬间甩开真冬。

然而真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或者说,她注意到了,但这已经不足以让她惊讶。

她的手仍然停在空中,指尖有淡淡湿气,身上的幽香很快弥漫至整个客厅。

“看不清。”真冬似乎在自言自语,她微微眯眼,看向郁理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我果然没有猜错。”

郁理不动声色和她拉开距离:“没有猜错什么?”

真冬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发出一声笑。

“被刺扎的感觉如何?”

几乎是一瞬间,客厅里的绿植骤然翻动,无数根细长的藤条从那些翠绿的枝叶下方伸出来,如同拥有了新的生命,纷纷抽动着、呼啸着向郁理飞来!

郁理终于知道昨晚勒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了。

她矮身避开迎面而来的藤条,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真冬:“我什么都没做,没必要这样攻击我吧?”

真冬冷笑一声,有种张扬艳丽的残忍。

“你的确什么都没做,你只是来的不是时候。”

她边说边后退,将厨房和浴室的门依次退开,更多藤条从这些房间飞了出来,如同纵横交错的蛛网,将客厅交织得密不透风。

郁理发现这家伙跟她很像,但又克制她。

和这些藤条相比,她的触手虽然粗长强壮,但却没有用武之地。

因为藤条更细,相对也更灵活,而且数量极多,远远超过她的触手,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优势要明显高于她。

只能像之前攻击年年那样,直接攻击对方的本体试试。

郁理一边躲避藤条,一边隐去身形,同时放出腰后的触手。

在真冬的眼里,她就像一滴水,忽然融入大海,仅仅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想逃?

真冬眸光一闪,立即操控客厅里的藤条,将桌上的水杯全部打翻。

根据之前两次的入侵行为,她已经意识到郁理可以通过水移动,甚至只是水杯那点面积也可以。

她不会让她逃走的,无论她是什么东西。

真冬的身上散发出更为浓郁的花香,更多藤条从四面八方的绿植中抽离出来,层层叠叠地遍布整个客厅。

在这些藤条的攻击下,一道身形很快显现出来。

是隐形的郁理。

真冬可以清晰看出她的行动轨迹,看出她正在努力避开藤条,小心翼翼地向厨房移动。

厨房有水,她是想找到水域离开这里。

真冬朝厨房看了一眼,厨房里面的藤条立刻急剧抽动,像疯涨的野草般飞窜出来,将厨房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样她就逃不掉了。

真冬收回视线,继续寻找郁理的身影。

然而,这次藤条却没有任何反应。

真冬微微凝眸,正要挥动藤条,下一秒,几道沉闷的呼啸声转瞬即至——

她的四肢被几根冰凉又滑腻的东西缠住了。

缠住她的东西是透明的,真冬看不见它们,但却能确定,昨晚从水里钻出来的,就是这些东西。

她能感觉到上面有吸盘,还很湿润,正在她的手臂上缓缓蠕动。

真冬嫌恶地皱眉:“这是触手?”

郁理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你很识货。”

真冬觉得很恶心:“把你的触手拿开。”

郁理:“你经常这样命令人吗?”

“我让你拿开。”真冬冷冷看着她,眼神无比残酷,“听见没有?”

郁理没出声,默默收紧缠绕真冬的触手。

虽然她不喜欢虐待敌人,但昨晚真冬害她受伤了,礼尚往来,她今天也得还回去才是。

她可不会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手下留情。

触手缠绕在真冬的手臂和膝盖处,随着触手的不断收紧,真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渐渐急促。

她控制触手,从桌上卷起一只银质叉子。从真冬的视角来看,这只叉子就像自己升到了半空。

郁理:“可惜我没有长刺。你介意我用叉子扎你吗?”

真冬定定地看着这只叉子,忽然慢慢笑了出来。

她长得极美,这样缓慢绽放微笑的时候,有种昙花盛放的惊艳感。

“我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郁理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其实没打算杀了真冬,因为真冬是她的邻居,如果突然死了,保不准又会把控制局的人引过来。

但如果对方一定要杀了她……

郁理叹了声气,将叉子对准真冬,猛地向前一甩——

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叉子疾速飞了过去。

真冬看着这支飞驰而来的叉子,神色微微兴奋,裸露在外的肌肤像剥落的蛋壳,浮现出细密的墨绿色纹理。

这个过程看起来很慢,如同花枝生长,有种奇异而瑰丽的美感。

但实际过去的时间却很短,短到不足一秒。

无数根深绿色的藤蔓从纹理中疯涨而出,这些藤蔓长着枝叶和尖刺,尖刺密密麻麻,让郁理想起昨晚感受到的尖锐刺痛。

原来扎她的不是那些绿植,而是这些藤蔓。

真冬的脑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是一朵红到发黑的玫瑰,玫瑰散发出浓郁的幽香,几乎让人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