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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身回心未归(1 / 2)

“……现在播报本市焦点新闻,今年以来,我市公安机关认真贯彻‘顺民意、破小案’的工作方针,在6月16日全市统一行动中,累计打掉盘踞在我市郊区窑村一带的扒窃团伙36个,分别给予刑事及治安处罚的嫌疑人274名,同时还在市区查抄了销赃窝点41个,缴获被盗手机、笔记本电脑、手表等一大批物品,日前,由市公安局组织的‘赃物发还大会’在我们凤西广场举行,先期认定并归还的失窃物品2411件,请看现场发回来的报道………”

那是一个喜气洋洋的现场,还真不是摆拍的,不管记者问哪一位过路的吃瓜群众,都是竖着大拇指叫好,包括电视里的和屏幕后的警察,那脸上着实有光了。

省厅,厅长办公室,梁维卿厅长摁着遥控,摁成了静音,用于电视电话会议直联的屏幕,这些日子净看电视信号了,他轻轻地放下遥控器,看向了两位坐在他办公室的。

一位老同学,一位老部下,梁厅笑着道着:“徐总队长啊,你要现在还想激流勇退,我可以批准了啊,这个摊子不愁没人接了。”

徐佑正尴尬笑笑,肯定不应声了,孙韶霜道着:“我们的运气不错,敲了这些大团伙一个措不及防,现在IDC统计的日均案发率,已经接近全国的平均水平了,贼村这顶帽子,基本被摘了啊,只要防控得体,不给他们可乘之机,我想,复发的机会应该微乎其微了。”

“窑村那边现在怎么样?”梁厅随口问。

“反扒大队和管区派出所、治安联防,再加上社区、村干部几级都动员起来了,带头的成湘林等一伙人被公开逮捕以后,这几天一直有来投案自首的,情况很稳定,不过牵涉的嫌疑人的案子数目太庞大,全部厘清还得一段时间。”徐佑正汇报道。

这已经不足为虑了,毒瘤切的时候要痛一下子,可要切完,心就是坦的了,不管是警方还是嫌疑人,其实心里都知道要有这么一回,从心理上,还是容易接受的。

“好,这些天我终于有勇气看看电视、网络对我们的报道了,头一回啊,看来舆论终究还是站在正方一边,不会随便给人抹黑,别有用心的毕竟是少数,这一次连别人用心的人都没有,那说明这些贼真的是天怒人怨了……呵呵,老同学,你这份报告我看了,关于反扒小队这四字四人,你说我怎么舍不得放人走啊。”梁厅笑着,脸上竟然闪过不可捉摸的促狭之色。

动心了,孙韶霜不客气地回道:“他们可连借调都不是,我能挑出来的,都是能独挡一面的,你就跟原单位能说通,家都不在长安,他们能愿意留下?你少动歪心思,自己慢慢培养吧,挖墙角那么容易啊。”

“我还真想挖,徐总队长,您说呢?”梁厅翻着报告,笑着问。

“我连抢人的心思都有了,粱厅长,我建立把人多留一段时间,PCI体貌识别系统培训,市局正在组织学习,等将来重装上阵,那我们水平提高的可不止一个档次。”徐佑正兴奋地道,说到此处,又是敬佩服地看了孙教授一眼。

今天是来办四位侦察员的任务鉴定报告的,尽管依依不舍,可终究还是走到尾声了,粱厅细细翻过丁安宁的、杨奇志的、贝琳的任务报告,不时地赞叹一声,最后一位他有点面生,多看了几眼,任务的描述他细看了几眼,然后好奇地盯着孙、徐二位道:“是他?”

“你是指有争议的这位吧?我也是据实汇报,接下来要对他做一次心理评估,毕竟他在长安呆了半年了,刚刚归队。”孙韶霜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能嫌马儿跑得快,又心疼马儿吃料多啊。不简单啊,我在初看你们‘斩手’行动时,是抱着怀疑态度的,真不敢想一个追踪的小伎俩居然带来这么大斩获。”梁厅道。

孙韶霜笑笑解释道:“我们验证过,他化装侦查时先后在几个团伙呆过,根本没机会卖赃,而且我们对扒窃以往的打击集中在‘人赃俱获’上,久而久之,逼迫他们逐步形成了立即脱手、赃不过夜的方式,这种模式就是规律,他来长安肩负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多接触底层扒手,寻找这种可能为我们所用的规律。”

“他描蓦易被侵害目标的规律也很好,咱们局里那一批化装女警,进场就有一半多被偷了。其实作案也是如此,都是小案小伎俩,但如果运用得当,就可能形成很大的危害。”徐佑正道,这些源于扒窃实践细节,说起来很简单,可恰恰是大多数时候被忽略的。

“追踪到的那位女贼王怎么样?”梁厅说到此处,兴致来了。

徐佑正却是稍有失望的摇摇头:“拍到了脸部,也只有一个现场的照片,不够通缉条件,而且,我们总队考虑,暂时不能公开查,否则打草惊蛇,要是逼她洗手不干,或者再流窜到其他省市作案,那就更难查了……明星韩英那边已经跟我们达成共识了,这个事先捂着,我们争取到了一到两个月的破案时间,会尽量给她找回失物。”

“哦……我现在隐隐形成这么一条脉络,你们看对不对,绰号桥爷的古风城,当时和菩萨薛兰英,就是那个用聋哑人作案的,是第一拔;古风城被人敲手断指、薛兰英锒铛入狱。之后就是马剃刀一家独大。马剃刀被人报复之后,才有了窑村这个乱局……对不对?”

“对。”徐佑正点头道。

“现在像窑村这样一出半村人大规模的扒窃案已经不会有了,但案发率还有一成,相对于以前一抓一把的毛贼,现在幸存下来,在我们视线之外的,那个我们还没有掌握层面的嫌疑人,是不是应该就是老派江湖所谓手艺人那一类了。”梁厅长问。

“难得啊,看来梁厅仔细看报告了。没错,基本可以这样认定,窑村现在人心惶惶,就没被抓的也溜了,敢扛在这个风头上的人还真不多。”孙韶霜道。

“如果这个设想正确的话,那其中很多人,就应该属于古风城一脉,或者马剃刀一脉,这可是一对专业反社会分子,传说中的‘大表姑’、‘窑叔’,那就应该和他们有瓜葛,是不是这个关联?”梁厅问。

“对。”徐佑正道:“很神奇的是,我们这位代号队长的侦查员,居然把古风城的绝技学了个像模像样,梁厅,我有一个想法,一直没敢说……”

梁维卿眼睛发亮,一拍桌子道着:“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有这么个想法,这不现成的嘛,咱们相当于有个贼王传人了,当年那些散失的贼子贼孙,还怕刨不出来?”

对呀,两位有奇思妙想的兴奋地看着孙韶霜,终于找到了最佳的留人理由了,孙韶霜忿忿瞪着眼道着:“啊?亏你们想得出来,我刚把这个计划实施排出来时,都怕担责,一遍又一遍强调安全问题、身份暴露问题,现在又想好事了?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不适合再出化装侦查任务。”

“孙教授,要不我找他谈谈?”徐佑正期待地问。

“这样,让保密处评估一下风险,详细了解一下,现在知道他身份的人有几位……韶霜你别急,我这不才是个想法吗?再说,肯定是你同意,在他本人自觉自愿的条件下才有可能实施,刚说一句就吹胡子瞪了啦……佑正,这个事尽快办一下,出几个方案,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梁厅道,拍板了。兴奋得徐佑正起身应是,只不过看看孙韶霜一脸肃穆,又尴尬地坐下了。

对此,孙韶霜没有给出确定的意见,因为很确定,平三戈的心态还囿于“背叛”嫌疑人自责中无法自拔。

真正归来,难!

重新回去,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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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由市公安局组织的‘赃物发还大会’在我们凤西广场举行,先期认定并归还的失窃物品2411件,我台就此事采访了市公安局新闻发言人任兆文副局长,请问任副局长,这次行动据说动用了长安市的一半警力,是真的吗?”

“没那么夸张,不过治安总队大部分警力,刑侦上一部分警力都参与这次行动了,这是为了贯彻省公安厅‘顺民意、破小案’的工作方针,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集中解决一批群众反映强烈的社会治安问题,目前来看,效果是非常显著的。”

“主要体现在哪几个方面,能给听众聊聊吗?”

“主要是案发率断崖式下降,平均案发比过去少了八九成,更深远的意义在于,对于创建文明和谐环境、重塑旅游城市形象,将产生积极的作用……”

“能透露一下,是怎么样一夜之间,抓到几百个扒窃嫌疑人的吗?网上的评论都炸开了,猜什么的也有。如果涉及警务秘密,就不用了。”

“呵呵,没什么秘密,主要依靠的早广大基层干警的辛苦工作,在维护治安上,没有捷径可走的……”

“……………”

一辆警车疾驰在通向水村拘留所的公路上,广播里播放着对任副局的采访,听到秘密时,指导员杨立诚笑了,厉闯一摁关上了声音道着:“有什么可笑的?”

“这些天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电视上、网上、朋友圈都刷爆了,咱们反扒从来没这么风光过啊,以往都是被搅得焦头烂额的。”杨立诚指导员道,快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时,他感慨道着:“厉队啊,不服不行啊,记得咱们和孙教授在这儿见面才多久,当时看她还是个门外汉呢,真厉害啊,出手稳准狠,有时候还真得依靠些技侦上的黑科技啊。”

“不光是技术上,放贼追赃这招玩得真好,一般没人敢试?搁你,你敢把贼放了,看他把赃卖哪儿,回过头来再抓贼?万一疏漏了,那可就被贼玩了一道。”厉闯道,对于这类兵行险招的计划,感觉胜得实在侥幸。

“对呀,她坐办公室就把这套玩熟了?”杨立诚指导员一愣,想到一种可能了。

“所以,肯定是省厅和总队有其他安排,面上能看到的东西都不重要,看不到的那个层面,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我猜肯定有我们的人卧底了。”厉闯道。

“哟,那可难了,这些贼团伙一个个精似鬼的,想骗过他们可不容易。”杨立诚道。

“但并不是没有可能,我们不也放了一个人吗?”厉闯道。

“我觉得那货是脚踩两只船啊,信不过。”杨立诚道。

“还行吧,好歹给咱们报料了几桩案子,呵呵,这回再捞他一次,我就不信他敢回去也说真话。”厉闯道。

看来是特殊公干,两人进了拘留所,不一会儿,带回来了一位拘偻腰的奇瘦男子,赫然是教黄高向东,吃了几天拘留牢饭,一出牢门见到阳光,就兴奋地直伸懒腰。

“上车。”厉闯吼了句。

“哎,好嘞。”高向东滋溜钻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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