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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哄得他开心(2 / 2)

说招财不霸道,叫出来吓不到水匪。

由此可知,这水路不安生。

叶存山又是饭又是饼,觉得干,正要去倒水,云程就把排骨汤推到他手边,“你喝。”

“喝完给我好好说说。”

家里有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叶存山心间发痒,被云程盯着喝了碗汤,先说:“陶罐里还有。”

再跟他讲这次去府城做什么。

他以前跟过几个商人的船,做的事跟云广义没有区别,无非就是护卫。

因着识字的缘故,在船上待遇要更好些,也会帮忙清点货物。

来回跑几趟,哪些货物在府城走俏,又分别是什么地方进货,怎么压价,怎么找船,怎么聘请护卫,又怎么一路打点关卡,他都熟悉了。

村里传的那次走商赚钱,就是他自己带了几个兄弟去干的,收获颇丰。

支持他读了一年书。

今年休学,也是打算去赚笔银子回来,明年参加院试。

结果遇着了云程,已经是耽搁了好些天。

多个人,花销大,也是责任。

赚钱是一方面,安全也是一方面,总不能再出事让云程没个依靠。

叶存山仔细想过,他说:“这次是跟杜家的船去府城,已经跟先生约好,后天动身。”

时间跟造纸术岔开,后面煮沸的流程叶存山不能参与。

眼下能帮也值得信任的,没得挑,就叶延家人。

“这事我也会安排好。”

就看云程能不能接受去叶延家里住几天了。

云程跟村里人不熟悉,人员安排他不管,他问:“那你回来呢?还能跟他家的船吗?”

“而且你不是走商吗?他家的船还带你去进货?”

问题问急了,就显得咄咄逼人。

叶存山心间发暖,眼睛微微眯起,很是受用。

可他人黑,散漫偶有,更多的还是深邃眉目里的凌厉气。

云程缩缩脖子,小声道:“我就是担心你……”

叶存山觉着这哥儿很会说话,哄得他开开心心,吃着饭呢,就巴巴的去给人盛汤。

回来坐下后,跟云程也讲得更细致了些。

去府城的路上会经过两个县城,到时候他会下船采买。

再找熟人的船或者打点银子坐别的商人的船,也能走陆路,这就要费时间些。

返程一路不需停,直接回蔚县码头。

要图利益最大化,他自己辛苦一点,再跑几个地方卖。

要赶时间,就码头上就能转手给商人,赚的也就少些。

所以叶存山才说,时间不定。

跑都跑了一趟,没必要最后一步拱手让人。

话说到这份上,云程再担忧,也没法说个不字,赚钱的心也急迫起来。

下午叶存山清理羊毛鸭毛时,被云程使唤着教他识字。

云程捧着本书,叶存山教他念一句,他就似模似样的去沙盘那边写写画画。

看他来回跑得辛苦,叶存山就背出声。

云程写一句,他背一句。

背个两句,就要等一等。

云程也不催,繁体字笔画多,他也需要熟悉。

中间还跟叶存山聊天,担心家里的鸡、兔和猪,“兔子还怀崽呢,鸡也每天下蛋。”

叶存山低笑:“可以抱过去养。”

本以为今天就在学习认字中度过,没想到晚上还摊了个事情。

叶存山之前怕他伤心,硬是拖到事到临头才讲。

云父的头七到了。

现代时云程参加丧礼,也只当天去一趟,真没想到这个。

父亲的死对原身打击很大,这部分记忆浓重,不消深想,就被调出。

云父去世那天,叶根被惊动了。

当天很多围观云程磕头求人的村民大部分都姓叶,一方面怕云程还不起钱,一方面也觉得泥腿子都命贱,他们自己一辈子都没被郎中摸过几次脉,哪里信云父真的病得厉害?

叶根动怒后,他们也心虚不安,在族长带领下,丧事办得还算体面。

村里人丁兴旺、条件好的,才摆个灵堂让子孙守灵。

云家人少,云程拒不让大伯一家来,家里地小,也凑合着打点,让他守了一夜灵。

他是个哥儿,都不配给云父摔盆的。

因是独子,父子俩相依为命多年,叶根默认,村里也没谁说。

父亲才下葬,云仁义家又来说他欠了村里那么多银子,人死了还要买好棺木立碑,这钱他肯定给不起,劝他卖身葬父。

原身胆小懦弱了一辈子,父亲走后硬气了一回,把地给卖了。

云程想到这里,心间也有密密麻麻的难过。

他问叶存山:“我们晚上去墓地,还是去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