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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情意重(1 / 2)

云程缓缓眨了下眼,努力去分辨叶存山的意思,又回想这一天两人默契的回避,没忍住弯了眉眼,“你不想要孩子啊?”

这话问的。

叶存山咬他后颈,松松挽着人腰腹的手也收紧,掌心滚烫,一层里衣隔不住火。

云程身体紧绷,下意识揪着被子一角。呼吸也要发紧才是,却很反常的微微喘着气。

没回头,也没有丝毫抗拒之意。

他乖起来很招人,叶存山让他装一下。

云程问装什么。

叶存山说,“试着反抗反抗。”

云程就笑他,“你喜欢这个调调啊?”

“想玩强抢民夫的戏码?”

叶存山的反应给他极大安全感,云程情绪转变如疾风,还敢出馊主意,“那你怎么不让我蒙着眼睛,你当个入室小贼绑了我?”

叶存山回敬:“你喜欢这个调调?”

他翻身坐起,单膝轻压着云程手臂,解了他的发带,在云程偏头看他时,蒙住了他的眼睛。

黑暗给人的安全感极低,五感的敏感度又成倍提升。

云程裹着小被子一动不敢动,被叶存山毫无章法的重吻时,才因不舒服,停止被迫承受,给他了一点回应。

阴了一下午的天,也终于落下了雨。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闷雷滚滚。

室内温度不受控的攀升,云程脑子木木的,双手都自由着,却没想过去摘下蒙着眼的发带,而是搭上了叶存山的肩膀。

这跟默许一样的动作,差点让叶存山仅有的一点理智当场烧尽。

脑子里两个思想互相掐着。

一方说:“这个时候越界,不就是畜生吗?”

一方说:“这个时候不做,那还是男人吗?”

是当畜生,还是当男人。

这问题让叶存山头疼了起来。

云程说:“你可以不进去啊。”

然后因此付出代价。

雨落半夜转成冰粒,到清早时成了鹅毛大雪。

外头一片湿意,地面结了层冰。

叶存山觉得燥,出门铲冰时棉袍都没穿。

今天没人骂他关心他,因为云程才将将睡。

他稍等了会儿,看柳小田过来了,才给人说了声:“云程还没醒,你把药煎着,熬着粥等他醒了吃吧,若没别的事,你今天在我们家烧暖桌做自己的活儿也行。”

家里没人陪着,他不放心。

柳小田自然应了。

他今天眼角眉梢尽是喜意,叶存山不傻,一想昨日月底,按照杜家书斋的规矩,元墨也该拿到了润笔费,心头被浇上一碗酸溜溜的醋,熄了欲求不满的火,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书院里近日忙碌。

县试日期公布后,书院里还没考过的人都动起来。

像叶存山他们这些已经考过县试府试,得了童生名头的前辈们,还会被许多同窗求问考场环境、考试注意事项,考时需要带什么。

平时作文章时恪守的格式,这时也要问。

去县礼房时需不需要再给衙门当差的小吏赏银也要打听。

考生之间又互相结伴作保,还要劳烦书院先生帮忙联系廪生作保。

这种气氛之下,书院课程是有所松懈的,但他们今年要下场参加院试的人却没敢松。

叶延还找叶存山说:“咱们这小县城名额有限,一年十来个人,考试的人偏又多得很,我觉得我今年悬乎了。”

叶延开蒙早,县试是十二岁就考过去了。

而十二岁的叶存山还在乡下种地,只认识他的名字。

府试时叶延准备不周全,没过。

这里又等三年,一次考过得童生名头,然后秀才没考过。

再三年的等待期间,家里三兄弟娶亲,他也有了孩子。

如今又三年过去,婵姐都要四岁了,他还籍籍无名卡在这道坎儿上。

叶存山说他心事太重了,“家里让你安心备考,你就听话照做。”

家底再厚,也是乡下富户。三兄弟前后脚娶亲,再分家,这一次就能把家底掏空大半。

只是大哥二哥家里没个读书人,又都是种地打猎捞鱼的好手,家里贴补着,日子自然好。

叶延体弱,下不了地,爹娘年岁在那里,挑的妻子刘云在娘家时也没干多少重活,少了田地收成,读书所耗银钱又降不下去,入不敷出几年,家里可不拖垮了。

叶存山看得透,所以从来不信叶大的鬼话。

这不是被读书拖垮的,是家里没个好营生。

叶延已经被云程教训过,这段时间也每日熬夜学习看书。

他底子好,四书早已熟背,选修的五经义也背熟,就在家休学的这两年里,虽时常攒着问题去问先生,也不能说句句精通。

按照前人经验,童试三考里,全是小题。

意义不完整的倒还好,有些截搭题,这一节取上句,那一节取下句,明明毫无关联,摆在一起又很能唬人,写在纸上就是:你不会做,你垃圾。

叶延叹气,“早前你叫我跟你一起去书斋看书,我该去的。”

他是分家以后,家境才慢慢落了下来,受教育早,一张脸皮养得薄,做不出来在书斋里站着看书,被来来往往人的打量。

说着,他又提到了杜知春:“他之前守孝,现在也过了日子,今年要一起下场,案首拿定了。”

叶存山接受良好,人家在书堆里打滚长大的,若不是出事,犯不着跟他们凑一届。

“咱也不争第一的名头,能过就是好的。”

杜知春最近也忙,他交友广阔,平日里诗会茶会开得多,这种需要联系廪生结保的时候,他自然要帮忙联络。

也登记了今年要下场考院试的同窗,省得到时满城跑。

到书院里被科举氛围一激,回家时,叶存山已经收拾好情绪。

云程也起来了,趴暖桌上打瞌睡,柳小田今天走得稍晚,等叶存山回来,家里有人了,他才摘了围裙匆匆回家。

外头还在下雪,他穿蓑衣戴斗笠。

拿了润笔费,元墨也大方,给他买了双小皮靴,走湿地上不怕湿了鞋。

叶存山问:“元墨的润笔费有多少?”

云程看他一眼,说:“二十两。”

这是没有发售之前的固定润笔费,印刷出版后,看后续反响,还会再补。

像云程这种能每一册交过去,都拿五十两的才是少数。

就是写了《神女伏妖录》的柳文柏,起初也是二十两,最后一起一百两。

云程算算,一册书他能有一百五十两,这么看,若家里没书生,日子不知道能过得多好呢。

毕竟这点银子洒出去,也就够给叶存山买几本书的。

像《十三经》这类基础教科书倒是不贵,旁的一本比一本贵,带了批注的书,他们就是愿意掏银子,在这偏远县城也买不到。

叶存山洗过手,云程就从桌子上起来,把饭菜挪到正中间,给人盛饭又盛汤,说话带着点鼻音,“我跟小田说雪大了就不过来了,我自己在家煮个炖菜也行,还能煮饺子蒸包子,这路不好走,来回辛苦。”

他跟叶存山算是换洗勤快的,这天气里,隔三差五都要泡个澡洗个头,因着家里人少,外头的棉衣又不天天换,衣服换下来不多。

加上地方不大,每天需要打扫的位置就那么点,主要就是做饭问题。

云程说:“还能出去买,我最近也会出去溜达溜达。”

锻炼锻炼身体,也透透气。

叶存山听他嗓音不对,抬手摸他额头,没发热。

云程说:“有点着凉,喝过姜汤了。”

这自然让叶存山内自责不已,一时冲动闹晚了,被窝里多翻动几下就散了热气。

他倒是一身的火,云程受不住。

本来说想再带他去医馆看看,云程不乐意动,他都久病成医了。

现在只是有点着凉,窝家里发发汗就好,出去见了冷风,没准才要严重。

中午休息时间短,叶存山给云程说了土方子,连续接热水给他泡脚,里头加了姜片。

水温比平时泡脚的水温高很多,云程也知道古代感冒久治不愈会引发其他症状,忍着烫泡完后,身上出汗了,两只脚也红彤彤要烫熟了一样。

叶存山给他套了羊毛袜——云程自己织的,这身体还没养好,睡觉手脚冰凉,有叶存山给他暖着,他也要穿上。

出过汗,他发根都有湿意,说话声音更哑了,“我得闷多久啊?好难受,身上黏黏的。”

“等晚上回来你说话不带鼻音就差不多了。”

就两个时辰多,换算一下四个小时左右。

云程也困呢,就乖乖点头答应了,侧脸在叶存山掌心蹭了蹭,“那你去上学吧。”

叶存山站床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柳小田是今天下午就不来了吗?”

云程应是,“昨夜里雨下得大,地上结了冰,不好走,现在雪没积起来,我怕他路上摔出好歹。”

叶存山摸摸他头,“睡吧。”

下午再去书院,他就告了假。

他们书院是私塾,管理没有官学严格,年底月考都有学生躲考,平日里有事请假属实正常。

叶存山之前为了攒钱,也会一休一个月。

出书院后先去医馆抓了一剂药,再回来时,云程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手放外头,一摸冰冰凉。

叶存山给他塞回被窝,还把人惊醒了。

云程问:“你放学了?”

叶存山顺着他话点头,“嗯。”

他放了书包,先去煎药,然后脱了沾了寒气的书生长袍,换了习惯穿的短棉衣,想想云程那讲究劲儿,他也洗过脚,才搬了炕桌摆床尾。

今天被叶延又说一回考试多是小题,叶存山准备再多看看《四书对句》,顺便给云程暖暖脚。

炕桌放得远,他往后能靠到墙壁,腿脚能伸开不盘着,刚好把人腿脚窝着。

“睡醒再喝一贴药。”

云程就好像不怕苦一样,这昏昏沉沉的状态都没表现出抗拒。

叶存山给他脚心挠了下,被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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