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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考完啦!!(2 / 2)

江知与就借用了店老板的吊锅,屋梁悬绳,用两个吊钩,把锅钓着,锅下边是个简易灶台,四四方方的,有一侧可以递柴火,其他几面则坐人。

锅在正中心,四边灶台上放着菜。蔬菜肉片都有,还做了鱼丸、肉丸。

京都好东西多,江知与托人,还买到了一斤牛肉。

肉老了点,平时很难得吃到,能解解嘴馋。

吊锅设在堂屋,今天考完,老板也能收摊,都是本地人,简单弄弄,就回家过节,这里就剩下他们夫夫和来喜。

谢星珩叫来喜一起吃,来喜端着碗,想夹菜走,谢星珩重复一回:“坐吧,过节不讲究,待会儿我跟小鱼赏月,你就躲远点。”

来喜高兴应声,自觉坐到了“烧火”位。

锅子烫,灶台还大,吃饭的时候不亲密。

他看小鱼刚才哭了,应该也是想家,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大家都开心。

谢星珩洗手,把牛肉切了,薄薄的肉卷堆了满盘。

肉本来就老,烫久了不好吃,汤底咕噜噜的,烫三秒就拿出来,滋味正好。

试过一次火候,他就给江知与狂烫牛肉。

谢星珩来自现代,牛肉都吃得不爱了,在古代实属难得,多给老婆吃点。

江知与不好意思,谢星珩拿话逗他:“是谁说要养胖一点的?”

养胖点,他们好要个崽崽。

江知与都顾不上羞,心里甜滋滋的。

京城的中秋节比县城热闹数十倍,街上有灯会。

贡院算比较偏的地方,忙过考试后,附近的人都会往城区聚集。

此处感受不到京城的热闹,谢星珩吃过饭,想出去逛逛。

江知与“啊”了声。

“好啊。”

他今天做了星星灯和小鱼灯,想着不能出门,他们在院子里玩会儿也成。

下午过了时辰,没看见谢星珩出来,他又叫人帮他买了两个面具。如果谢星珩心情不好,他们就遮着脸,出门逛逛。

这份贴心,让谢星珩心上软软的。

灯会趁早去,溜达一圈消消食,回来再吃个月饼看月亮。

来喜不出去,他要看家。

他这几天忙前忙后,客人就没停过,也累着了。

两个主子都是成年人,轮不上他护着,乐得清闲。

江知与给他抓了五尾小银鱼做赏钱,他笑得牙不见眼。

外头有风,灯笼在室内点再拿出来。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你现在露露脸也没事,把抹额戴好,我们就这样逛。”

他是出名了,他的老婆还在“匿名”状态。

出去走一走,也叫人认个脸,都知道这是他的小夫郎,别人才不好抢。

江知与怕给他惹麻烦。

谢星珩一手拿灯笼,一手牵着他往外走。

“街上人多,一定也有卖面具的,到时我们再买也行。”

江知与乖乖听话。

到正城区,要走上一刻钟。

进了城区,还得往中心再走一刻钟,才到灯会的场子。

路上两人聊着天,谢星珩主动说起考试的事。

“总共五道题,有两道没答好。”

江知与认真听他说,谢星珩把题目跟答题思路都讲了,江知与宽慰道:“来年再考就是,也不是只能考这一回。”

书看少了,下回考试还有三年,那便多看看书。

谢星珩把这话题带过,提着他的星星灯笼,去撞江知与的小鱼灯笼。

路上有风,灯笼轻,本就在摇,他一撞,就跟追逐似的,前前后后的晃悠。

他撞灯笼,江知与就来挤他,两人像喝醉了一样,在路上东走走西走走,没个准头。

要出街前,江知与还是紧张,下意识摸了摸脸。

巷子里晚风灌进来,头发和衣摆都顺着风飘飞。

江知与顺手把头发撩到耳后,手还没落下,就被谢星珩俯身亲了嘴。

他亲一下不算完,往前吻着走,直到江知与背后抵墙都不休。

小巷里只有他们的两只灯笼照明,各处都暗暗的。

巷口传来的热闹真切又朦胧,仿佛是被风吹来的声音,又像近在咫尺。

在外拉手,都是过分亲密。

当街亲吻,让江知与立时紧绷了身体。

他眨眨眼,看他的夫君眼底尽是笑意,突生勇气,大胆回吻他。

风还在吹,头发时不时触碰到他们的脸,带起一阵痒意,他们无暇顾及。

相较于被人看见,他们俩更怕灯笼着火。

江知与脸蛋红红的,望着谢星珩的眼睛亮亮的,唇与眼都水润,呼吸带喘。

他不再一害羞就想跑,转个话题却是本能。

他说:“风太大了,吹得灯笼到处跑。”

谢星珩垂眸,灯笼贴着墙,来回滑蹭。

是风吹动的。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

不是风动,是心动。

有话就要说,好话更要说。

谢星珩跟他玩谐音梗。

“不是灯笼动,是‘星’动。”

星星灯笼在动。

江知与的心猛跳一下,比接吻时更激烈。

他不如谢星珩会说,但他坦诚。

“小谢,我也对你心动。”

真诚才是必杀技。

谢星珩耳朵听红了。

两人出街,手牵得紧紧的。

刚过来,是谢星珩带着江知与走走逛逛。

多走一阵,江知与放开了玩,这也感兴趣,那也想看,就成了他在前面走,谢星珩在后面跟着。

谢星珩落后两步,刚好是手拉手的距离。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我十岁以前,才这样上街玩。”

后来只有年节里,才跟着父亲和爹爹出门逛一逛,平常少在街头走。

谢星珩让他尽情逛,“我陪着你。”

江知与少在外头走动,主要原因就是好人家的哥儿姐儿不会随便抛头露面。

他们家又不缺吃少穿,不需要他在外头奔波,不能跟普通人家的哥儿姐儿一样,在外头跑来跑去。

夫君不介意,夫君还陪着他一块儿,他做什么都行。

他很少出来玩,街边小物件却从未缺过。

杂货铺的新鲜玩意儿,他都有。

京城的俏货也有。

可他今天看什么都有趣,吃的买了,喝的买了,零碎小玩意儿也买了。

他舍不得放下灯笼,更不想松开夫君的手,都是原地与夫君共吃一份,再把玩了会儿的物件随机送给路上的小孩儿。

一路往更中心的地方去,他们看见了一座巨型灯塔。

用各种花色的灯笼堆出来的灯笼塔,比旁边的二层酒楼还高。

酒楼外面,避开大门的地方,也有灯墙。

每只灯笼下,又有灯谜。

摆了灯墙的铺面,都会给个彩头,基本都是店里现有的货。

有人卖酒,有人卖饰品。

场内最大的灯塔,是多家商户联名搭建的。

赶上乡试,书生才子多,彩头是文房四宝。

灯塔的猜灯谜活动叫“登科”,登科及第,好兆头。

谢星珩通俗理解,这就是爬塔活动。

爬得越高,奖励越丰盛。

江知与在丰州没见过这样的玩法,两人到了这边,就看起了热闹。

灯塔分四面,最高可有四人“登科”。

下边已有书生扎堆排队,根据灯笼上的编号,取灯谜来答。

来都来了,不去玩玩太可惜。

输赢是次要,小鱼开心,便去看看。

江知与很是惊喜。

走了一路,小谢都没有去猜灯谜,他还以为今天不会猜灯谜了。

临街开着的酒楼上,有人临窗而望,追着谢星珩的背影一路追,看他排队去了灯塔,就回头喊道:“谢兄来了,好像是带着他家夫郎一块儿,在下面猜灯谜呢,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今天的诗会,没能约来谢星珩,他的风评两极分化。

一方认为他倨傲,虚有其表,是个入赘的软骨头。

一方认为他有情义。一个人连自家夫郎都能抛下,又算什么君子?

吵嚷一番,又都对谢星珩的夫郎好奇起来。

谢星珩年轻,长得好,他是入赘的,哪家好哥儿会招婿啊?

还一直藏着,连住处都不说。也有人猜测谢星珩的夫郎拿不出手,其貌不扬。

人都来了,还带着夫郎一块儿,窗边一下就挤了好多人。

外头灯笼多,亮如白昼,认人不难。

读书人多近视,有人看不清,眼睛好的往前挤,看完了被追着问。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他夫郎?别是带了个书童出来玩吧?”

看那亲昵样,就不会是书童。

他们说:“样貌出众,两人很般配。我看谢兄笑眯眯的,高兴得很!”

夫郎长得好,谢星珩也高兴,前边的猜测就都是浮影。

有几个人起哄,说下去转转,也凑凑灯塔的热闹。

包间里,赵铭坐在桌边,跟他们的热闹格格不入。

等窗边人散了,他才假意要透气,来到了窗边。

谢星珩是来玩的,好胜心有,不强烈。

江知与也是来玩的,赢不赢不重要,和夫君有说有笑。

谢星珩有梗,拿了灯谜,这里吐槽,那里说笑,时不时讲两个脑筋急转弯,逗得江知与笑容就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