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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小日常(1 / 2)

江知与比预期回来早,说明这两个多月都在赶路,停下就办事,中途没得休息。

谢星珩心疼他,久别重逢不折腾,给他按摩舒缓。夫夫俩夜间说着话,江知与回复速度越来越慢,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睡到自然醒。

三个孩子都不在家,都被谢星珩送去上学了。连岚哥儿都被他说服了,继续去顾老爷那儿上课。

而谢星珩本人却在家里,没有去上值。

江知与猜到他在家的原因,心里暖暖的。

过了四月半,气温日益升高,换季的衣物、被褥,都要挑着晴天洗洗晒晒,放置归纳,再拿夏季的衣裳、薄被出来。

家仆们有条不紊的忙着,院里院外的都挂满了衣服被褥。

沈钦言给的书童墨尘带着两个小厮找了块空地,把书房的书都搬出来晒晒。

谢星珩则在房门外的台阶上坐着,捧了本书看,手里摇着扇子,在扇身前的小炉子。

炉子上放着只瓦罐,里头炖着汤,被风一吹,浓香弥漫,很是馋人。

江知与喊他一声:“小谢。”

谢星珩回头看,笑脸洋溢:“醒了?正好,汤底熬好了,给你下碗面吃吃。”

江知与不算太饿,过来挨着他坐,脑袋自然往他肩膀上靠。

人醒了,精神没缓过劲儿。

回到京城,旅程才告一段落。他知道有谢星珩照看,放松了睡一觉,还把眼睛给睡肿了。

话还没说两句,哈欠打了不止一个,看样子回笼觉的倦意已经来临。

谢星珩没忍住训他:“说好了不急,晚些时候回来也没关系,怎就这么赶?看把你累的。”

家里跟筛子一样,没几个知心人。现在满屋子的家仆走来走去,江知与不好细说,便讲:“我想你了嘛。”

一句话给谢星珩说哑火了。

谢星珩使唤人把躺椅搬到院子里,叫江知与再躺躺。

躺椅下边有圆弧底座支撑,躺上去摇摇晃晃,很招瞌睡。

这个时节,盖个毯子就够。

要是谢星珩躺上去,秒秒钟就睡着了。

江知与就睡不着,满院子都是人,人赶人的望着他睡觉,他想想就不得劲。

他这会儿饿了,想吃饭了。

想吃饭,熬好的汤底就用来煮米线,算个配菜。另外给他做了些清淡爽口的素菜,两个酸辣开胃的凉菜,再有三盘素炒肉,沾沾荤腥。

江知与吃着夸着,直说谢星珩会来事儿,会照顾人。

谢星珩:“是个贤夫。”

江知与听了笑,笑一阵,瞌睡醒了些。

他跟谢星珩说了点南下的情况。

堂哥停职在家,家中一切都好。家里小哥儿三岁了,像堂嫂多一些,很伶俐,瞧着也是个爽利性子。

而堂哥虽没了官职,当地百姓对他依然爱戴。有些处理不了的事,都会上门来找他。

当地是以族群为集体,族群里也有受排挤、被欺负的,这批人是最拥护江致微的人。也是在新县城建设上出力最多的人。

新县城还在建设之中,就有人早早搬过去,开始新生活。

父亲想要堂哥回来,今年没成。

“估摸着守孝完,再看朝廷的安排。说不准他会继续在津口县任职。当时话没说死。”

徐诚那头说得少。

只提了一句孩子的情况。

再就是丰州县的事。

谢星珩升官的消息,是江知与这回回家给他们说的,合伙人们都振奋得很。自认有了靠山。

家中一切安好,大哥大嫂的养殖场开始做腊货,也在晒肉干,将肉类的保质期延长,以销售到外地,来解决当地的货品积压问题。

两个爹主要管理逛小集,两人不求有新的突破,只求稳住现状。上下一心,都挺好。

舅舅一家主营皮料生意,但和津口县的皮料一样,属于隐藏状态,展露出来的不多,眼下是以香料生意为主。

“二表哥有孩子了,是个小哥儿,我走的时候,表嫂又怀了一个。我看他还跟以前一样,总不在状态,不过舅爹给他们夫夫俩开了间糕点铺子,是表嫂的老本行,这铺子倒是经营得不错。”

最后,江知与说了下孟培德的事。

恩师一切都好,精神比从前更好。家里有孩子能撑起门户,他便放心做学问。人不在朝堂,心更宽阔。

谢星珩听着很是感慨。

他也想回家看看。

京官难得出去,等他哪天做了监察御史,说不准能借着这个职务,绕圈子回家一趟。

饭后,夫夫俩闲聊消食。这会儿就说孩子们的事。

岚哥儿的心情调整好了,能接受性别差异,有想学的东西,江知与往后会多带着他。

六岁的孩子不用避嫌,等到八岁十岁,就不好继续送去顾家。

顾家都是些小郎君在读书,放个小哥儿进去,总归不合适。

这两年就读读书,跟顾老爷学些道理,日常再习武,看进度,有点功底了,再带他去庄上选匹马。

庭哥儿的心情,江知与还要再摸摸。

谢星珩摇头:“不用摸,他就是不适应。头一回兄弟分开,想要跟着你们走,我没同意,他本就委屈,我再盯他功课,让他受累,他就更委屈了。原是个懒性子,这几天多哄哄,再让岚哥儿跟他玩玩,这事就过去了。”

江知与点头应下。

该说的都说完了,要说他们的事。

江知与望着谢星珩,似在组织语言,又似在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样貌。

谢星珩在翰林院待了两年多,人变得温润不少。他总说要锻炼,从前还会跟江知与比划“情意绵绵剑”,如今两把林庚送来的黑铁剑,夫夫俩都很久没拿出来用过,就连平时练武的木剑,也是江知与用得多,谢星珩那把,都起灰尘了。

他越来越有文人样,锋芒都藏着。说沉寂,就圆圆润润,悄无声息。

江知与知道他的性格没变,开口说话一如从前。

所以在这般注视之下,心里难免升起令他内心焦灼的无奈。

谢星珩不是滥好人,不会碰见什么事都要去管一管、帮一帮。他会审时度势,会根据情况来。

就像他最初从难民堆里出来时一样,他有限的能力,会先庇护家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才会帮扶其他百姓。不会一开始就广而济之。

他写商务令,是皇上要他写的。他为表衷心,也没为此求赏,他真心希望当权者能为百姓们做些实事。

底层的百姓太难了。

可现在,因着这个商务令,百姓们更难了。

谢星珩要是知道,心里不会好受。

江知与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

他垂眸,决定再找表哥确认一下。过段时间,宋原会来京城一趟。

谢星珩在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事——应该是徐诚跟他说了什么。

让他这样为难,可能是立场问题。

在谢星珩看来,不打仗,就没有立场问题。他始终是大启朝的臣子。

打仗,才会牵扯到立场问题。不过他是文官,没有直接参与到各项事务里。输赢与否、他更偏向谁,这都没大影响。只要他还要利用价值,谁当皇帝都不会轻易动他。

谢星珩皱眉。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皮料生意暴露了?

也不可能。

若是皮料生意暴露了,他俩哪能这样坐着互相看来看去,早被捉了。

他想着想着皱起眉头来。

江知与一抬眸,就见他皱眉沉思。

“你在想什么?”

谢星珩回过神:“想你在想什么。”

江知与先是笑,后又说他笨。

“我能想什么?我除了你,还能想什么?”

谢星珩可不会被没有营养的情话骗到。

他让江知与多说两句,江知与不多说。

谢星珩就想让江知与给他掏掏耳朵。

说来不好意思,谢星珩不会掏耳朵。

小时候都是他妈妈给他掏,这是为数不多的亲情时刻。长大了他是请人来掏。

江知与掏耳朵的技术,被他缠磨几年练出来了。

掏就掏,谢星珩还要在江知与腿上找个舒服的姿势。挪来挪去,招了两巴掌,他才老实。

这一下午没什么事,夫夫俩互相掏耳朵,又补了个觉,睡醒去接孩子下学。晚上在外头下馆子,找了个临湖的酒楼,在二楼湖景厢房吃饭。

江庭黏黏糊糊跟着哥哥,知道哥哥学了武艺,又黏黏糊糊缠着江知与。他也想学。

江知与跟他说:“这会很累,你要学,就不能半途而废。”

学一点功夫,哪怕学艺不精,也能强身健体。

江庭要学。

哥哥都学了,他不能落后。

两个小孩子学了,谢川也不能落后。

江知与还挺关心他在国子监的情况:“今天有人欺负你吗?”

两个小孩子倏地扭头。

什么。

谢川哥哥在国子监被欺负了?

谢川:“……”

果然,人在信任的环境和人群里,就容易说漏嘴。

江知与尴尬。

谢川说:“没有,我也没空搭理他们。”

前阵子回家,他找朱先生了,想要下场考秀才。他今年十一岁了,距离考上童生,过去了三年。可以下场一试。

今天去国子监销假,又找教官们问过。他要下场也可以,去试试看。

这个年纪考秀才不算出格,很多人在考上童生以后,就会三年两考,不错过机会。

谢川沉淀了三年,一次不落的走完院试流程,也该十四岁了,依然不算出挑。

这会儿趁着吃饭,一家人都在,他再跟谢星珩和江知与说一声,就能备考了。

谢川入国子监上学,属于荫监生。细分属于“官生”,依靠家中够品级的官员,享受特殊照顾入学。

国子监的学生,有自己的晋升路线,在国子监内有评分。优秀毕业生可以直接授予官职,无需科举。

这种制度在长久的统治中,又做出了调整。一来考核相当严厉,二来授予的官职不如正统科举出身的进士。所以很多国子监的学生,又会申请科举,由国子监举荐,去参加考试。

今年是春试年,依照三年一届的科举制度来算,考秀才的“三年两考”刚好涵盖在内,已然错过县试。

而国子监是通过考试晋升,取得一定学分,就有秀才功名。

谢星珩建议他先在国子监内晋升:“秀才只是一个起点罢了,从哪里拿到不重要。你把它当做拿考举人的‘准考证’看待。先在国子监考,考砸了,再去下场科举。”

今年错过县试,依着现在的规矩来,说是三年两考,实际上要再等三年才能进入正确的流程,迎来岁考。

这个时间太长了。谢川能跟多人确定,就说明他有把握下场。既然有把握,那就先把功名拿到。下次下场,就是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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