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把尸体推下山崖。

白雪覆盖了血迹。

寒风呼啸，像是大地的叹息。

陆阳取出罗盘。

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他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根据地。

这时，一个战士跑来报告。

"首长，发现了敌人的电台！"

是守备队长的随身电台。

陆阳打开检查。

里面有一份密码本。

这下又多了一个情报来源。

"继续前进。"

他命令道，"天亮前必须赶到。"

队伍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每个人都背着缴获的武器弹药。

沉重但充实。

这一仗，打得值得。

篝火映红了战士们的脸。

锅里煮着刚缴获的猪肉。

香气在山谷里飘荡。

"多久没吃肉了？"陆阳问身边的战士。

"三个月了。"战士咽了咽口水，"上次还是缴获的马肉。"

陆阳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大块。

"吃饱了才有力气打鬼子。"

战士们狼吞虎咽。

有人眼眶都红了。

这是日军的储备肉。

现在成了抗联的口粮。

老关捧着一碗肉汤，坐到陆阳身边。

"小陆，有什么想法？"

陆阳展开一张铁路线路图。

这是从守备队长那缴获的。

"您看这三条线。"

他用手指在图上画了个三角形。

"这是日军的补给要道。"

"一条通向新京，一条去哈尔滨，还有一条连着朝鲜。"

老关眯起眼睛："你是说......"

"炸了它！"

陆阳的眼睛闪着寒光。

"没有补给，日军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老关沉思片刻："需要多少炸药？"

"不需要太多。"

陆阳指着图上的几个点。

"这些都是桥梁。"

"炸毁桥梁，比炸铁轨更有效。"

"修复起来至少需要一个月。"

老关点点头："可我们的炸药不够。"

"够！"

陆阳笑了，"刚从黑水县缴获了一批。"

"而且......"

他压低声音，"我知道日军的炸药库在哪。"

老关的眼睛亮了。

"说说你的计划。"

日军在新京郊外有个弹药库。"

陆阳从怀里掏出一张素描图。

这是他之前潜伏时画的。

"守卫不算太严，但有电网。"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图纸上的线条。

"最关键的是时间。"

他指着图上的一个点。

"每天凌晨四点，会有一次例行检查。"

"那时候电网会暂时关闭。"

老关摸着下巴的胡茬："我们有多少时间？"

"七分钟。"

陆阳竖起七根手指。

"电网关闭七分钟。"

"够吗？"

"够了。"

陆阳指着另一个点。

"围墙下有个排水沟。"

"宽度刚好能容一个人爬过。"

老关皱眉："会不会有陷阱？"

"有。"

陆阳冷笑，"但我知道陷阱在哪。"

"这些日本人，总喜欢把陷阱布置在固定位置。"

篝火旁的战士们都凑了过来。

他们吃完了肉，精神抖擞。

"首长，算我一个！"

"我也去！"

陆阳摆摆手："最多三个人。"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他看向老关："您觉得呢？"

老关掏出那支掉漆的驳壳枪。

"就我们俩，再带上铁锤。"

"他的身手最好。"

陆阳点点头。

铁锤是他们中最灵活的。

以前当过江洋大盗，对这种活计最在行。

"后天凌晨行动。"

陆阳收起图纸。

"明天养精蓄锐。"

"记住，这一仗关系重大。"

"没有炸药，就炸不了铁路。"

"炸不了铁路，日军的补给就断不了。"

战士们都屏住呼吸。

他们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

就在这时，一个哨兵急匆匆跑来。

"报告！发现可疑人员！"

所有人立即警戒。

"在哪？"

"西面山谷，一个女人。"

陆阳和老关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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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区域不该有平民。

"带过来。"

哨兵押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走来。

陆阳的瞳孔猛地收缩。

是她！

特高课的女特务，山本美智子。

"山佐君，好久不见。"

她用日语说话，声音甜美。

但眼神冰冷如蛇。

老关立即举起枪："别动！"

美智子笑了："我是来投诚的。"

"投诚？"

陆阳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

美智子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雪崩计划'的完整部署。"

"包括所有的毒气弹储存点。"

陆阳接过文件，仔细查看。

确实是机密文件。

但这更可疑了。

"为什么？"

没想到这个女人转了转眼睛。

"因为我爱上你了。"

美智子直视着陆阳的眼睛。

"在特高课的日子里，我一直在观察你。"

"你不是一般的特务。"

陆阳举起手枪："少来这套。"

"你是特高课最狠的女人。"

"手上沾满了抗联战士的血。"

美智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她的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伸向腰间。

"砰！"

陆阳先开了枪。

但美智子的身体像蛇一样扭曲。

子弹擦着她的旗袍飞过。

"果然......"

她笑得妖艳，"你早就识破了。"

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出现在她手中。

原来她把刀藏在了大腿根内侧，抗联战士没好意思搜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