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尽头是一道铁门。

门上了三道锁。

钥匙要按特定顺序打开。

"先开中间的......"

杨馒头的手抖得厉害。

"然后是左边......"

"最后是右边......"

"咔嗒"一声。

铁门打开了。

一股火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陆阳眯起眼睛。

军火库比想象中还要大。

足有三间房子那么宽。

四周的墙上都是木架。

上面整齐地码放着武器弹药。

步枪、手榴弹、炸药。

甚至还有几挺重机枪。

最里面的角落，还堆着几箱迫击炮弹。

这些武器，足够装备一个营。

"山田君......"

杨馒头擦着冷汗。

"这些都是给皇军准备的......"

"闭嘴！"

陆阳厉声打断他。

他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道门。

"那是什么地方？"

杨馒头的眼神闪烁。

"那个...那是......"

"审讯室。"

"审讯室的钥匙呢？"

陆阳的枪口抵住杨馒头的后脑勺。

冰冷的金属让这个胖子打了个寒颤。

"在...在小河君那里......"

杨馒头结结巴巴地说。

"他负责审讯的事......"

"撒谎！"

陆阳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膝窝上。

杨馒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河君说过，钥匙在你这！"

他完全是在诈他。

但这种时候，杨馒头已经吓破了胆。

"在...在我贴身的口袋里......"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

比军火库的那串小得多。

钥匙上沾着暗褐色的痕迹。

是血。

"里面关着谁？"

陆阳接过钥匙，声音冰冷。

"几个...几个抗联的......"

杨馒头擦着额头的冷汗。

"还没来得及审......"

"带路！"

陆阳用枪指着他。

"你走前面。"

杨馒头颤抖着站起来。

"山田君......"

"现在外面打得这么厉害......"

"要不要先撤......"

"啪！"

陆阳一个枪托砸在他后脑勺上。

"再废话就毙了你！"

杨馒头捂着头，不敢再说话。

踉踉跄跄地走向那道门。

门后传来铁链的声音。

还有微弱的呻吟声。

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墙上挂着各种刑具。

老虎凳、夹棍、烙铁，一应俱全。

角落里有一盏煤油灯。

昏黄的光线照出三个被铁链锁着的人影。

他们蜷缩在墙角，衣服破烂。

身上都是伤痕。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抓的？"

陆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三...三天前......"

杨馒头战战兢兢地说。

"在城东的树林里......"

"还没来得及审问......"

陆阳走近一点。

借着灯光，他认出了其中一个人。

是王大勇。

老关最得力的助手。

三天前去侦查时失踪的。

王大勇抬起头。

浑身是伤的脸上，眼神依然坚毅。

他看见陆阳的军装，眼中闪过一丝仇恨。

陆阳对他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钥匙！"

他冷冷地对杨馒头说。

"快点！"

杨馒头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

"山田君......"

"这些人还没审问......"

"我来审！"

陆阳厉声说。

"你以为就你会审讯？"

他的枪口对准杨馒头。

"把他们放开！"

杨馒头哆哆嗦嗦地打开锁链。

铁链"哗啦"一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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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勇他们虚弱地靠在墙上。

三天没吃没喝。

早已脱力。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

"轰！"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

灰尘簌簌落下。

是老关他们在轰炸公馆！

杨馒头吓得脸色发白。

"完了完了......"

他转身就要跑。

"站住！"

陆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你敢跑，我现在就毙了你！"

他转头对王大勇说：

"能走吗？"

用的是中国话。

杨馒头愣住了。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

"你...你......"

不等他说完，陆阳的枪托已经重重砸在他后脑勺上。

杨馒头软软地倒下。

"大勇哥！"

陆阳赶紧扶起王大勇。

"对不起，来晚了。"

王大勇虚弱地笑笑：

"好小子，装得挺像啊。"

"连我都差点信了。"

另外两个战士也认出了陆阳。

勉强站起来。

"轰！"

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更近了。

"快走！"

陆阳架起王大勇。

"老关他们在炸公馆。"

"等等！"

王大勇指着昏迷的杨馒头。

"这狗东西......"

陆阳摇摇头：

"先救人要紧。"

"一会让他尝尝自己的刑具。"

他从杨馒头身上搜出一串钥匙。

"这是军火库的。"

"老关他们需要这些武器。"

四人踉踉跄跄地走出审讯室。

经过军火库时，陆阳注意到角落里的炸药。

他眼睛一亮。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