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摆烂的宫中生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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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淑妃接连薨逝,就如静水掷石,砸得波浪翻涌人心浮动。尤其是淑妃好好的突然病死,更是引得朝堂上都在议论纷纷。
但偏偏声音本该最大的陈家却没有任何意见和疑问。陈尚书上书,说丧女悲切,一病不起,希望告假。陛下二话不说准了。随后陈尚书就关紧宅门,谁也不见。原本烈火烹油的尚书府,着实老实了一阵子。
期间也就老太傅上门,陈尚书见过一回。但很快,太傅就板着脸走了出来,看不出到底什么心情。
就在大家猜测,不会是淑妃惹恼了陛下才被“病死”,陈尚书接过太傅之位的事情也跟着黄了的时候。
陈家内宅,正进行着一场父子对话。
看着起来古老庄重,充满底蕴,其实新建不过五十年宅子里。淑妃的兄长陈嘉志跪在父亲面前,悲声说:
“月前太医还来说过,娘娘在宫中安好,身体康健。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病死了!一定是有人谋害了她的性命。请父亲上书陛下,详查此事,还淑妃娘娘一个公道!”
这番话要是沈家的人听到,估计会觉得耳熟。而陈道远的反应,更是和沈国公如出一辙,心有灵犀。
就见端坐着的陈尚书面色难看,指着自己的长子厉声斥责:“蠢货!胡闹!”
失去掌上明珠般疼爱多年的女儿,陈尚书能不心痛吗?肯定痛。但他更要为家族、为自己的仕途着想。
“你以为你们干的事情就那么干净,神不知鬼不觉?”陈道远压抑怒火,质问。
陈嘉志眼神飘忽了下,垂下头说:“儿子听不明白。”
“放屁!”陈道远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你帮着淑妃联系吴溯,引沈诗文上钩,害死皇后,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陈嘉志躲都不敢躲,他缩了下身子,任由茶杯砸在他身上,茶水溅湿他一身。
陈道远指着他:“还上书陛下详查?你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她就是因为你们做得这些蠢事死的!谋害皇后...陛下看不出也就罢了,但就你们那些浅显的心思和手段,陛下能看不出来吗!说小了是女人间的妒忌,说大了你们是在妄图干涉皇位继承,想要谋权篡位!”
这话说得太狠了,陈嘉志立刻趴在地上,连称不敢。
其实,女儿入了宫的人家,谁没想过自己的外孙、侄子能有继承大统的一天。大家都做着外戚的梦呢。可是梦归梦,想归想,不能在皇帝面前表露出来。毕竟,没有帝王能够容忍别人窥探自己身下的位置。
陈道远气得脑袋里突突直跳,他从未发现自己的生的儿子竟然如此愚钝。
“你们触及到皇权的逆鳞,你们这是在把陈家往火上烤啊!你该庆幸,这件事仅到淑妃为止。其一是陛下不愿意激化党争,引起勋贵和文臣失调;其二则是陛下可能没有切实的证据。”
陈道远揣测得一点不错。
南平自建国起就天灾不断,先皇时黄河更是频频决堤,而今西北战事又起,皇帝是真的不希望再生波澜。他需要朝堂安定,他的决令可以如臂使指。
再有就是,梅瑾萱逼问永春宫宫人得到的证词,只是人证,没有物证。而且,淑妃已死,死无对证,就算皇帝把罪名按到陈家身上,陈尚书也可以狡辩是那两个太监自己行事,与淑妃无关。
所以陈家逃过一劫。
可是这些不在陈嘉志的思考中,他心里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陛下没有切实证据,那怎么会这么果断处死淑妃?而且我听说,贵妃自那之后就闭门不出,连掌宫的权利也没了。妹妹的死,会不会和贵妃有关?”
陈道远听完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抬脚就踹到儿子身上。
“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你个蠢货!”
陈嘉志抱头倒地,连滚带爬。
等陈道远踹累了,他才停下来,对着陈嘉志怒其不争地说:
“现在不是想报仇与否的时候。淑妃的死是陛下对我们的警告,所以我们不能有任何举动,要更加谨小慎微,收敛驯服。你明不明白!”
陈嘉志跪回原位,匆忙点头。
陈道远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
陈嘉志看他爹不那么激动了,才小心翼翼地问:
“父亲,那太傅的位置......”
陈道远叹了一口气。他想起前两天他老师来时说的话。
——“道远,现在看是陈家在宫中失去势力,但焉知非福呢?别人都说你陈道远可能因淑妃被迁怒,失去位列三公的机会,但依我看你现在的处境要比你之前更稳。陛下一定会忌惮一个可能帮扶自己血脉觊觎皇权的外戚,但不一定会防备一个只求功名利禄的臣子。如今,淑妃已死,焉知你陈道远不能做个纯臣呢?”
纯臣?
陈道远在心里将老师的话滚了又滚。
如今听到陈嘉志的疑问,他眼神沉着,意味深长地回答。
“太傅之位,也许还能搏上一搏。”
......
与此同时,相隔两条街的镇国公府也在进行一场形式差不多的——父子对话。
“你说!你是不是勾结淑妃,害死了你姐姐!你说啊!”
沈国公也在用和陈尚书相同的姿势踹他的儿子,当然,他的动作更发狠几分。
沈诗文硬气地挺着背不吭声。
沈国公骂道:“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淑妃因为什么‘病死’?陛下为他陈道远留几分薄面,但是我肯定,她和你姐姐的死有关!而你呢?皇后薨逝之前,你入了京备营,不到三个月就升成了正六品振威校尉,要说和陈家那些东西没关,你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啊!”
说着,沈国公就要抓起一旁的荆条去抽他,却被扑过来的沈夫人挡住。
沈夫人哭泣:“老爷,诗文也是迫不得已。”
沈国公气笑了:“迫不得已?我看他是迫不及待!沈诗文,那可是沈家的皇后,那可是你姐姐啊!”
沈诗文用手抱住他娘,高高地昂着头:“就因为她是我姐姐,就因为她是沈家的女儿,为我的前程让路,是她应该做的!”
沈国公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指着这个他突然不认识了的儿子,说不出话。
“你...你......”
在雕刻着如意八宝祥云纹的白玉烛台的照耀下,沈诗文的表情如癫如狂,甚是瘆人。
他的目光越过沈国公,扫过他身后列祖列宗的牌位,更加理直气壮地高抬下巴:
“爹不是从小教育妹妹,沈家的女儿要为沈家付出,要以镇国公府的荣耀为重吗?我是沈氏独子,我之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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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要继承国公府的人。我的荣耀,就是国公府的荣耀,我的前程,那就是国公府的前程。要不是沈星辰之前推三阻四,我已经处尊居显,名扬朝野了!现在牺牲她成就我的青云路,不过是她早就该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