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 / 2)
六翼天使浮在空中,纤尘不染,银眸如高悬天际的冷月,冷漠无情地俯视着众生,先前的狼狈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圣光再次笼罩他的全身,宛若天神降临。
“老大!”所有第九处的人都大叫出声,难以置信,为什么?他们不是已经发现了楼听的弱点了吗?老大的手上明明也没有……
第九军的战机试图攻击那架审判天秤,可所有的攻击都被一种无形的伟力拦截在了外面,禁止任何人妨碍这场审判。
“攻击楼听!”
他们又试图去攻击楼听,然而下一秒,一杆又一杆的审判天秤从他们身下浮现了。
冷汗顷刻间汩汩流下,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攫住了每一个。不久前还打得楼听毫无反击之力的幽灵战机,全都成为了审判天秤中的被审判者,局势瞬间逆转。
廖忆安看着兄弟们全都落入了楼听的审判天秤之中,目眦欲裂,“不……怎么会这样,不对!他们全都是干净的!全都是干净的!!为什么!楼听!住手!!”
楼听看着廖忆安惊恐的再无先前嚣张得意模样的面孔,眼中毫无波澜,“罪恶的灵魂,接受审判吧。”
廖忆安清晰的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伟力,不容抵抗地将他身体深处的什么东西冷冷地扯了出来,一股直达灵魂最深处的刺骨冷意刺入了他的身体,开始翻看他迄今为止的整个人生,没有隐私,没有秘密,快乐的全部翻看,想要忘却的全都强迫直视,遗忘的也全都唤醒。
“啊啊啊啊啊!!!”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下方的信徒们更加疯狂起来。
“杀了他们!”
“审判他们!”
“啊啊啊啊啊杀了他们!!”
“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他们失去理智,不会想到,自己信仰的六翼天使一旦真的当众杀了廖忆安,会面临什么样的灾难,只想要让满腔的愤恨都发泄出来。
中央大楼,总统看着眼前这一幕,重重闭了闭眼,问:“湘州那边的情况呢?”
“说是龙锦一直没再醒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醒来,是真的没有醒来吗?
……
湘州。
“家主还没醒,醒了我难道会不说吗?发生这种事……说到底就不应该让她才醒来就打什么电话,不然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我也紧张死了好吗?楼听跟我们家主可是好友!”龙青燕色厉内荏地打发走又一次来问的工作人员,关上门狠狠松了一口气。
然后连忙看向屏幕,楼听被打得很惨的时候她有些不忍目睹,觉得廖忆安那些人欺人太甚,很想教训他们,毕竟他们龙家人早就把楼听划拉到自己的阵营里,觉得他们是一伙的。但是楼听真的突然反杀开始审判他们后,她又开始紧张楼听真的会把廖忆安那些人杀死了。
啊啊啊啊真的是左右两难,谁死都会完蛋的啊!所以说,家主啊你到底为什么要搞这一出啊,现在还什么都不做吗?难道真的要让楼听把廖忆安那些人杀掉吗?!
她急忙去看景姵,一转身,看到景姵仍然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神秘猫眼看着云锦州那边的新闻直播,丝毫不为所动,龙青燕总觉得在她眼中看到了些许邪恶的笑,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叫她脊背又一次忍不住爬过一阵麻意。
“咚咚。”
这时,外面又有动静了,门被轻轻敲了敲,做贼心虚的龙青燕顿时哆嗦了一下。
龙青燕心情焦躁,打开一条缝隙没好气的话刚要出口,就卡在咽喉里,呛咳了起来。
糟、糟了!
那个坐在轮椅上都英俊逼人,正气凛然,一点儿不显弱势,甚至很酷很拽很目中无人似的男人,不正是大名鼎鼎的裁决司司长裘法嘛!更要命的是他好像是家主的男朋友,龙意明为此长吁短叹了好几天了,这下怎么拦得住?景姵装睡能瞒过他吗??
龙青燕压力山大,面对别人她还能端起返祖家族的架子,把门摔在人家鼻子上,面对裘法她哪敢。
“啊哈哈裘司长!你怎么来了啊?不是已经转院去治疗腿伤了吗?治得怎么样啦?”龙青燕刻意抬高了声音,确保景姵能听明白她的声音,同时偷偷侧头去看景姵,挤眉弄眼。要拿裘法怎么办啊,快给点提示啊!
不料听到龙青燕这一声,景姵从电视屏幕上转了过来,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眼眸一弯,高高兴兴出声:“是裘法吗?快让他进来。”
龙青燕:“……”
“您请进。”龙青燕立时敞开门,让开路,让裘法进来。
裘法操控着轮椅滑进病房内,看到景姵靠在病床上,左手上输着液,她向来宛如玫瑰花瓣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脸颊却有着病态的红,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小小一个陷在苍白的大大的枕头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裘法在早上转院去另一家返祖医院里的治疗仓内治疗腿,才睡着没多久,他就被安彦急匆匆喊醒,这才得知了景姵短暂醒来然后引发的这场混乱。
两家医院距离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偏偏不久后又赶上了早高峰,紧赶慢赶也到现在才赶来。
他一直在怀疑景姵是真的高烧说胡话还是装的,其实他心里知道,大概率是装的,他已经很多次见识到了这条小龙的诡计多端。只是即便如此,却还是不由得感到揪心,无法不担心她的状况。
眼下一看,果然是装的,但是心脏却更加被揪紧了。
他来到床边,面无表情地伸手握住景姵远远就朝他伸来的手,“你装也不装一下。”
手有些凉,他转头对龙青燕说:“把温度调高一点。”
“好、好的。”龙青燕连忙调高几度室内温度,调完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空间里的空气排斥了,她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装了也是白装啊。你一来我嘴角就忍不住想笑,控制得可艰难了,更糟糕的是这个。”
景姵说着,把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